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民族龙图腾文明——罕有的战国青铜飞龙

青铜飞龙的实物造型

    此飞龙的尺寸：体长：50厘米。高：35、5厘米。

这件单体青铜飞龙，在青铜器中也算较大者，尤其在青铜文化的龙形器中，目前，世界上传世和出土收藏的单体青铜龙形器中，可称得上青铜龙世界之最。属神器。整体造型：龙身上下弯曲呈S体，龙首略昂天，张口露齿，舌头上卷。龙首上部塑两角，鼻上中央长一尖角，如犀牛角，颚部位中央长一角；双目圆瞪，眉向上卷曲呈盘形。双耳略小，呈尖角状。头顶披长发上飘。下颚蜷曲胡须。双肩部位有盘蜷的小蛇，蛇头如意状；臂处塑双羽翅，羽毛为写实（笔者称它：青铜飞龙。）四腿，熊掌三爪，一腿前伸，三腿立地呈三角柱支撑。尾部弯曲至背，尾尖直指上方。后腿上塑云纹，云纹中是珠纹。通体鱼鳞纹。整个身躯弯弓的流线形十分流畅，生动活泼，势若行龙。

值得一提的是，肩部位盘蜷体的小龙，这种蜷体图纹出现较早，大约在新石器时至战国末期，蜷体龙在青铜时代前期有两种形式，一种为蟠龙，龙头居中，体驱作环形盘转成圆形，龙纹大多施于盘的中心和盖的顶部位，又自称蟠龙纹，盛行于商末周初，春秋战国时代也有出现，到了汉代，这种蜷体盘龙浮雕图案在铜器上基本消失，这样就给我们提供了断代的依据。

青铜飞龙铸壁略厚重，由于在土中埋藏年代悠远，铜质矿化略重，尾巴上卷部断裂（经修复），脚爪有断残；腰部位有土挤土压出现的裂逢，腰部、尾巴根部、掌部的垫片处有锈穿孔。腿、胫、龙身等部位范线明确。

春秋战国时代，是我国社会动荡战乱频繁期，但社会历史仍取得了很大进步。在诸侯之间的战争过程中，各民族人民频繁往来，互相影响，加速了各族人民之间渗透、同化和融合的步伐。尤在战国时期，还是伟人辈出，哲学、文学、史学等学术文化取得辉煌成就的时代。商周以来的传统权威和观念被推翻后，新的统一的统治思想尚未确立，那时的孔、墨弟子充满天下，以后又产生了道、法、阴阳、名、兵、农、纵横等各家。各诸侯国统治者对各家“兼而礼之”，那时的思想界充满了自由的争鸣氛围。诸子百家有了充分发挥的舞台，他们畅所欲言发挥着聪明才智，议论风发，相互驳难又互相吸收，大量诸子百家著作相继涌现，对后来中国长期的封建政治和文化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为后世留下了丰富宝贵的文化遗产。在春秋战国的几百年间，是龙文化发展时期，此时龙的造型丰富多彩，瑰丽多姿，不象早期单一的蛇形状了。例如，楚墓就出土了“乘人御龙”帛书，龙车、龙舟、出现，此时蛟龙、飞龙、螭龙等种类很多。这一时期出土的玉器、铜器、漆器、陶器上普遍看到的龙，是兽体，熊掌三趾，尾细而卷，大张口露齿，前角呈后卷形，有胡须上卷状，有翅膀。例如：现藏故宫博物院的春秋后期的龙耳簋，那小龙形的珥，双角对应，胡须上卷。现藏河南省文物研究所的春秋后期的红铜镶嵌龙纹方豆，龙体呈Ｓ形，前后有腿脚，熊掌爪子，龙首大张口，头顶发须上卷；这与笔者收藏的青铜飞龙身体的造形颇为相似，可作为断代的参考依据。另外，现藏河南省博物馆的龙耳方壶，双角卷曲对应。现藏安徽省博物馆的“蔡侯囗壶”，龙身兽体，双耳卷曲。１９７８年湖北随县擂鼓墩曾侯乙墓出土战国前期的：曾侯乙尊，联座龙耳对壶，曾侯乙盘，曾侯乙冰鉴等青铜器上的龙纹，透雕青玉四龙玉璜，青玉双龙纹透雕玉佩上就出现了谷纹，形制更是丰富多彩。１９７７年河北平山中山王臖墓出土的战国中期容酒器：中山王臖方壶，壶肩部四隅各立一作向上攀缘的龙，此龙身卷曲，头有角，发须，腿爪，尾部长而上卷，值得注意的是，此龙肩部长出了翅膀——飞龙，这与笔者收藏的青铜飞龙颇为想象，这一点，也是两者可以相互佐证断代的依据。秦汉时代，是我国封建社会的兴盛时期，这时的龙纹更是千姿百态，在各类出土器物中以龙为饰、以龙为耳、以龙为支架等为装饰更是丰富多彩。

