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蜻蜓和知了
我觉得粘蜻蜓和知了不完全是起源于胡同里的游戏,我想它的出现,应该是和城市与农村的融合密切相关的。那时,每每从农村转来个新同学,兴许,就又会给我们胡同里的孩子们带来什么新鲜游戏,粘蜻蜓和知了可能就是如此。
蜻蜓往往是下雨之前出来觅食的较多,因为,那时空气湿度大,小飞虫被湿气粘住,飞不动,蜻蜓就借机大吃一顿。吃饱了飞不动了,就随便找个树杈睡觉了。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也趁机在这个时候捕捉它们。
知了的“了”发“liao”三声,知了就是蝉,也叫唧鸟。公的腹部有个发音器,两手掐住翅膀两侧,叫声会更大。母的则不会鸣叫,但据说腹部有个收音器,能接收到来自公的声音频率。这样就能利于交配了。
蜻蜓和知了都是昆虫,蜻蜓是益虫,知了是害虫。蜻蜓吃蚊子,知了吸食树的树液。但我们统统把它们当玩艺儿了。每次捕捉它们前,要“熬胶”,就是用来粘蜻蜓和知了的粘状物。它是把旧自行车内胎绞碎了,放进搪瓷缸子里在火上融化成胶状。熬制品质的好坏直接关系到我们的收获大小。胶熬好了,我们就扛着长短不一的竹竿儿,杀奔王府井至东单之间的花园地带。我们通常叫它“小花园”,而现在,东方广场早已矗立在它的上面了。
蜻蜓和知了的胸部背面都长着膜状翅膀,这是我们捕捉它们的主要部位。在它们趴在树上狂睡的时候,或正在吸吮着美味树汁的时候,我们用带有胶的竹竿儿(胶状物主要集中在竹竿儿的顶部),透过树杈的遮挡,小心翼翼地粘在它们的翅膀上。那时,它们的美梦和美餐也就到此为止了。我们或者用手指夹住它们,或者把它们放进铁丝编制的笼子里。其实,我们更享受的是这个过程,当我们用颤颤巍巍的竹竿儿伸向高高的树梢,蜻蜓和知了突然飞走的时候,我们是沮丧的。而当我们易如反掌地捕捉到了“猎物”时,兴奋之情亦溢于言表。关于“猎物”的处理,我们都不是拿它们特当回事儿。或者送给院子里比我们更小的孩子当玩艺儿,或者直接送进了院子里猫咪的“虎口”,前提是剪掉粘有胶的翅膀。
洛桑丹曲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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