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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对《永远的门》的“镜头分析”

(2009-11-14 02:38:53)
标签:

文化

分类: 书香撷叶

周钰棡

对《永远的门》的“镜头析

《永远的门》是邵永健在八十年代发表的作品,曾入选日本的汉语教材,其笔墨闲淡,意脉流畅,是语言上最大的特色,堪称范本。而在这里,我们则要把本文想象成是一个分镜头剧本,并借助影视语言中的基本组成单位——镜头,来将本文的一条条叙事对应为一组组镜头,以此来分析本文的画面色彩,人物心理,和文本的深层意蕴。

小说中,贯穿文本的线索可以认为是生活在这个院子里的邻居们,他们的关注,他们的态度和评论,是小说情节的推动力,郑若奎和潘雪娥在文本中的行动正是为了呼应邻居们的期待。所以,我们可以按照邻居们的五次“出场”将小说分为六段:

 

第一场:全景概括

小说首先以全景式的镜头对人物的生活场景作一个概括的交代:“普通的有一口古井的小杂院。院里住了八九户普通人家。一式古老的平屋,格局多年未变”,几个镜头一闪而过,而“人们房内的现代化摆设是愈来愈多了”,这是对上面一组镜头的细化。可以看出,第一组镜头的色彩是平淡的,甚至是灰暗的,重在表现生活场景的“普通”,和“多年未变”,未变的不仅是建筑格局,也可以理解为传统文化和观念的“典型”,这个格局没有变,也不容易改变。但是,毕竟时代在变,人们的生活中也会加入许多新鲜的元素,“现代化摆设是愈来愈多”,与上一个镜头相比,这个镜头的色彩应该是稍显明亮的。就如同传统的格局不易改变一样,“现代化”元素的加入也难以避免,而两者恰恰都是人们为了满足自己的生活之需。改变的不易和新鲜的需要之间的矛盾是这篇小说内在的核心矛盾,也是小说内在的动因。接下来的镜头是男女主人公的出场,“你早”,“出去啊?”,一人一个镜头,问候语也是最常见的,这样的镜头安排,色彩也想当然会黯淡下来。这几个镜头安排,是简洁、快速的,由几个镜头的切换,而很快地对故事场景进行交代并引入人物和事件,这在《邦尼与克莱德》,《教父》等“新好莱坞”电影中很常见。

这时,周围的人们出场了,他们对这样的重复,单调,缺少温情的对话感到“泄气”,这说明他们的心里,是期待两位主人公的对话更复杂,更温情。而两位主人公的对话,其实并不会给周围的人们带来什么客观的影响,所以人们的这种期待,是自然而然的,也可以说,是典型的。这也就引出下一场:为什么人们会有这样的期待呢?

 

第二场:潘月娥

由邻居们的“泄气”引出对两个主人公的分别描述,在镜头语言中,我们称之为“描绘”。首先是女主人公潘月娥,用四个镜头描绘她的身型、长相、衣饰、工作。由这几个镜头总结出,潘月娥是一个“端丽”的,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女人。而我们知道,这样一个女人却是独居的。

邻居们出场,表达出对这样一位“端丽”女人的独居而感到疑惑。因为这样的女人“有权利得到爱情”。

 

第三场:郑若奎

对郑若奎的描绘,使用了更多的镜头,有的是交代他的事业——“电影院的美工”,有的是交代他的能力、品性——“缺乏天才的工作负责而又拘谨”,有的则是刻画他的外貌——“四十五六的人,倒像个老头儿了。头发黄焦焦、乱蓬蓬的,背有点驼。瘦削的脸庞,瘦削的身躯”。最后,镜头定格在他的眼睛上——“只有那双眼睛大大的,烁着年轻的光,烁着他的渴望”。为什么他的眼睛里烁着年轻的光呢?他的渴望有时什么呢?他常常带回四时的鲜花,将鲜花插在“蓝得透明的高脚花瓶”里,这两个镜头,带出了郑若奎的两个主要“道具”,我们可以知道,带回鲜花并不只是因为郑若奎是画工,而是他对丰富多彩的生活的渴望,而他的高脚花瓶,则是对美好爱情的向往。有一个镜头,是郑若奎洗花瓶,斟水,并小心翼翼地捧回屋,这恰恰说明了他对这份向往的珍视,而这份向往本身,也是清澈、透明的。这一组镜头的色彩,是明亮的。而接下来,却突兀地出现了“一道厚厚的墙把他和潘雪娥的卧室隔开了”。这堵墙是小院中多年未变的格局的一部分,它很强大,难以改变。这堵墙不仅隔开了男女主人公的生活空间,同样也隔开了他们感情的交流。就像《2001太空漫游》中的黑墙一样,这个镜头中的厚厚的墙也具有深刻的意蕴——人们由于传统观念所造成的情感沟通的障碍,是牢固的,难以打破的。下面的镜头交代了郑若奎房间的格局,花瓶永久性地摆放在靠墙书架的右上端,四周挂着一些画作,不管室内如何蒙尘,“那只花瓶总是被主人擦拭得一尘不染,瓶里的水总是清清冽冽,瓶上的花总是鲜艳的、盛开着的。”在这个镜头中主人公的“道具”再次出现,对多彩生活的渴望和对美好爱情的向往总被主人擦拭得一尘不染,美好的爱情,会像清澈的水一样,滋润着多彩的生活。虽然这份爱情目前并没有得到,他的屋子里仍缺少女人,但这份渴望和向往却始终存在着,那是一种“永久性的所在”。

