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锣鼓巷一日游

我们像是一群小偷似的潜入
南锣鼓巷。带着小毛孩儿的心虚
仿佛我们的到来，破坏
远大于建设。我们摸黑前进——

而我在说谎。因为这里充满灯光
现在是夜里，是晚上
我们沿着什刹海溜达
然后在约好的地方汇合。

每来一次，心里就有一次松动
如果诗歌如某些古老的技艺那样的下场
这儿会有什么变化？整条街
还是那么亮，依旧琳琅满目。

我想喊出信仰这个词
可它如此矫情，随风而去。
对眼前的一切
我们显然插不上手


◎ 无题

先是一只野兽，然后是一群
顷刻之间，那只掉队的鹿
只剩下一副骨架

在电视上，我看到这一幕
仍无法抑制内心的惊悚：
这就是优胜劣汰
这就是自然的法则


◎ 我也想写一首田园牧歌

我想要歌颂田园，甚至想
住下来，像一朵野花
或一株野草

事实上，车子就停在
不远处。我们
只是出来透口气，解解急
看上去
一点也不环保

田园会接受我们吗？
我看着这片土地
却不敢问

田园是上帝所造
我的心里却住着一个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