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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雨歇(续六)

(2023-03-23 16:5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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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潭博客

小说

7

余霏霏曾对萧潇说,夜里做梦常常梦见自己会飞,若有急事想更快到达目的地或是想躲过危难离开险境,蹬动双腿便会飞上天空。飞翔的感觉真好,这种快乐虽然短暂,毕竟也在梦里得到了尝试,所以有人说但愿长醉不醒,醉是丧失清醒,沉入模糊的忘忧的幻境,梦也是进入虚幻的境界,二者何其相似,故美好的梦境被人形容为“黄粱一梦”,短暂而虚幻,醒了,一切还会回复现实。她还说,有时梦里胆子很大,敢做白日不敢想的危险动作,竟然从很高的悬崖上纵身跳下去,人往下坠落时,心脏急剧地砰砰乱跳,直到咚的一声,脚触坚硬的地面醒了,心还在狂跳不止。

萧说,我不会解梦,只能据梦境发表我的看法。飞翔的梦很美,让人跨越了不借助飞行工具只能在地面行动的限制,可以像小鸟一样自由飞行,多么惬意!我也希望能做这样的美梦。但从高高的悬崖跳下去,有大胆的快意,却会粉身碎骨。幸亏是做梦,不是真的,要不然多可怕呀!

余霏霏说,要跳下去的时候,仿佛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不是真的,所以有了尝试的勇气。

萧说,表面看来你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其实胆子还大,有一些野性。

有一天萧带着他的朋友来了,他们去学校最高的大楼屋顶玩耍,站在有防护栏的平台上往周遭望去,地面远近景物尽收眼底,高大的树木只能看见绿色的树顶,高、低建筑物似乎变成一堆堆孩子搭建的积木,风声呼呼在耳,掀起衣角,翻乱头发,大家都很兴奋。

萧潇笑着对众人说:“我想体验一下从高处跳下的况味……”

不等他说完,有人故意摸摸他的额头是否发热,质疑说:“你不该是产生了轻生的幻觉吧?”

萧潇拿开他的手说:“说什么呢?我们的生活充满美好,谁舍得轻生?我自有办法,我会请它代替我践行从高处跌宕而下的历程。”说完,伸出头去往下吐出一口口水。

朋友们不解地看着萧潇。

于是萧说出了余霏霏告诉过的从高处一跃而下的梦境,解释说自己做不了这样的梦,让口水代表自己,也算逗趣作乐吧。

余霏霏说:“我知道你是开玩笑。没想到你还如此顽皮淘气!”

另有好友说:“但愿下面无人,否则身中口水的人将会多么难堪和恼怒!”

萧潇的脸红了,他说:“吐口水前我看清了下面没人。刚才只图好玩,来不及多想。”又说:“其实做小孩子时,彼此反目也用吐口水来发泄气愤,向别人吐出口水,转身就跑。一转眼间我们都长大了,这样的幼稚伎俩想想都觉得好笑。不管借口水做何用处,此后都不会有了。”

于是,大家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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