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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2010-06-25 10:39:26)
标签:

杂谈

分类: 人文

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悼张枣,忆往昔

                                           

 

                  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wbr> <wbr>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在报上看到一则消息:诗人张枣去世了。此前不知道张枣是何许人,看了报道想了解一下。其一,差不多是同龄人,一直对那一段充满激情、理想主义的年代十分怀念;二则,张枣与四川诗人翟永明同为“四川五君子”,而对翟永明以前还是知道的,主要不是因为她的诗,而是因为有关她的画、她和何多苓的关系。有人称翟永明为东方最美丽的女人”(欧阳江河),并认为第三代诗人都有翟永明情结”(伊沙)。在何多苓的画中可见翟永明的魅力。

 

    转载以下文字,悼张枣,忆往昔。

 

 

语言的弦和诗人之死

 

(转自豆瓣)

 

    201038日凌晨,诗人张枣在德国图宾根大学医院去世。初读《镜中》的震慑,旋即融进悼念的意绪里头。死亡往往会将个体放大,导引出一场盛大的纪念,尽管这种纪念背后几乎意味着愈加宏大的缺失。诗人之死,像一种张力的突然消失,某个固定的时空瞬间破裂。余下的世界,照例如常运转。

 
  在每个人的世界开始运转的时候,青春大抵都笼着诗的梦。错落的长短句几经涂改,任何两字之间,都填塞了对异性和周遭世界的纷繁想象。而细密的韵脚构成的背景声,则布设着个体的精神版图里最细碎的秘密。然而,写作始终在做减法,诗心未必能烙成诗句。尘嚣的搅扰和庸常的寡淡将诗心化作随手一叠的纸片,生根在旧大衣的口袋里;加班之后的斛筹交错,杯子一碰,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年岁更迭,我们越来越需要诗,诗人们却在精神和肉体上相继死去。之间的缘由北岛说得最好:写诗写久了,和语言的关系会相当紧张,就像琴弦越拧越紧,一断,诗人就疯了。对精绝的艺术而言,灵感的终结,也便是生命的终结,于是有头颅枕上冰冷的铁轨,有斧钺加诸生命的哀叹,有相信未来的处于微妙的精神状态。一度我也以为这是杰出艺术难以规避的终点站,但像张枣这般的诗人,给了最明白的否定答案。


  有称四川五君子,在报章上看到张枣和翟永明、欧阳江河的合影,笑里也写着明媚的年代。想起2007年的夏天,采访参加珠江诗歌节的翟永明,聊白夜,聊书吧梦,语调里净是对生活的热切。返观她的诗,有沉郁而无悲鸣,有凄切而无永伤,语言的弦索系于笔尖流泻的生命线里。

 

                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wbr> <wbr>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张枣同样在调适,在控制。他辗转川湘,定居德国,始终在创作,却始终谨慎。只有当与语言的紧张处在可控的范围内,他才落笔。熟悉他的人说他是语言天才,通晓数门外语,我猜测这背后多少也蕴含着缓解紧张的考虑。对常人而言,语言无非交流工具,滔滔有时,沉默也未必蛰人。而对诗人来说,语言即是全部世界,生活的构成全然由诗行的言说所决定。他们的思考几乎要凝练成最为精简的语言,精简背后却包藏着人类精神所可能达到的最为复杂的结构。生活的线团催着语言的弦,越崩越紧,如若失去控制,便难免崩溃。海子如此,顾城也是如此。为诗而死固然是迥绝的,能控制语言的紧张,为诗而生,也同样不易。用一个不当的比附,死固然需要决心,好好活着也同样需要勇气。


  我没有能力用关系、视角甚至现代主义这般概念来读解诗歌,但反复读《镜中》,依然能辨到些微的感动,这种感动既属于审美,也伴随融融的生理知觉催生的温暖。让她坐到镜中常坐的地方/望着窗外,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满了南山。酝酿的情和境,足以横贯古今,遍及中西。张枣自己说,写,为了那缭绕于人的种种告别。当他面对海外孑然的孤独,他依旧试着控制语言的紧张,作为代价,他烟抽得凶,喜欢喝啤酒,每天晚上都喝得半醉。料来肺癌也应与此有关。

 
  含蓄的控制成了一种内耗,其折损或许并不亚于终结生命。张枣在48岁的年纪就告别尘世,有时候我也愿意假想,危险的事固然美丽,不如看她骑马归来,但投身诗歌,注定是在语言的弦上搏精神的生死,没有退路可言。

 
  语言先于我们而存在,诗歌先于我们而存在。读几行张枣的诗,除了纪念,也远胜于在此通篇浮泛的抒情。张枣和他的诗,没有嚎叫,没有地狱,没有力启时代的呼告,他的死也不曾为这大地增加或减少什么,不曾影响庞大机器的正常运转。但读杰出的诗,会映射出每个读者特有的心灵密码。在多数情况下,并不是我们主宰着诗歌,而是它的语言进入我们,并通过我们,传达永世的理智与感动。

 

 

一个理想主义者

  张枣的突然离世,让国内诸多诗人感到意外和惋惜,因为这位北岛最欣赏的诗人年仅48岁。张枣著有诗集《春秋来信》,代表作包括《镜中》《边缘》等。张枣的诗被评价是传统诗歌与现代诗歌的完美结合,从诗歌的抒情源头上继承了风、骚传统,并将这一传统完美地展现在当下的语境中。而他自己在国外每次向陌生人做自我介绍时,都会说:我是张枣,我是一个诗人。”“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满了南山。除了在诗歌中宣扬个人理想主义,张枣在生活中,同样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与四川渊源颇深

  张枣生在湖南,但由于和四川颇有渊源,一直以来很多读者都误将其当作四川人。很多人知道张枣,是从他到了四川外语学院念书之后。与张枣交情颇深的诗人何小竹表示,他最早认识张枣,正是上世纪80年代,当时张枣与柏桦做了一本诗歌刊物,叫《日日新》,正是在这本刊物上,我读到了让人过目难忘的《镜中》。再后来,1986年的现代诗群体大展,四川的五君子:柏桦、翟永明、欧阳江河、钟鸣、张枣群体横空出世,创作了诸多有影响力的诗作。何小竹回忆称,当时成都有很多诗歌活动,张枣经常会从重庆赶来参加,一来二去,都把张枣当成了四川人。

 

镜中   

张枣

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了下来
比如看她游泳到河的另一岸
比如登上一株松木梯子
危险的事固然美丽
不如看她骑马归来
面颊温暖
羞惭。低下头,回答着皇帝
一面镜子永远等候她
让她坐到镜中常坐的地方
望着窗外,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张枣叔叔去世

           ——与女儿对话

崔卫平

 

你短信告诉妈妈

张枣叔叔去世了

 

你说

这是你

第一个有

具体记忆而去世的人

 

你说

张枣叔叔

无非就是

爱诗爱酒

可能还爱姑娘

 

他真的不是什么坏人

 

我说,孩子

不是因为他有害

他才去世的

 

生命本来就是

这么脆弱

这么无常

 

你说

好可怕啊妈妈

生命好孤独啊

生命离开生命

连声音也没有

 

我说,孩子

死亡也是

对于生命的赞美

是不是?

 

能去死

能受伤害

能孤独

也是对于生命

的肯定,是不是?

 

你说

你一直以为

他住在德国

偶然回国

不知道在什么饭局上见面

 

我说

张枣叔叔

带走了你很小一部分生命

你却在记忆中

将他整个留了下来

 

张枣

你知足吧

今晚有一对母女

为你痛苦不堪

为美和脆弱的事物

痛苦不堪

 

             201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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