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仙都志》所想到

缙云有传世的元至正戊子（1348）陈性定版《仙都志》这本地方名胜志。由此不禁使人产生多方联想，中国最古老的史书是啥书？中国最早的编年体史书是啥书？中国最早的全国纪传体史书是啥书？中国最早的断代史书是啥书？中国最早的地方史书是啥书？以及缙云最早志书是啥书？下面我简单地介绍一下。

一

中国最古老的史书是《尚书》。《尚书》，又称《书》或《书经》，是中国第一部古典文集和最早的历史文献，它以记言为主。自尧舜到夏商周，跨越两千余年历史文献。是《三坟五典》的可考记录。《尚书》列为儒家经典之一，“尚”即“上”，《尚书》就是上古的书，它是中国上古历史文献和部分追述古代事迹著作的汇编。自汉初以来，有今文、古文两种不同的传本。《汉书·艺文志》说，《尚书》原有一百篇，孔子编纂并为之作序。

《春秋》是我国历史上第一部编年体的地方性史书。由私人编撰，作者是春秋时代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孔丘。《春秋》用于记事的语言极为简练，然而几乎每个句子都暗含褒贬之意，被后人称为“春秋笔法”、“微言大义”。它是中国古代儒家典籍“六经”之一，是周朝时期鲁国的国史。

最早的全国纪传体史书是《史记》，他是二十四史之首，最初称为《太史公书》或《太史公记》《太史记》，是西汉史学家司马迁撰写的纪传体史书，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纪传体通史，作品中撰写了上至上古传说中的黄帝时代，下至汉武帝太初四年间共三千多年的历史。太初元年（前104），司马迁开始了该书创作，前后经历了十四年，才得以完成。《史记》全书包括十二本纪（记历代帝王政绩）、三十世家（记诸侯国和汉代诸侯、勋贵兴亡）、七十列传（记重要人物的言行事迹，主要叙人臣，其中最后一篇为自序）、十表（大事年表）、八书（记各种典章制度记礼、乐、音律、历法、天文、封禅、水利、财用）。《史记》共一百三十篇，五十二万六千五百余字，比《淮南子》多三十九万五千余字，比《吕氏春秋》多二十八万八千余字。《史记》规模巨大，体系完备，而且对此后的纪传体史书影响很深，历朝正史皆采用这种体裁撰写。《史记》被列为“二十四史”之首，与《汉书》《后汉书》《三国志》合称“前四史”，对后世史学和文学的发展都产生了深远影响。其首创的纪传体编史方法为后来历代“正史”所传承。《史记》还被认为是一部优秀的文学著作，在中国文学史上有重要地位，被鲁迅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刘向等人认为此书“善序事理，辩而不华，质而不俚”。

《汉书》，又称《前汉书》，是中国第一部纪传体断代史，“二十四史”之一。由东汉时期史学家班固编撰，前后历时二十余年，于建初年中基本修成，后唐朝颜师古为之释注。其中《汉书》八表由班固之妹班昭补写而成，《汉书》天文志由班固弟子马续补写而成。《汉书》是继《史记》之后中国古代又一部重要史书，全书主要记述了上起汉高祖元年（前206），下至新朝王莽地皇四年（23），共二百廿三年的史事。《汉书》包括纪十二篇，表八篇，志十篇，传七十篇，共一百篇。

我国最早的地方史书是《越绝书》，又名《越绝记》，是记载我国早期吴越历史、地理的重要典籍，比常璩撰写于晋穆帝永和四年至永和十年（348—354年）的《华阳国志》还要早。书名之“绝”，旧有“断灭”等说，今人考证，当为上古越语“记录”的译音，是越国史记的专名。此书以春秋末年至战国初期吴越争霸的历史事实为主干，上溯夏禹，下迄两汉，旁及诸侯列国，对这一历史时期吴越地区的政治、经济、军事、天文、地理、历法、语言都有记载。

二

缙云最早的志书是咸淳《缙云县志》，南宋度宗咸淳七年(1270)，时任户部尚书知临安府的缙云塘头人潜说友和缙云县令陈绍若委托邑士孙友益纂，友益字择之，内孙人，咸淳进士，曾任乐清教谕。县志修成后，有抄本传世，估计在元初或元末的战火中灰飞烟灭了。所以，《瀑川孙氏宗谱》有“友益，咸淳中修邑志，不就。”的记载。