周围的人们再次出场,盼望他的花会出现在潘雪娥的房里,盼望他的向往能够成为现实。虽然郑若奎只是像个老头儿似的普通人,但他和潘雪娥一样,同样有享受美好爱情的权利。但是那堵厚厚的墙却始终难以打破,所以人们只得又给予郑若奎“深深的遗憾和绵绵的同情”。

 

第四场:郑若奎的离去

开始的镜头是秋季微雨的清晨,是那样的灰暗,于是着这一天将要发生悲伤的事情。郑若奎的离去就如同他的出现一样,也是短短的几个镜头的连接:“作画”,“心脏跳搏异常”,“猝然倒地”,“送进医院”,“永远地睡去了”。画面是灰暗的,但却充满了突然而来的张力,一个始终不渝地追求幸福的人,却这样突然的离去。这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呢?普通的院子里有了哭泣,潘雪娥“眼睛委实是红红的”,她献给郑若奎一个“大大的缀满各式鲜花的没有挽联的花圈”,郑若奎对多彩生活的渴望最后却化为他花圈上的点缀,这是怎样的遗憾啊!花圈上没有挽联,因为潘雪娥不知道自己与郑若奎是什么关系,这份美好的爱情又是怎样的难以获得呢?这个镜头同样是灰暗的,令人心碎的。

周围的人们表示出深深的遗憾,因为这个单身汉的渴望和追求,永远不可能实现了,而人们的期望,也化成了泡影。

 

第五场:整理遗物

画面保持着灰暗,潘雪娥也离开了,因为她所追求的东西随着郑若奎的离去而失去,情节到这里陷入了最低谷。而下一个镜头却有了转折,因为“那只花瓶却像不久前被人擦拭过似的,明晃晃,蓝晶晶。并且,那瓶里的一束白菊花,没有枯萎。”因为郑若奎虽然离去,但他的这份渴望和追求仍然存在,虽然那堵“墙”仍然很厚,但人类对多彩生活的渴望和对美好爱情的向往永远也不会“枯萎”,这其实可以看做是本文的第一个观点。这个镜头带给了我们一些希望,所以它应该是明亮的,但又有一些超现实主义的元素存在(客观上花瓶的鲜亮是不可能的),所以从镜头语言来考虑,它又应该有一些模糊。

接下来出现的是清洁将近末尾而产生的起伏——人们发现了强上的门。邻居们因为感到被愚弄导致白白期盼而“愤懑”,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出场”。这个镜头给了我们一个悬念:难道男女主人公的渴望早就已经实现了,只是人们不知道?

 

第六场:结局

这个镜头有一些喜剧,原来是人们看错了,那扇门只是郑若奎画在墙上的。这个镜头意蕴深远,看似幽默,看似是对郑若奎的“自我坚守”进行表扬,其实,这是一个充满着无奈的结局,我们可以认为,这个镜头的画面是先明亮,后黯淡的。这是本文的第二个观点:虽然人们始终希望打破传统生活方式带来的禁忌,但那堵“墙”总是太厚了,不可能打破。人们的美好愿望就像是画在墙上的门,是不能打开的。

 

小说的结束并不代表“厚厚的墙”和“透明的花瓶”,“鲜艳的花朵”这一对矛盾的终结,他们其实一直在相互排斥,却又实实在在地共存于我们的生活中。

 

我们再次回到小说的语言上来,这篇小说采用的几乎全是短小的简单句式,将其线性排列而成。但语言的平直闲淡并不意味着内容的寡淡。相反,小说的情节可以说是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上面的“镜头分析”有助于我们看到这一点。之所以选择如此怪异的文本分析方式,是由于我从小说中看到了一种类似“电影的叙事诗”的本质:上世纪初法国的先锋派和苏联的普多夫金等人认为“一个镜头就是一句诗”。由于本文独特的语言风格,这个观点可以套用在对本文的分析上。同时,也应该看到,上述所谓的“镜头”并不能单一地与常见的影视镜头划等号,而有时候更像是一个最小的“叙事单元”。小说中的一句话,同样地,往往很难用一个镜头表现出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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