据一九七八年，在山西省襄汾县陶寺的考古发掘中，墓中出土了一件大陶盘，盘底内画有红、白彩绘的蟠龙图形，蟠龙的龙头在外圈，尾蜷盘中。龙体为蛇躯鳞身，方首双耳，巨口利齿，口吐长信，无角无爪。外形既不像蛇，又不像鳄。这就是早期的龙，但与现在的龙相差很大，显然有当时古人以自己的想象合成的龙，是当前中国迄今为止科学考古所见到的最早龙的实物形象，为此有学者称它是“天下第一龙”。这种盘形的龙的造型一直沿用在历代的青铜器、玉器、陶器等的纹饰中，直到秦朝才遂渐消退。

另外，还有云纹中的珠纹，亦称百乳纹，这个纹饰也是在青铜器上沿用了两千多年，在战国时代后期，遂渐演变成谷纹。百乳纹在西汉，加上已经所述与同时代的其它器物风格相一致，这就大致可以断出它的时代了。当然，同时还要有鉴别古物的其它综合能力。此龙的铜，虽然铸壁较厚，矿化较重。尾部残断后经修复，有二指残缺，尤其是爪指，很易折断，没有上千年的土中埋藏，经土中酸碱盐等矿物原素的腐浸是不会行成这种状况的。身体中央的凸桥状部有长年经土挤土压的裂逢，也十分容易折断。口碑相颂，此物出自岷江下游的乐山地界一带。

在青铜器中，此龙的形体较大，造型栩栩如生，尤其是它的神态，它铸造出来的动感，这在青铜器单体铸造中十分少见，是目前发现的唯一的一件青铜圆雕飞龙。它流畅的线条强悍有力，势如待发的弓箭。俗语“画龙点睛”、“画龙画虎难画骨”，此飞龙不仅有“骨”，而且骨肉皮鳞成为一体。是青铜动物类型中罕见的成功造型，它的美学价值及综合研究价值颇高，十分珍贵。

龙在中华民族文化起源中，可追溯到近万年前的远古时代，据考古资料表明，早在新石器时代先民们就在陶器上绘制龙的图案了，距今七千余年，那时的龙是粗长的蛇身，足为三趾凤爪，头圆肥大（呈猪头）。山西襄汾陶寺墓地出土的一个属于龙山文化的泥质褐色陶盘，距今约４５００年前，盘内绘龙纹，形状也是蛇身，绘有麟纹，头小，口微张，上下颚长，舌细长向外伸，舌尖呈禾穗状；在１９７１年内蒙古翁牛旗出土的新石器时代红山文化中的碧绿色玉龙，１９８７年在浙江余杭墓葬出土新石器时代的良渚文化，灰白色四龙首玉镯，类似的龙首纹饰物曾见于玉璜、玉圆形器等器物上。夏、商、周时期，龙纹是常见的装饰图案出现在青铜器、玉石器、陶器上，在这两千年历史时段的出土实物中，龙纹，大约可分为四类。一类是鳞片形态蛇体形，身体象蛇，无肢爪，有一首二体形，也有一体二首形，二里罔文化遗址中就出土有陶质这种龙纹。头像如意头，鼻子也像如意状，头较新石器时代的小些，头部多了两个卷形角。二类是：张口，有肢有爪，身像兽体，尾巴卷曲。三类是：独立的单体龙出现，在战国时代晚期的青铜器中，犹如本文要向朋友们公开的这件青铜飞龙，在龙身体肩膀部位（即翅膀部位）又有鳞虫盘踞的卷形蛇体龙，盘形蛇状的龙头呈如意状；西汉时期也有陶质的个体立龙形器出土蜀境内，此陶龙已流出境被港人收藏。四类是：人首龙身，有一个人首的，也有两个人首两个龙身绞在一起的，这常见于长江中上游地区出土的汉墓画像石、画像砖中。正是女娲、伏羲的故事图画。

考古出土实物反复证明古文献记载，早在三皇五帝时期，龙文化就已经深入上古人心。我们都知道，越往远古时代推算，人类的文化发展越缓慢，一种文化的产生和发展，是要经历若干代人时间的检验，并必须有着文化载体的广泛性，才会在古初民中普遍认同流传，一种文化一但深入人心，才能存活、发展演变，最终就如方块字一样永恒。这仅仅是个比喻，要追溯龙文化较之甲骨文的出现，恐怕还要往远古推上数千年。那么，龙，成为咱中华民族一个文化载体，融入民族血液，代代相颂，才会在相颂中得以演变发展，这个过程，又至少要经历数千年的龙文化发展期。龙的文化，作为中华民族文化延续到今天，它是民族文化一笔巨大的无法衡量的无形资产。就象某种民族语言的延续，是经过若干代人，经历成千上万年民族部落的磨难存活到今天，其中有人祸灭族的战争，在灭族战中能取胜存活下来的部落，另有天灾的山洪、地震、泥石流，还要与生存环境的毒蛇猛兽斗等，若干民族部落融合演变发展而存活到今天十分不易。民族文化国土性，文化民族性，才会融入到人类世界文化的洪流中，中华龙文化早以融入世界文化不可更改之列。人类文化及文明是洪流，不是单一的声音和色调及文字，才称世界性，正因又有了地球人的诸多民族性、地域性，才会有今天丰富多彩的，那沉甸甸厚重的世界文明宝库。所谓求大同，存小异，大同就是地球人和平共处，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小异就是包容人类各个地域民族文化，保护和尊重各种文化及文明现象，相互融合，扬长避短，促进发展，切勿以一知半解的个人好恶衡量取舍。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