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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来电 刊《东方剑》2011.3期

(2011-02-26 10:23:07)
标签:

杂谈


  陌生来电
  文/章建
  
    陌生的手机号,我犹豫着,是接,还是不接?
  我是一个思维缜密的人,陌生来电一般不接,不是对方拨错了,就是声讯公司骗话费,要么就是无聊人的骚扰。我想我还是关机得了,我又想,怎么能关机呢,规定是可是我亲自定下的。
  我看着手机在桌子上疯狂地抖动着,一分钟,两分钟......忽然神经一绷,难道是有什么紧急的情况?我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对方没有任何回音,我明显地听见听筒内人的呼吸。
  我说,不说话我就挂了啊。刚要按结束键,有个女人的声音略带忧伤地传来,别挂,求您了。
  我说,你拨错电话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她轻轻地说,我没拨错电话,找的就是你。
  我说,那你是谁呢?
  她迟疑了会,说,那你又是谁呢?
  我没有回答,直接按下了结束键。我想我一定是运气不好,碰见了一个喜欢在午夜凌晨找陌生人解闷的女人。
  很困,连续半个月的加班加点让我疲惫不堪。刚刚合上眼皮,手机嗡嗡地又跳动起来,像几只苍蝇在耳边作祟,我一看,又是那个陌生的号。
  我说,大姐,如果你想找人聊天的话,请不要再打过来好吗?
  她说,对不起,可是我习惯拨这个号码了,别的我不会打的。
  可是,我说,我不认识你呀。
  她说,没关系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真无语了,两只眼皮纠结在一起撕扯。我说,那你想说什么呢?
  她说,其实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的脑袋像要炸裂一样。我狠狠地按下了结束键,倒头就睡。
  第二天清晨,嗡嗡声把我唤醒。拿过手机一看,好家伙,未接电话一百五十几个,还是那个陌生的号,而且现在还正在拨打中。
  按下接听键,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样做是违法的?
  感觉她的声音明显憔悴了,她柔柔地说,你睡醒了,对不起。
  无可奈何,我按下结束键,这时候房门外响起敲门声。开开门,是小张和小李。
  我说,你们昨夜怎么样啊?抓住刘晓虎没?
  小张一伸手一挥拳很兴奋,全部ok了,您料事真准!
  我说,好,抓住了刘晓虎,我们就可以从他嘴里顺藤摸瓜了。
  小李说,您昨夜和谁一直通话,我们想向您报喜,结果电话总是占线。
  我说,唉,别提了,我碰见了一个神经病女人,你们看看,愣是不间断地打我的手机啊。
  小张和小李都笑,队长走桃花运了。
  我说,我遇见鬼了,走,去审刘晓虎!
  在几包毒品面前,二十岁的刘晓虎痛哭流涕。我说,刘小虎,我们盯你很久了。说吧,毒品从谁那里买来的,除了老实交待,你没有别的路走!刘小虎说,政府,我,我一定坦白,毒品的上家叫诗人。
  诗人?我说你想忽悠我吗?怎么可能叫诗人呢!刘晓虎说,圈内人都叫他诗人,真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大概二十五六岁,白白净净的,大眼睛高鼻梁戴副眼镜,一头长发,人长得很帅。
  我说,你们平常交易是怎么联系的?
  刘小虎说,都是手机联系,不过诗人两个月前告诉我,让我以后别找他了,好像洗手不干了。
  我说,你把他手机号码报出来。刘晓虎报出了一个手机号。我说,你现在给他打一个,按照我说的讲。刘晓虎用自己的手机拨了个号,结果沮丧地说,停机了。
  我呵斥道,你不老实啊,和我玩猫猫呢!刘晓虎说,我哪敢呀,等等,他以前还用过一个号,我再打打试试。

