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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8月枯荷同非马在宋庄吴震寰工作室
“八月,非马先生回国参加青海国际诗歌节,盼北京一聚”,七月中旬我刚从香港回到深圳打开手机的那瞬间,就接到了震寰的短信。
心中的激动自不能言表,非马先生作为前辈诗人,一直是我所崇敬的,他们那些年月里的诗歌曾经是我们心中通往天国永恒的阶梯。
九号那日通知震寰,我将带领浩荡的队伍前去宋庄拜见非马先生时,怕震寰也吓了一跳,其实,那时,还有好几个人跟我嚷嚷着要去了,我没敢答应,一是车实在太挤,装不下,二是之前并没有知会于他们。贸然前往,怕先生不悦。这顾虑在见了先生之后顿消,先生之胸怀气度,非我等能揣度的,平易近人,谦和宽厚,对待后辈如我等无名小卒,更是关爱有加。我想,但凡大家,都该是这样的吧,如北大校园子里那些苍苍白发的老先生们,都是一概不见架子的,就像你身边极其亲近的一个人,你可以随意与他们交流问题。
半夜的时候,震寰一个电话打开,差点错失了与非马先生的第一次见面。黄永玉老先生原本打算10号去凤凰的,因凤凰大桥倒塌,导致他的行程受阻,所以10号他将在家宴请非马先生,而非马先生11号回美国。
他们之间的友情可追述到几十年前了,一直很羡慕他们之间的这种深厚情谊,在岁月的磨砺中更显真挚,尤其黄永玉先生为非马先生之书作的序,读来更是感怀万千。
真诚与感恩在我们这些后辈的心中是越发淡漠了,可是在他们那里还继续坚守着。
震寰说他问非马先生在枯荷与黄永玉之间更想见谁,非马先生立即答道:枯荷。
就算这不过是戏语,在我的内心里也是温暖了好一阵。先生在之前对我的文字上的指导与鼓励已经无法用谢谢两字能表,这样的一句话,又叫枯荷如何受得。
于是第二日一早,就立刻通知所有人,我需要一早就赶赴宋庄,与非马先生一见。烟子是从武汉赶来的,告诉她的时候,她还在火车上。而美国回来的作家金凤姐姐与师兄周立文却有其他事情不能与我一早赶去。
我是顾不得其他人了,只能带着烟子与瓢赶去宋庄。
北京城,地图上看着很小,其实很大,当我们聚齐到达宋庄已经中午,在宋庄路口和蒋建伟汇合,在一个小饭庄里等待震寰与非马先生。
震寰光亮的脑袋,在窗户外就已经很耀目了,大家齐声说,谁家的灯泡大白天还亮着。笑语之间,他们就进来来。
非马之前就已经见过照片了,尽管是一眼就认出来的,但是他那样质朴的气质,却还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凡诗人又是一个极其杰出的艺术家,总叫人往另类中想。
非马,就是一个平时可亲的老头子,精神炯烁,目光之中是温和与仁慈,却又那样的极具神采,这神采便是诗人的神采吧。
说陌生,文字上从来是那样的熟悉,说熟悉,我们又是这样第一次相逢。
于是,在这样的情境里,大家有了无数想说的欲望,于是话题此起彼落,文学仿佛成了边缘。
这样的时间,总是稍纵即逝的。或许没有遗憾的欢聚才是最大的遗憾,那么期待下一次重逢的愿望,便不由自主地在心底里生根。
依旧会去阅读诗歌,依旧会保留诗歌最初始的模样。我总不是能追逐着潮流而行的人,我怕被滚滚而来的浪潮吞噬淹没。那么不若守候在岸,看大浪淘沙,自拾一手诗歌的浪花。

左起吴震寰,枯荷,非马,金凤,烟子,一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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