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海滨的书话转型
我相信海滨的能力,如同在口述历史上下的功夫,会有所为。不过,我还是有点惋惜,口述历史方兴未艾,而汽车已是江湖世界。连我这干了三十余年汽车媒体的人也都开始厌倦,海滨却兴致勃勃,不知他又发现了什么?其转型又反映了什么?
读海滨的书话转型
撰文/颜光明
花一天时间,看完海滨新赠的《欣悦与彷徨:张治中父女的家国往事》(部分)。读了序言与后记。感人至深,手不释卷。其真实性带有历史况味,久久挥之不去。我想,往事,并没远去,只是今人已忘。令我佩服的是,一个年龄与口述者相差近三倍的年轻人竟完成了一部凝重而有史料价值的书。
这是海滨从北京带到长春的书。在回上海的航班上把《捍卫者》(电影)看完(来时看了一半)。捧读此书也就有了理性。影片是根据淞沪战役国军守卫宝山真实故事改编。悲壮惨烈,因无助而扼腕,痛惜,哀哉!历史再现,难以置信,又匪夷所思,却不得不信。这个故事发生地就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我在想,民国之所以短暂,难道仅仅是外敌入侵,国体四分五裂,军阀混战,积贫积弱?姚子青这个书生军人的印象改变了我对历史的看法。这是位流汗又流血的捍卫者。所以,拿到海滨的书,也就有了阅读的兴趣。
“咬口生姜喝口醋。”这就是张治中。在女儿张素我的眼里,张治中是唯一没有同共产党打过仗,唯一敢对毛泽东、蒋介石多次直谏的国民党高级将领。为何?
在张的女儿家,有两幅字透着历史的酸楚和民国的气息。一幅是张学良写给张治中的诗(总府远来义气深,山居何敢动佳宾。不敢酒贱酬知己,惟有清茗对此心。)另一幅是戴季陶写给张治中的字(闹是练心、静时养心、坐时守心、行时验心、言时省心、动时制心。)
这是人生跌宕之后的感悟,也是民国人物的修养。在这本书里,海滨已超出自己年龄的局限(1979生人),呈现了历史的厚重,而且以睿智的笔触深入到人物的内核,展示出诸多鲜为人知的细节,再现了历史现场,同时也帮助我认识了姚子青的历史价值,不愧为“口述历史学人”的力作。其用功和刻苦及研究在我看来不在唐德刚之下。在读这本书时,总把记述者的年龄看作老学究,其实是个准80后。
海滨是学历史的。有着多年从事新闻的经验,并在编辑行当里城府颇深,很早就涉猎口述历史这一冷僻的采写。先后推出《家国光影:开国元勋后人讲述往事与现实》、《我们的父亲:国民党将领后代在大陆》、《失落的巅峰:六位中共前主要负责人亲属口述历史》、《我的父亲韩复榘》等。正在读的这本书,是《回忆父亲张治中》的旧书新版。
结识海滨是几年前的一次“丈量边关”的活动。因重温历史走边关,也就有了话题,晓知他的专长和经历,视为知己。后来,又因“寰行中国”机缘就走得更近。我是目睹了他的勤奋,连续三年出了《别处,是归客》、《风从西边来》、《十四行》等汽车旅行方面的书。足见其功底的暂露。遗憾的是,我推荐的“抗战70年,重走旧战场”的记述没有完成。海滨对我说,主要是没时间。不过,他采访了一些名人后代,如台湾演员秦汉回忆他父亲(抗战),以及淞沪抗战、南京大屠杀纪念馆等。
海滨是位传记作家,现如今却介入汽车自媒体。我开玩笑说,你是误入歧途了(现在流行干不好就去干汽车的风潮,行业如此,媒体亦如此)。而海滨不这样认为,说这是新的行当。理由是,他不是以专注汽车为主要对象,而是从文史的角度在观察汽车。我说,这是跨界思维,也许能闯出一片新天地(汽车是文化沙漠)。
我相信海滨的能力,如同在口述历史上下的功夫,会有所为。不过,我还是有点惋惜,口述历史方兴未艾,而汽车已是江湖世界。连我这干了三十余年汽车媒体的人也都开始厌倦,海滨却兴致勃勃,不知他又发现了什么?其转型又反映了什么?
2018.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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