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人民日报》的故事
/鲁先圣
今年6月15日,是《人民日报》创刊70周年纪念日,报社搞一个《我与人民日报》征文活动。看到这个消息,很高兴有这样一个机会,叙述我这些年以来深得人民日报厚爱的经历。

2012年8月22日,《人民日报》大地副刊主编徐怀谦遽然身亡,开始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样的噩耗!徐怀谦,一个多么有才华的作家,一个多么有思想的人,一个作品中充斥着良知和思考的媒体人。他才44岁,他正值出作品的大好年华!
最初看到网络上有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一再确认,然后给在《人民日报》工作的朋友电话核实,最后我得到确切的消息,他真的走了!

我与他没有见过面,但是神交多年。2002年,他到山东的菏泽采访,打听到我的电话,电话中说,希望我给他一些副刊需要的散文随笔,他是《人民日报》大地副刊的主编。他说话很诚恳,也很谦虚。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编发了我的大约20多篇散文随笔发在《人民日报》的大地副刊。尤其是2010年7月26日副刊头题发表的《智慧不会衰老》一文,不仅仅是头题,而且占副刊版面的近三分之一,我看到同版的另外几篇文章作者都是知名人士的时候,从内心钦佩徐怀谦的良知和勇气。到了年底的时候,《人民日报》把当年副刊的精品结集出版,书名就是我那篇文章的题目。从那时开始我相信,徐怀谦是一个只看作品而不媚权贵的人,一个内心充满良知的人。
后来,他又接连在副刊发表了我的散文《年景》《读书是风雅乐事》《北宋文坛的举荐风气》等作品,作品发表之后被大量转摘,都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就在他走的2012年初,他又给我打电话,说有一个好的想法,想出一本书《清华四大国学导师》,编辑部研究想请我主笔。我暂时答应下来,但是,在准备了几天资料之后,我发现自己难以驾驭这个题材,就回复他自己的想法。他说,不急,你再准备准备,试试看。也就是因为他的这个提醒,我此后接连创作了一组写赵元任、陈寅恪、梁启超、王国维四大国学大师的随笔,被《中国教育报》全部发表。
他后来又给我来过几次电话,他曾经说,很喜欢我写的文史随笔和哲学随笔,有意在大地副刊给我开一个专栏,但是因为《人民日报》从来没有开专栏的先例,他暂时把那些作品放着,等待机会。我与他没有见过一次面,无尺寸私交,甚至,交往10年,我从来也没有主动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尽管自己多次去北京,也从来没有主动去拜访过,但是,他却以这样的高古情怀关注着我的创作,我也正是被这样的知遇感动着,引领着前行!
徐怀谦逝世以后,我很长时间没有再给人民日报投稿。但是不久,现任副刊编辑周舒艺女士专门给我打来电话约稿,她说:鲁老师,编辑部的编辑们都很喜欢你的文章,你不能因为徐主任走了就不给我们稿子了啊。感动于这份厚爱,我当即给了她新写的散文《迟来的雪》,不久大地副刊就发表了。

2013年的11月5日,我接到了《人民日报》编辑詹勇先生的电话,他说,他是《人民日报》“悦读”版的编辑,今天的《人民日报》转载了你发表在《杂文报》的《敬畏之心》,转摘时我们把题目改成了《有敬畏,才有明媚的人生》,希望今后你能直接把适合我们栏目的文章直接给我。很感动素不相识的编辑这份敬业之心,我当即给他《生活的品质》,没有几天,就在他们版又发表了。

