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善良还是愚蠢

                 ——《策马啸西风》中明月心形象浅析

                       牧童

武侠电视连续剧《策马啸西风》中的主角明月心,是苗族神医唐战之后,一个心地善良的苗族姑娘,中原一点红曾对她说过这么一句很感慨的话:我不知你是善良还是愚蠢!这部四十集的电视连续剧,就浓墨重彩地围绕这个问题去表现明月心这个人物。

明月心自己曾对傅红雪说,我心中有两个人,有两种爱,一种是依赖,相知相惜的爱（指对傅红雪）；一种是说不出道理,说不清楚的爱（指对孟星魂）。先说说孟星魂, 明月心知道的是这是一个身体有病——身患绝症,心理也有病的人；明月心不知道的,他还是青龙会赤龙坛坛主高玉寒的杀人工具,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也是明月心的杀父仇人。可是,这个明月心,却放弃与她患难与共,生死相依,曾救过她两次命,又有共同奋斗目标——都要查出杀父仇人,又有相知相惜的爱的傅红雪,而去爱连她自己也说不出道理,说不清楚的爱的孟星魂。而且在孟星魂一再拒绝,一再赶她走的情况下,她几乎是死皮赖脸地缠上了孟星魂,真是不可理喻的莫明其妙!

当明月心与傅红雪的关系确定之后, 明月心还脚踏两只船,接受并不爱她的孟星魂随意送她的一个玉手镯,然后又因这个玉手镯,自作多情,移情别恋这个又是病人又是杀父仇人的孟星魂。你说她是善良还是愚蠢?

剧中的明月心,除了对孟星魂的爱这个盲点之外,她处处都是以冰雪聪明的形象出现的,看人看事她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分析得头头是道,可是,一遇到孟星魂,她的愚蠢就一次次地表现出来了。她对相知相爱的傅红雪藏了许多秘密——而这些秘密对破案都能提供有力的佐证与线索,而对杀父仇人孟星魂她却几乎没半点秘密,什么都跟他和盘托出,包括不应该跟他说的机密也跟他说。当傅红雪、刀奴等定了一个计策以期诱出杀手时,是她向孟星魂泄密,使他们的努力节外生枝,使案情更加迷雾重重……明月心明知中原一点红是替人顶罪,而她又知道中原一点红又与孟星魂有关系, 孟星魂和高玉寒又是“姐弟”关系,而青龙会的一连串事件又与高玉寒有着密切的关系, 以冰雪聪明著称的明月心却毫不联系,亳不怀疑,更不去查证。她分析中原一点红是替人顶罪时头头是道,可为什么就不用这理智去分析孟星魂和高玉寒呢?当她和傅红雪、刀奴等潜伏准备救中原一点红时, 明月心发现了孟星魂,但她还隐瞒不与傅红雪、刀奴等说出,倒是过后自己跑到孟星魂的望星楼去,正如她自己所说,去问他一个愚蠢的问题,结局自然可想而知。

后来,当明月心无意间发现了孟星魂与高玉寒的“姐弟”恋关系时,她还不与傅红雪、刀奴等说知,自己也不做深一层的分析或怀疑,还继续为孟星魂采药熬药,对他们的那种谅解与宽容,可以说已到了愚蠢透顶糊涂透顶的境地!

明月心和孟星魂上寒山请剑神下山与刀奴共同研究竹修复孔雀翎以克上官伯的龙吟剑,在寒山上,明月心无意间发现了孟星魂的流星剑,这才知道孟星魂是她的杀父仇人,她也只有暗自叹气。最后,当傅红雪、明月心、孟星魂三人合力杀了上官伯之后, 傅红雪拾起流星剑本想杀孟星魂,但看到受伤倒地的孟星魂,他叹一口气丢下剑大踏步下山去了,而明月心又上前救治照顾孟星魂……傅红雪一直在等明月心回心转意,但明月心最终也没和他一起回大漠去。

《策马啸西风》是根据古龙武侠小说《天涯·明月·刀》《流星·蝴蝶·剑》改编的。古龙的原著我没读过,但这部连续剧说教式的话太多, 对话太多,多得令人心烦。因为塑造了明月心这样一个善良与愚蠢, 聪明与糊涂的人物,编者似乎也把观众当成了傻瓜。号称大侠的傅红雪, 青龙会代龙头叶开,老江湖刀奴,武功与智慧都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有什么独特之处。在迷雾面前一团困惑, 几乎毫无作为。

整个中原江湖竟然围着一个病人转: 中原一点红替孟星魂顶罪而死,西门吹雪为救孟星魂而耗尽他的功力, 高玉寒为让孟星魂活得幸福而争权而一连串滥杀无辜, 明月心似乎只为孟星魂这个双料病人而活着……孟星魂在明月心的善良感召下,最后终于改邪归正……

二零零九年十二月六日上午草于南寂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