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再入虎穴（5）

    东方绮瑰被武斌一提醒，感到问题确实严重。这帮人一旦谋财害命不达目的，是什么坏事都敢干的。可转而一想，大陆毕竟是一个法制社会的国家，依法治国的口号天天喊得整天价响，司法公正的文件也是接二连三强调，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敢肆意杀人，难道不受法律制裁，可以逍遥法外吗？想罢说道：“我看还不至于这么严重吧。你们这次去办事，也不要杀人，取回密件，迅速赶回。”

    武斌见东方绮瑰还是有麻痹思想，便再次提醒道：“我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样好吗，为防万一，你回澳洲暂避一下，等我把密件取回，他们没有了置换凭据，谅他们也不敢无端生事。”

    东方绮瑰态度坚决地说：“要我回澳洲暂避，那这里太奇凤工地怎么办？我不回去，看他们拿我怎么样？再说，只有我坐镇太奇凤，才能稳定人心。”

    见东方绮瑰固执到底，武斌只好出了一个妥协的主意：“绮瑰大姐，要不这样，你在媒体上发一个消息，就说近期回澳洲办事，并转道新加坡洽谈相关投资业务。而你呢不要露面，就待在公司内部。这样，就能把对方的杀手和注意力引到国外，也好让我们趁机行动，这叫声东击西，调虎离山，让他们千里奔波、天涯海角追去吧，等到发现上当，我早把密件取回来啦。”

   武斌这个主意让东方绮瑰佩服得五体投地，夸赞道：“武斌兄弟真不愧是军人出身，熟知兵法，沉着冷静，智慧非凡。你跟我快三年，直到今天才知道你是一个大智大勇、文武双全的大侠。好，就按你的主意办，我在媒体发个信息，就说回澳洲融资追加太奇凤新项目投资事宜，以麻痹对方，也好让你方便下手。”

    武斌见东方绮瑰终于接受了他的主意，放心了不少，说道：“对付恶人，必须比恶人更狡猾，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兵法上就有‘兵不厌诈’嘛。”

    有了武斌的出谋划策，鼎力相助，东方绮瑰宽心了不少，心里也有了谱。于是打开保暖锅，喂武斌喝完鸽子汤后，回公司去了。

    第二天的《今日沪上》报纸，刊登了一条东方绮瑰去国外办事的消息。太奇凤工地也因装修材料供不上而暂时停止部分工种。一切都按预设的计划进行，东方绮瑰开始反击了。

    武斌经过医院精心治疗，伤口很快愈合，一周后康复出院，被东方绮瑰秘密安排在青浦太奇凤强力水泥厂旁的一所非常安静的农家别院休养。其间，东方绮瑰是天天把补品送来，硬是要求武斌把黄鳝、鳗鱼、甲鱼、海参、鸽子、老鸭、嫩鸡海吃不停，一直吃到武斌倒胃口。可见，好东西也不能顿顿吃，吃腻了就没有味道了。这练武之人，伤得虽重，好得却快，被东方绮瑰一番营养下来，更加上他自己每日运气练功，半月下来，感觉体力、精力恢复如初，全身气息畅通，伸展了一下手脚，居然力量充沛，便对着院中一棵柳树，轻轻一掌挥出，但见柳条舞动，落下一片片树叶，再朝树干一拳击出， 竟把树桠上一个鸟窝里刚刚出壳的两只小鸟给震落下来，武斌见状，身体轻轻一跃，在半空中把小鸟接住，又一撑树干，再一个倒钩，把两只小鸟送回了鸟窝，然后从容地飘飘然落地，姿势优美之极。这一幕正好被送菜过来的东方绮瑰看到，惊得她半晌都做声不得，心里想，这武斌，他在水泥厂的铁砂掌我看过，能一掌把混凝土击碎，而轻功却是第一次看到，看来他的内外功力已经恢复。

    这样，又过了半月，武斌与蓝德池两人，装扮成农民工模样，已经乘上了去南方的列车……

    再说南方省里的大老板程少记这几天又去了一趟澳门赌场，这次倒不是有意去赌博，而是请求赌场老板嫪谦宽限一笔还款期限——就是上次借用嫪谦的女高徒媚娇作赌资输给新加坡富商杜金尔的两亿元抵押金，现在抵押金归还期已到，程少记一时调不来头寸，只好请求老板宽限一些时日，并保证超时利息以赌场规矩月息30%复计。这嫪谦知道程少记在政界是红人，在官场是要人，是一个好面子、讲声誉的的人。而在赌场也是一条好汉，凡借的赌债迟早一定如数归还。所以他不仅满口答应：“好说，好说！”还拉住程少记的手，亲切地奉承道，“程爷的指示，我嫪谦哪有不执行的道理？放心吧。”实际上嫪谦早有计算，这两亿元按月息30%计复计，也就是本金与利息利滚利的复算，三个月就是翻倍到四个亿！这比高利贷还高利贷呢，何乐而不为啊？像程少记这样的大人物，一年逮住一个，放长线钓大鱼，赌场的红利、暴利就滚滚而来。

