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默默推出长篇小说《骚土》
(2014-08-09 21: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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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儿俩人校委会教导主任学校 |
分类: 小说 |
很久没写博客了,很久连些许文字都懒得写,也许看博客的也渐行渐少,尽管如此,我用我的一部长篇小说献给那给过我无限美好的博客。。。。
只是方延民每日像丢了魂似的,一下课就想胡晴。几节课不见,尤如隔了三秋。
胡晴也一样,方延民下课晚,她就等他,俩人一块去买饭,几乎形影不离。
就这样,俩人在不知不觉中渡过了美好的一个多月。
一天中午,方延民由于见同学们兴致极高就多讲了一会儿课,等下来时,胡晴还在等他,灶上已没有了饭。他俩只好到街上去吃。
走在街上,他俩不时迎来羡慕的目光,胡晴娇好的面容上荡漾着灿烂的笑,让方延民心里暖洋洋并一阵骄傲。
忽然,有几个流里流气地痞模样的青年向胡晴喊:“女子,过来,跟我们耍走。”方延民扭过头看见几个不怀好意的眼神并且充满着挑衅。他瞪了一眼,俩人手拉着手,不想理会他们。其中一个染着棕黄头发的高个子走过来说:“你瞪啥呢?”照方延民脸上就是一拳。其他三个也过来,拳打又脚踢,方延民奋起还击,可终究寡不敌众,被打倒在地,几个人用脚踹着踢着,胡晴喊着:“不许打人。”一边护着方延民,一边用手挡着几个家伙的脚。周围群众实在看不下去,有人喊打110报警,这伙人才住了手,其中一个指着方延民的头说:“你不是打别人么,今儿个咋不张狂了。”说完几个不慌不忙地走了。
回到学校,有个看望方延民来的教师说他刚才碰见了姜朝武,说方延民在校外打架斗殴,性质恶劣,可能要处分。
方延民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想到打他的几个地痞中一个临走时说的话,隐约感觉这事和姜朝武有关。
胡晴在房间里用热毛巾帮他轻试着伤口,问他疼不疼?他攥着胡晴的手,深情地看着她说:“不疼,有你在我不疼!”可方延民身上并不感到多疼,一个小伙子不能打还不能挨几下。可方延民疼在刚才那老师的话上,疼在心里。
下午,方延民带伤上了一节课,有个捣蛋的学生没有做完作业,已经好几次了。他罚那个学生站到教室外,那个学生很不高兴,出教室时轻声说了句打死活该。方延民听了,顿时火冒三丈。今天中午挨了打,学校领导要处分他,连个毛孩子也欺负他,他气急了,指着那个学生:“你说啥?再说一遍。”随即扇了一个耳光。搧过就后悔,再倒霉也不该打学生。
下午放学,他把这事给胡晴说了,并准备第二天向该学生赔礼道歉。
可没到晚上,那个学生家长便找到学校,老远就听见喊:“你为啥打我娃,方延民,你出来,你还为人师表呢?狗屁师表。”
方延民想出去辩解,胡晴拉着不让出去,说跟这样的家长说不清,弄不好还得挨打。
的确,方延民感到委曲,沮丧,愤恨。自己的确打了学生,辩什么呢?谁又能听进去。
结果,大喊大叫惹得其他教师都来看,教导主任来了,姜朝武也来了,只是站在那儿,看热闹似的,好不容易才把那个家长打发走了。
第二天早上,方延民刚准备去上课,教导主任过来,让他暂时不要上课,并且告诉他,他的课不要代了,学校校委会研究再说。
方延民感到诧异,又无可奈何,只好等着结果。
一个礼拜后的一天早上,方延民虽不代课了,却依旧早早起了床,去操场跑步。
走到校办公楼前的黑板报时,却发现围了许多同学和老师,在看什么。瞧见方延民,便都走开了。方延民感到奇怪,同时感到有一股不祥之感。他走到黑板报前,黑板上贴着一张白纸黑字的布告,上面写着:
方延民系初二.三班语文代课教师。于四月七日因琐事动手打伤同事,致其头部受伤。经学校批评教育,屡教不改。于五月二十九日中午与校外人员打架斗殴,下午又殴打学生曹XX,性质恶劣,影响极坏。学校乃为人师表之地方,像这样的人怎能为学生传道授业解惑。因此为树立学校良好的教学环境,为严肃学校纪律,经校委会研究,报经上级部门的批准,对其本人予以辞退。
特此公告
沣水乡校委会
这无疑是晴天霹雳,方延民一时傻傻地站在那里,好久好久才走回自己的宿舍。
他呆在那里,颤抖着燃起一支烟,长长吸了一口,呛得眼泪流了下来。
想着毕业时在同学的留言册上写下的豪情壮语;想着过去一年自己为之努力的教学;想着自认识胡晴一来幸福的日子;想着自己早逝的父亲;想家里已满是白发的老母亲……
当一切都静下来时,方延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老远传来高跟鞋的咔嗒声,这是多么熟悉的脚步,每次听到这脚步时自己就心里满是喜悦的感觉,可今天他的脑子却怎么也兴奋不起来。胡晴推门进来,早已是泪流满面。“延民,”胡晴大声叫着,一把抱住方延民,大声哭起来。倒是方延民显得镇静而从容,他抚摸着胡晴黑瀑布般的长发,捧起额头,吻了一下,说:“没事,晴。”一边说一边挤出了笑。可胡晴哭得更厉害了,方延民抱着这个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泪流满面。
整整一天,俩人都厮守在一起,没有分开。晚上,胡晴买了两包方便面回来泡了泡凑和吃了些。
俩人吃完又依偎在床上,彼此说些与此无干的话题,尽力不去想这件事。
就这样一夜都是迷糊一阵,又聊一阵子,亲吻一阵子,浑身裹着衣服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一点儿,天刚放亮,俩人起来洗了把脸,方延民收拾好铺盖包,另外用一个箱子装着些书和些杂物。
收拾完了,他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胡晴,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在她的额上长吻,然后缓缓地说:“晴,我该走了。”
“那你以后咋办?”胡晴问。能咋办?自己也不知道。再说吧,方延民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背起包,提着箱子走了出去。
胡晴抽泣起来,方延民极力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回头。他此时想起自己曾经写过的一首诗《回首无泪》。
不要回头/不要回头/你不要回头
回过头难道你愿意看/母亲眼里的雨季
要走/你就走个爽爽快快
大西北那地方一年四季不常落雨
不要回头
要回头你就把脸部的表情变一个季节
变一个温暖微笑灿灿烂烂的夏季
回过头
轻轻的向母亲挥挥手
转过去
哪怕又是雨季
这首诗是在毕业时方延民要求到边远的大西北任教,想象着与母亲告别时的景象写的,可他的家里有一位年迈的母亲,因此学校没有同意才作罢。他觉得此时此刻唯有这首诗能表达他的感情,他不忍离开她,但是又不得不走。听到身后胡晴的欲抑还扬的哭声,他几欲肝肠寸断。
可是他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胡晴一直望着方延民的背影,直到看不见,脸上的泪水早已干了,只是呆呆的靠在方延民宿舍的门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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