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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的“天人合一”

(2008-10-04 17:44:54)
标签:

《红楼梦》

天人

空空道人

宝玉

灵石

文化

分类: 文学论文

《红楼梦》中的“天人合一”

 

郑 佳

人文学院  B06中文(1)班  学号:060701111

 

 

【摘要】《红楼梦》以“以情补天”开篇,道出了天人皆由“气”生,皆由“情”发的“天人合一”之本源。众人的聚散,家族的兴衰,体现了天道与人道循环周始的永恒规律。一部《红楼梦》,成为了对中国传统文化中天与人之精神、关联的完美诠释。

【关键词】 《红楼梦》 天人合一  气生情发

 

曹雪芹所著《红楼梦》第一回“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中写道,空空道人将《石头记》检阅一遍,“虽其中大皆谈情,亦不过实录其事……”可见,曹雪芹于《红楼梦》开篇即点出此书主旨———“大皆谈情”。所谈之情,绝不仅指小儿女私情,而是人与人、人与物、人与社会、人与天地的一种情感体验。人与天,因为一个“情”字而相通,相感,人之情乃合于天之情。在中国传统哲学的“天人合一体系中,天、地、人皆由“气”化生,而气的聚散运动又产生了喜怒哀乐之“情”。在这“气生”“情发”之中,曹雪芹以一部《红楼梦》对“天人合一”作出了完美的诠释。

一、天人皆由“气”生

所谓“天人合一”之“一”,并非指一致或同一,而是指统摄天与人的更大的规律———“气”。《国语》第一次以天地阴阳之气贯通天地万物,用气来解释自然现象、生命现象和伦理价值的终极来源。《左传》起而踵之,从气的运行变化规律来解释自然、生命、精神和伦理诸现象。《老子·四十二章》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一”指什么,至今未能确定“,二”则明显指阴阳。阴阳相交产生冲气而成和,就化生了万物。对于阴阳来说,天地间任何一物都是“三”,所以说“三生万物”。《春秋繁露·深察名号》说:“天人之际,合而为一。同而通理,动而相益,顺而相受,谓之德道。”《阴阳义》篇说“:以类合之,天人一也。”可见,天与人在本质上都是充满生命活力的泛道德存在,都是气本体在不同空间、不同意义上的延伸与证明。《管子·内业》说:“凡人之生也,天出其精,地出其形,合此以为人。和乃生,不和不生。”这里的“天”指“天气”(阳气),“地”指“地气”(阴气),天气化生人之精神,地气化生人之形体,天地之气相合而成人。于是我们了解到,气的相摩相荡、运动聚散产生了万物之形体,也产生了天地之精神。天地山川,春夏秋冬,乃至人类的品性皆源出于无所不在的“气”本原,源出于“气”的运动。

小说第二回“贾夫人仙逝扬州城,冷子兴演说荣国府”中,冷子兴说到贾宝玉———灵石之新奇异事时,贾雨村解释道:“天地生人,除大仁大恶两种,余者皆无大异。……清明灵秀,天地之正气,仁者之所秉也;残忍乖僻,天地之邪气,恶者之所秉也。今当运隆祚永之朝,太平无为之世,清明灵秀之气所秉者,上至朝廷,下及草野,比比皆是。所馀之秀气,漫无所归,遂为甘露,为和风,洽然溉及四海。彼残忍乖僻之邪气,不能荡溢于光天化日之中,遂凝结充塞于深沟大壑之内,偶因风荡,或被云催,略有摇动感发之意,一丝半缕误而泄出者,偶值灵秀之气适过,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亦如风水雷电,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至搏击掀发后始尽。故其气亦必赋人,发泄一尽始散。使男女偶秉此气而生者,在上则不能成仁人君子,下亦不能为大凶大恶。置之于万万人中,其聪俊灵秀之气,则在万万人之上;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万万人之下。若生于公侯富贵之家,则为情痴情种;若生于诗书清贫之族,则为逸士高人,纵再偶生于薄祚寒门,断不能为走卒健仆,甘遭庸人驱制驾驭,必为奇优名倡。”此一大段文字,从天地生人说起,渗透了人秉“气”而生的观点。天人由气生“,气”之不同以至于“天”之不同,因而“人”之不同;天人皆由“气”生,因此合二为一。