缙云未有县前，曾分属东阳郡和永嘉郡。东阳郡修有《东阳记》为南朝宋郑缉之撰，记载晋宋时金华地理、山川、物产、风俗、文化，为金华方志之滥觞。该书原刊本已佚，书名见于《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通志·艺文略》等。梁刘昭《后汉书·郡国志》注、刘峻《世说新语》注、北魏郦道元《水经注》、唐虞世南《北堂书钞》、欧阳询《艺文类聚》、宋李昉《太平御览》、罗泌《路史》、乐史《太平寰宇记》、明弘治《衢州府志》、清雍正《山西通志》、光绪《浦江县志》等书中都有对《东阳记》内容的引用。清人章宗源在《隋书经籍志考证》中提及该书，并辑录佚文四条。宣统年间，永康人胡宗懋从各类书籍中辑录佚文三十六则，编为《东阳记拾遗》一卷，又作《东阳记考》一卷一同刊行，此为胡氏梦选楼刊本。另有今人刘纬毅著，北京图书馆出版社出版《汉唐方志辑佚》中辑录《东阳记》佚文廿二则。永嘉郡修有《永嘉记》，又作《永嘉郡记》、《永嘉志》、《永嘉地记》，亦是南朝宋郑缉之撰，已佚。今有清陶珽辑本，刊于《说郛》，王谟《汉唐地理书钞》辑本，清末孙诒让辑本。所记永嘉郡(今浙江温州、丽水)山川、乡亭最为详悉，旁及物产、佚闻、传说。其辑本是研究六朝浙江南部经济的重要原始资料。而仙都缙云堂（黄帝祠宇的前身）南面五华里的玉岭头，正是两郡的界山。

三

《仙都志》，是中国明代以前八部古山志之一。先是唐中期有道士木玄虚编纂《四明洞天丹山图咏集》；再是县人，五代道士杜光庭编录《洞天福地岳渎名山记》；后有金大定癸卯（就是南宋淳熙十年，即1183。）全真七子之一的王处一编撰了《华山志》；《赤松山志》，宋咸淳时倪守约撰；《梅仙观记》杨智远编，亦咸淳时人。入元后，有皇庆三年（1314）元明善的《龙虎山志》；与《仙都志》同时期是《天台山志》。《仙都志》是受上述书籍的影响并启发后编成的。《四库提要》：《仙都志》二卷，元道士陈性定撰。仙都山古名缙云山，唐天宝中敕改今名。此志分六门：曰《山川》、曰《祠宇》、曰《神仙》、曰《高士》、曰《草木》、曰《碑碣题咏》。前序题至正戊子（1348），不著姓名，以序及志中《祠宇门》考之，盖元延祐中给道士赵嗣祺（宋太祖弟弟赵廷美的后代）五品印，提点是山玉虚宫。羽流荣之，因撰是志也。清修《四库全书》时得此书，为两淮马裕家藏本，列为存目。

还有一部《仙都志》为五卷，明李时孚撰。李时孚字占泉，江苏昆山人。仙都山古名缙云山，在浙江缙云县东二十三里。元道士陈性定曾撰《仙都志》二卷，内容与此书略有所不同，然亦志仙都山也。此《仙都志》有隆庆五年刻本，共五卷。分为六门：山川、神仙（附羽士）、寓游、灵异、土产、艺文。兹篇称缙云水出东阳大盆山，经仙都并小仙都，由双溪口合流，西注莲城之东。其奔突险怪之势似川峡，屈曲高峻似栈道黑龙江，舟行甚难，古名恶溪。唐李白送魏万诗云，“却寻恶溪去，宁俱恶溪恶。咆哮七十滩，水石相喷薄。”即此地。今仙都有好山，其下有好溪。盖恶溪特以舟行不易而被恶名。其风景则十分佳美，故后人以“好”易之，其景则称胜仙都。郡志载恶溪自李邕改名好溪，则误。李白诗尚称恶溪，改名当在李白之后，而李邕则在李白之前。

元至正戊子（1348）陈性定版《仙都志》编成不久，被收入《正统道藏》洞玄部记·传类·鞠字号。涵芬楼本第三百三十一册，新文丰本第十八册，三家本第十二册，道藏提要：编号五七二。中华道藏：道史仙传仙境名山志，第四十八册。

另外，当代王达钦先生，为了承上启下，宣传仙都。通过二十年时间，编写了尚待出版的《仙都志》，计有字数四十余万。   

陈渭清

二零二二年八月廿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