赣行流水记[之二]

牧童

六月十二日,小雨转晴。

凌晨一时许,车抵赣州后。我找列车长补了二张至南昌的硬卧票,提着行李从七号车厢走到十六号车厢。因夜里喝了咖啡,躺下后总睡不着,虽然强迫自己闭着眼,但神志清醒,列车咣当咣当的运行声以及偶尔个别人的悄声走动都清晰地进入我的耳膜。许久许久,我只好起来上洗手间、洗脸、抽烟、喝水。再躺下去后,凌晨时才迷糊了一下,但车厢的灯一下子又骤然亮了, 列车员吆喝南昌站下车的旅客做好下车准备,于是只好起来了。

下车,出站,先到售票厅买了明天往井冈山的票,然后在南昌站附近寻了一个旅馆歇下。洗好澡,洗好衣服,下楼去吃早餐。

走进火车站附近一家中小餐馆,坐下,没有人理我们。打听了一下,要先去柜台买票。两人各要了一碗粥:六元,一根油条:三元。取了一块写着“33”的塑料座牌——不知什么意思?再找张桌子坐下。我观察着服务员,她们脸上都硬梆梆的,毫无表情,走起路来疲软无力,像三天没吃饭似的。我们傻等,但左等右等,照样没人理我们。我轻敲桌子,打手势,但这些木偶们还是既聋且哑!第一次来南昌,有太多的事要问, 有太多的地方要跑啊? 三元的粥卖六元,一元的油条卖三元,这也罢了,但我不能如此受冷落,更耗不起时间, 我急呀。我高声质问,一个木偶挪近来问:你们要什么?我心中窝着火,答曰: 要什么你问那个收钱的! 木偶无声地离开,有顷,一中年女人走近来问,我质问她,为什么比我们迟来的许多人都吃上了,我们却总没人理? 女人说, 粥没了,换别的。我说:不换,退钱。女人不置可否又走了开去。好久,终于有一木偶把粥和油条送来了。我怀疑——应是确认我们是倒退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那个社会里去了。

打的往滕王阁。到了大门,进不去,问工作人员,说是要绕道南门才能进去。又听说要走三十分钟,又不知怎么走；又说有免费车接送,但四十分钟才有一班。问题是那四十分钟一班的车是刚走还是将到,一无所知；又没有指定一个地方让人等车,到处是卖东西的和散乱的游客,又不敢乱走。在那里又傻等了许久,估计不止一个钟头……

眼看快十一时了,才来了一辆车,也没任何明确的起止站之类的文字,据说是开往滕王阁南门的,于是跟着人上车。司机却开门自己走掉了,车里却又不开空调,让一车人在蒸笼里蒸……过了十几二十分钟, 司机才回来,车才跑了,绕了一个很大的半圆才跑到滕王阁南门。购五十元门票进阁,才知道地铁线从滕王阁范围穿过,地面乱七八糟,没法通行。

其实滕王阁区域不大,但名气大,滨临赣江,风景壮阔。

在滕王阁大门口刚照了七八张像, 相机却显示存储卡已满。在滕王阁问一照相师傅, 确定是存储卡容量小, 只好请他把像片全删去, 然后小心奕奕地一个景点只能准备照一张半张留念罢了。

打的到了步行街附近的小饭店吃午餐,后走完步行街,到了南昌起义纪念馆,排队领票——下午好象要发放二千张。看完南昌起义纪念馆,十四时多,累得不行了——因昨夜一夜未睡,我对黄君说,我现在只想马上回宾馆睡觉。

回宾馆睡到十六时多,醒了,起床后与黄君坐车往百花洲公园,走了一圈,已暮色苍茫,问了门卫往秋水广场的车号,上车到了秋水广场,为的看灯光喷泉。此时饿得不行,在广场上一家冷饮店吃了点很贵很辣的点心,二十时了,不见喷泉,问了人,才知喷泉维修,今晚不喷了。于是坐车转道回宾馆,洗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