二、天人皆由“情”发

《红楼梦》原本如石上所记为“石头记”,而这块石头“自经煅炼之后,灵性已通”。石头本是没有生命的痴顽无知之物,通灵则使它具有了感知能力,能感受,能思索,能领悟,能表达,被赋予了情感能力和生命力。灵石可大可小,可幻化可行走,“变成一块鲜明莹洁的美玉”。原来的石是无知无觉的死物,玉却是有灵有性的活物通了灵性,亦即通了情感,以这样的灵石补天,也就是“以情补天”了。后来,此灵石———玉,下界历世,化身为故事主人公贾宝玉。贾宝玉秉承了灵石之“灵”,之“情”,可见,“情”,并非人出生之后才有,而是孕育于天地之间,传承千古的。“情”先于人而生,人生不过此,“情”之发现也。

女娲以灵石补天,使得天有情,人类便诞生并繁衍于这一片“情”中,“天情”与“人情”相通,天人共发于“情”。因此在《红楼梦》的艺术世界中“,情”是产生人,产生这一灵性天地的本源,是天人共生之本源。“天之道终而复始”(《春秋繁露·阴阳终始》),于是,天人之“情”便也随之有喜怒哀乐的循环。《春秋繁露·为人者天》说:“人生有喜怒哀乐之答,春秋冬夏之类也。喜,春之答也;怒,秋之答也;乐,夏之答也;哀,冬之答也。天之副在乎人。人之性情有由天者矣。”因此,天地总有春夏秋冬,人间总有盛衰成败,由盛而衰,由乐而哀,这是人力所不能变更的周始。《红楼梦》中的钟鸣鼎食之家,终会“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这是人世之“情”,亦是天之“情”的必然的走向。

曲文《枉凝眉》中“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这一句初读似乎是泛泛地说黛玉一年到头总是哭泣,因而体弱多病,终至夭亡。程高本删去了“秋流到冬尽”的“尽”,显然就是把它当成了泛说。孰不知,它其实是实指,贾府事败是在秋天,所谓“到头来,谁把秋捱过”(《虚花悟》),说的正是这个“严”、“怒”之秋啊!黛玉《咏白海棠》中不是有“秋闺怨女拭啼痕”的诗句吗?此处脂评已点出“不脱落自己”。可见,贾府事败,乃至宝黛爱情出现不可逆转的危机,这所有的悲兆都发于这个多事之秋。人世之情此刻,正由莺歌燕唱的春日牧歌转为雨冷窗寒的秋日沉吟,一切败象已现,正如暑往寒来一样就那么固执地踏步而来,踏在一个既定的轨道上。

人世之“情”与天之冷暖竟会那样地相吻合,吻合得令人心寒而又无奈。人世的沧海桑田固然是“天情”、“人情”循环的最好的写照,而在《红楼梦》的世界中,那使石通灵,使玉化人的“情”,又归于何处呢?这“大旨谈情”的“情”是全书的灵魂,它的变化本身又是一番轮回了。

小说第一回,空空道人检阅抄录《石头记》,“从此空空道人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易名为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周汝昌曾评“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为“‘空空’十六字真言”,这十六个字妙若连环,将“情”之循环阐释得万分透彻,完美地体现了“天人合一”中的变化规律。这十六个字,两头为“空”,中间是“情”,由“空”起到“空”止,但后“空”又不同于前“空”,不是复原而是升华,全在中间一个“情”字。女娲炼石,使世界于“无所有”中生了灵石,化做美玉,有了“情”,这便是“因空见色,由色生情”。有“情”之玉为人再返观万物,使得本来无情的一切都具有了感情色彩,以有情之眼关照世间,是“传情入色”。女娲将那些已通灵性的石头去补降祸于世间的无情之天,这也是对“传情入色”的注解,即“以情补天”。在这之后才终于悟知,原来“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这便是“自色悟空”了。换言之,以无情之目观世,一切皆空;以有情之眼观世,则一切皆色。在《红楼梦》的世界中,天地都寄寓着作者的一腔悲悯,天地皆有“情”,万物万象万色皆有“情”,有“情”即不“空”。

