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7点，还在睡梦中，手机响了，是母亲的。小惊一下，因为平时都是我给家里电话，没什么事情，母亲是很少打给我的。

“儿子，我给你说事儿，你也别担心害怕，不算大事。”母亲说。

我已经开始紧张了。但还是装着很镇定地说：嗯，妈，你说吧。

“我得了病，子宫肌瘤，大半年了，夏天的时候检查过一次，没大碍，怕让你们担心，就没做手术，这几天开始涨疼了，我想让你哥哥带我去医院下，你给**（我的一个朋友）打个电话，她爸爸之前不是医院的吗，看能不能找个熟人，能把这手术当天做了，不想住院了。”

母亲说着，我开始忍不住的流泪，无声的。在母亲的意识里，只要能吃能喝，就没有什么病是重要的。不拖到最后忍受不住，她是不会说的。

我开始打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我甚至开始责怪母亲，说这病如何如何不能拖延，为什么当时不说。她像个做错事的人一样，说着：没事儿，儿子……

我开始想起前段时间在家为弟弟准备婚礼时的，母亲在厨房里说的一句话，她说，旁门的济彬婶老笑我喊你们“儿子”，说你们兄弟都长大成人了，可我总觉得你们还是脸前的小孩。

我想永远做一个有母亲的孩子。在回家的时候，永远都有推开大门时的那一声呼唤。

我找了人。哥哥带母亲去了医院。一起陪同去的还有嫂子、弟弟、弟媳。

上午都在做着各项检查。接下来等结果，等手术。

除了再给母亲打去一笔钱，我无力去做其他事情。

我期待着最好的结果。妈，你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