    我看着刘晓虎重新拨出去的号码,眼睛睁的大大的。我说,你确定?
  ......
  我的手机在午夜凌晨又嗡嗡起来,又是那个我已经不能称之为陌生的号。我的心跳加速,脑子里一片混沌,好像思维陷入了一片青黄交替的汪洋中。
  我说,我可以和你聊聊,但是你要保证挂了电话后,不再重新拨过来,我要休息。
  她说,好,我保证。声音很轻。
  我说,你想聊什么呢?
  她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想聊什么,只想知道你一切都好就行了,这个号码我打了快一年了都没通过,结果昨天终于打通了,谢谢你。
  我说,你谢我干什么呢,我又不是你要找的人。
  她说,我可以把你当作我要找的人呀。
  我说,你要找的那个人是你什么人呢?
  她说,是我的亲人,很重要很重要的亲人。
  我说,他去哪里了呢?
  她说,是啊,他去哪了呢?
  我说,他平常喜欢去哪呢,他没告诉过你吗?
  她说,他小的时候会告诉我,现在他不告诉我了,他什么都会告诉萍萍。
  我说,萍萍又是谁呢?
  她说,我记不起来萍萍是谁了。
  我说,那你就使劲地想,想起来就告诉我。
  她说,好,我现在就想......
  我终于把这个陌生女人给打发了,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我接着审讯刘晓虎。我想今天一定要找出突破点。
  刘晓虎被提出来的时候看上去神情很颓废,几步路走的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跌倒的状态。我说,你昨夜想好了没有?他说,我想过了,诗人之前的确用过那个号码,我绝对不会记错。我说,好了,今天不谈那个了,你知道诗人平常都喜欢在那些场所活动,或者,他喜欢和什么人在一起。
  刘晓虎摇摇头,你知道的,做我们这行的规矩,不该知道的一概不问也不打听。
  我说,那就没办法了,既然你没有立功表现,依你匿藏的毒品量,够呛的了。
  刘晓虎双手抱着头悟住眼睛呜呜地哭起来,哭着哭着忽然松开双手不哭了,他说,我想起来了,诗人好像有个女朋友,叫什么来着,我想想。
  ......
  我说,我很好,等你电话好几天了,你想起萍萍是谁了吗?
  她说,我想了几天,终于想起来,萍萍是我原来的邻居大黑子的女儿。

        那么,我说,大黑子又是做什么的呢?

        她说,黑道上的,对,是黑道上的,我看见过他腰上的枪!
  哦,我说,那你原来住哪呢?
  她说,我原来住青春街上。
  我说,哪你现在住哪里呢?
  她说,是啊,我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呢?
  我说,你连自己现在住哪都不知道,你究竟怎么了?
  她好像在听筒的那端思考了半天说,是啊,我怎么了呢?
  我说,你接着想好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然后告诉我。
  她说,好,我现在就想吧。然后主动地挂了电话。
  ......
  我带着小张和小李远赴千里在南方边境的一个城市抓住了诗人毒枭以及他的女朋友,它们正酝酿着越境外逃的计划。
  审讯的时候我先问诗人,这个城市生养了你,培育了你,而你却背叛了这个城市,你还配叫诗人这个绰号吗?你知道诗人都是一腔热血地爱着自己的祖国。
  诗人很是坦然,不羁地笑笑说,你不要拿大道理羞辱我,不就是一死吗,当初决定做这一行,我已经调解好心理了,我无法释怀的是,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线索把我抓住的,这个城市里没人知道我真实的姓名啊!
  我站起来,把嗡嗡作响的手机递到他面前。我说,我可以允许你接一个电话,是你亲人的电话!
  诗人一愣,脸色煞白,我没亲人啊。
  我说,你可以不把一个因为唯一的儿子误入歧途犯下弥天大罪而得了神经病的母亲当做亲人,但你剥夺不掉她时刻牵挂着你把你当做最亲的亲人的权利!
  诗人显然没反应过来,诺诺道,你,你们如何知道她是我母亲,她不是疯了吗?不是一直待在精神院吗?怎么......
  我说,因为你把之前的手机号停机了,她再也没有你的音讯了,所以她疯了。但是,那个号现在又可以拨通了,只是她拨错了一个数字而已,你的手机尾四位数是6786,而她拨通的是6768,也是我们这次缉毒行动专门配备的指挥号码。现在你相信,如果天网是恢恢的,就一定是疏而不漏的了吧!
  诗人拿着我递过去的嗡嗡作响的手机喊了一声妈后泪流满面,却迟迟按不下接听键......
  我转过脸去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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