小说中那灵石化玉,下界做人,感悟人间至情。也正是因为深于情,它才走向了空门。脂评结合佚稿中宝玉出家情节指出“:宝玉之情古今无人可比,固矣。然宝玉有情极之毒,亦世人莫忍为者,看至后半部,则洞明矣。此是宝玉三大病也。宝玉有此世人莫忍为之毒,故后文方能《悬崖撒手》一回,若他人得宝钗之妻,麝月之婢,岂能弃而为僧哉!玉一生偏僻之处(”“庚辰本“”戚序本”第二十一回双行夹批)。如此情极似无,复转成空,宝玉深悟此理“,以人合天”,完成了“石→玉→人→天”的循环,完成了“空→色→情→色→空”的循环。此谓“天人合一”。从“天地生人”,我们看到了天与人在本质上的相同;从“以情补天”,到“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我们看到了天与人在结构上的相类;从天与物、物与人的关系上,我们看到了天与人在思想精神上的相通。“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曹雪芹在一部《红楼梦》中带我们游历了那永恒的世道轮回,以“人情”证“天情”。“我是人、是物、是天,天为物、为人、为我,自在与他在、非我与自我、人与世界通通围绕着我,内在于我,成全着我”,天与我同在,人与天合一。一个贾宝玉,体人、体物、体天,看世间经历了一番物转成空、沧桑变幻;一个曹雪芹,领读者观事变、感天行,以“人情”体天地,以人事证“天情”;一部《红楼梦》,关天,关地,关人,道出了人与天水乳交融般的永恒的关联。

三、天人皆有“欲”起

王国唯借叔本华的观点,认为《红楼梦》之意义在于示范我们如何解脱人生的烦恼。因为人生者,唯欲而已,而欲则总是导致痛苦,欲解脱此痛苦,必须要消除此欲。《红楼梦》的意义就是通过向我们揭示欲产生种种痛苦,然后示教我们如何克服欲望。我认为本文对《红楼梦》的认识 与王国唯之观点表面上最为接近。但内在却不同。这一不同乃是中国“天人合一”的状态与叔本 华的“自由意志”的差异。中国的“天人合一”是一种意识和 无意识的同一状态,未分化状态。 而“自由意志”是对意识和无意识高度分化的感知和总和。因此,可以说王国维讲的而更象《浮士德》。尽管《红楼梦》的起点和终点是“合一”,但它要启示的却是中国文化由“合一”向 “分裂”的转化。而相反,虽然 《浮士德》的起点和终点是意识和无意识的高度分裂,但它要表达的是高度分裂的意识和无意识开始靠拢的倾向。所以我前面认 为《红楼梦》和《浮士德》有非 常有趣的镜像关系。因此可以总结为:《红楼梦》不是要教人如何解脱烦恼,恰恰相反,是要诱 人堕入烦恼。不是要用“天人合一”“涅磐”来消除人生命中的情结,而是要让这一情结与“爱”的形式不断演化,超越。

 

 

 参考文献:

[1]曾振宇,范学辉.天人蘅中———春秋繁露与中国文化[M].河南:河南大学出版社,1998:29,4,55,97.

[2]孙叔平.中国哲学史稿(上)[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8,285.

[3]周汝昌.试解红楼[EB/OL]2005-12-05:16.

[4]蔡义江.蔡义江点评红楼梦[M].北京:团结出版社,2004:21.

[5]周汝昌.浅谈红楼梦[EB/OL]2005-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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