我与《人民日报》的编辑之间,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人民日报》是中国第一的大报,大地副刊更是作家们梦寐以求的园地,这些编辑,我没有一个见过面,素不相识的编辑们如此厚爱,这些年以来激励着我对自己的每一篇文章精益求精。
附:智慧不会衰老
智慧不会衰老/鲁先圣
古希腊时代的雅典广场上,苏格拉底如平时一样在广场的一角开始了自己的演讲。这个时候,一群学生来到他的身边,他们正为很多问题难以解决而烦恼、忧愁和痛苦。他们向苏格拉底请教:“老师,我们每天都在被这些问题困扰着难以自拔,我们的快乐到底在哪里?我们怎么才能寻找到人生的快乐呢?”
苏格拉底看着这些可爱的年轻人,轻松地说:“你们先不要急于寻找快乐,你们先帮我造一条船吧,然后我带着你们乘船去寻找快乐!”
这群学生暂时把寻找快乐的事儿放在一边,锯倒了一棵又高又大的树,找来造船的工具,用了七七四十九天,挖空树心,造出一条巨大的独木船来。
他们来广场告诉苏格拉底,独木船造好了,请老师去看。苏格拉底指挥着独木船下水了,然后与学生一起登上了木船。他带领着这群激昂慷慨的学生,一边合力划桨,一边欣赏着河流两岸的旖旎风光,一边齐声唱起歌来。青年学生们跟随在老师身旁,划船,唱歌,完全陶醉在这忘我的情景当中了。
苏格拉底看着这群天真无邪的孩子问:“孩子们,你们快乐吗?”孩子们早已忘记了他们先前向老师提的问题,他们齐声回答:“老师,我们快乐极了!我们正行驶在去天堂的路上!”
苏格拉底说:“快乐就是这样,它往往在你为着一个明确的目的忙得无暇顾及其它的时候,突然来访。”
苏格拉底长相十分丑陋,扁平的鼻子,大腹便便,粗矮的身材,还有些秃顶。但是,在当时的雅典城邦,他丑陋的相貌与他睿智的哲学同样享有盛名。人们知道雅典有一个长相十分丑陋的苏格拉底,同时更知道苏格拉底无与伦比的智慧。
苏格拉底本人从来也没有介意过自己长相的丑陋,他并不在乎自己出现在什么地方会给他人留下难堪的印象,相反,他总是穿着褴褛的衣服,光着脚到处走。他大部分时间都会准时出现在市中心的广场边,发表演讲,撒播智慧,告诉人们幸福的真谛。只要他一出现,整个城市似乎就动起来了,人们像时刻等待着这一时刻的出现,立刻就从四面八方围拢到他的身边。他立刻就成为城市的核心,不是被围观嘲笑,而是大家都静静地听着他的演讲,感受他的智慧。
有人问过苏格拉底,你长得这样丑陋,怎么丝毫没有羞耻的感觉?苏格拉底这样回答:每个人的容貌都是天生的,生得美和丑都没有必要炫耀和自卑,再漂亮的面孔也会衰老,只有美化自己的心灵,用自信和智慧去塑造你在每个人心目中的形象,才会具有永恒的魅力。
面对苏格拉底,人们容易想到这样一句话:上帝是公平的。上帝给了他无比丑陋的外貌,同时又给了他超凡绝伦的智慧。当他出现在城市街头的时候,人们关注他什么呢?是他的丑陋的容貌,还是他的智慧?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人们只是对他的智慧津津乐道,也没有人因为他的丑陋而否定他的哲学。
其实,长相并无美丑的标准,有的人以小巧精致为美,有的人以强悍粗犷为美,有的人欣赏杨柳细腰的纤弱,有的人喜欢丰腴富态的高贵,我们大家都是其中美的一种,没有什么真正的丑陋。美是一种你在他人心目中的感觉。苏格拉底喜欢去公共场合,他没有考虑自己的容貌会引起什么议论,而是考虑用自己的智慧和口才吸引他人,征服他人,引领人们走进自己的心灵,获得心灵的快乐和幸福。事实上,当时的苏格拉底,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口才,完全征服了人们,人们心目中的苏格拉底形象,不再是那个长相丑陋的人,而是一个具有高深智慧充满魅力的哲人。
苏格拉底把自己变成了一种美的象征,而且这种美是永恒的,甚至到了几千年后的今天,他的美依然在全人类闪耀着耀眼的光辉。
一个人的长相并不是最紧要的,如果一个人把长相看成人生的关键,就一定会与幸福背道而驰。漂亮的外表,是上帝在这一个方面对你的厚爱,但是,容貌是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衰老的。不会衰老的,只有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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