    嫪谦的宽宏大度让程少记很是感激，见宽限还债事情办妥，便要告辞。嫪谦却拉住程少记挽留说：“既然来了我赌场，不押一把就是瞧不起我啦？哈哈哈！”

    “嫪谦老弟啊，这一次真的抱歉了。我后天还得去京城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纪检会议，会上介绍我们南方省‘除黑恶、反腐败、查官商勾结谋私利’的经验，我得赶快回去准备一下，大会上还指定我发言呢。”程少记推辞说

    嫪谦心里暗笑：谁不知道你程爷是南方最大的官商勾结创始人和代言人，是最大的贪官，由贪官在中央大会上冠冕堂皇介绍反腐败经验，这不是贼喊捉贼吗？这不是滑稽可笑吗？这不是对改革开放的讽刺吗？可现实就是这样确确实实存在的怪事——当台上某位官员参加重要会议或介绍工作经验后数日，却被上级机关双规了，远的不说，中山市就有一位红得发紫的女市长——全国优秀市长之一李某，被监察机关双规后，民众才知道，这个优秀女市长原来是一个大贪官。所以嫪谦心里偷笑，嘴上却话中有话道：“程爷有那么多女文秘伺候，准备工作还需要你亲自动笔吗？我看女文秘伺候久了，也是腻了，得换换新花样。我这里冬梅、秋菊、夏莲、春香四位姑娘日夜挂念程爷呢，你就不动心、尝尝鲜？我可告诉你程爷，这四位姑娘的名字与上次伺候你的一样，但人全部换了最近招聘的水灵灵的美人儿，就等着程爷你开包呢。我看这样吧，程爷先与四位姑娘亲热温柔一番，提提神，沾一点喜气，然后再赌一把，包你赢，若输了，记在我账上，我都已安排好了，不耽误程爷的大事，明天下午再走不迟。”

   嫪谦抬出新来的四个美人儿，立时让程少记血脉噴胀，激情四射，心里戏骂，你这嫪谦，

总是往我软肋上捅刀子，知道我喜好什么，便送什么，弄得我心里痒痒，想拒绝都不行。想想后天参加会议，先快乐一番再说，正所谓人生及时行欢莫耽误，享尽快乐无遗憾。于是便留下了来。

    正当程少记与春、夏、秋、冬四个姑娘寻欢作乐至翻云覆雨时，南方英华公司总部殷缪打来电话，告诉他派出的牛彪等三个杀手已经一个月了，至今音信全无。当时双方约定的时限是十天，十天杀不了对手，十万定金退还。现在十天时限早过，连牛彪等三人都下落不明，经多种分析，可能凶多吉少，请示他下一步怎么办？

    程少记寻欢作乐正在高潮兴头上，哪里分得出心来管这事？便烦心地：“看你们连这些小事都来烦我，还叫不叫我干大事、正事啦？你们自己干不了，让别人干吧。我派我的私人特使令贝总管过来与你们商谈，顺便把那份‘家谱’让他带回。”说完，不等殷繆回话，继续急吼吼抱住春香、秋菊，扭作一团，疯狂地翻滚着、尖叫着、呻吟着。

    殷繆得不到大老板程少记的具体指示，还要把存放在英华公司总部的那份‘家谱’收回，感到情况有点儿不妙，只得找来金若川、钱大海密谋。

    再说武斌与蓝德池坐了一天两夜的长途列车，于第三天清晨到达南方站下车，有意选择一家普通的小旅馆里住下。这小旅馆因为脏乱差，来这里住的人不多，且都是临时来打工暂住的，武斌借口需要清净才能睡觉，要求旅馆小老板安排在顶楼——三楼的一间后窗靠树的房间。两人办好入住手续，迅速梳洗、吃饭、休息完毕，已经到了晚上黄昏时分。蓝德池首先问道：“武斌大哥，你让我怎么干？得事先告诉我。我不会武功，打打杀杀怕是帮不上你什么忙。不过，我能爬树，水性也极好。我从小在浦江边长大，因为穷，租的棚户房里冬天冷得要命，夏天热得要死，又没有空间洗澡，所以，夏天就到外面爬在树上乘凉，泡在江里解暑。”

   武斌一拍蓝德池肩膀，笑道：“苦日子逼出好本领，能爬树、游泳也不错。不过，这次不要你打，只要你机灵就行。”说完，又补充一句，“你小子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