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谁对饮

——写于一个节日里，给某某

 

今夜让我与你对饮，你不喝酒

我也不喝。今夜有的只是喝酒的心情

你放下你的疾恶如仇，我放下我的优柔寡断

让我们捧出心中的酒，在月下畅饮

 

月亮很高，没有翅膀，却悬于半空

远处的烟火璀璨，映照你我的脸庞

天色已晚，但城市仍灯火明亮

只有逐渐变冷的风，从北方刮来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得以

从俗事中脱身出来，与你对饮

得以看看这城市，看看自己，看看这月亮

月亮没有翅膀，为什么却感到它在飞翔

 

终于，远处盛大的狂欢已经散去

灯一盏一盏熄灭，黑暗重新落满肩头

在夜色中我看不到你，你看不到我

在黑暗中我们举杯致意

 

 

◎ 在这个夜晚

 

在这个夜晚我没有傲慢

我独自面对一个人空旷的心

现在，我不用欺骗，没有伪装

万物都静下来，听我说话

 

在这个夜晚我独自登高

逆着时间的方向，我走回

过去，曾经的欢乐与悲伤

都被记起，但无法改变

 

在这个夜晚我略感倦意

面对凌乱的床，我和衣

而眠。梦中的一切似幻似真

而现实更让我真假难辩

 

在这个夜晚我独守空房

仿佛等待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

门铃一直没有被摁响

只有月光悄声进屋，老友一样

 

 

◎ 将这条路慢慢走完

 

走在干净宽阔的柏油路上

我感到一阵欣喜。每时每刻，都将有好事发生

有人交了好运，不要嫉妒，要为他祝福

有人占了便宜，不要责怪，这也是人性本色

 

看似逍遥的世界里，有多少羁绊

困扰着我，就像铁块牢牢吸住磁石

我乌黑的信念，令我自己感到不安

当我走在这条路上，有多少未知的迎面而来

 

有时我不免怀疑：未来的一切

是否真的是命中注定？或仅仅只是一个偶然

像生命一样，来到这世上，带着多少期许与无辜

我只有沉默不语，将这段路慢慢走完

 

这些路，最初也是被人活生生踩出来的

在路上我看到过多少好景色，多少诱惑

令我无数次延迟了最初的计划，而现在

我低下头来，只想把这条路好好走完

 

 

◎ 一天中多少事

 

当时间渐渐被浪费，我发现

自己仍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所困扰

仿佛睡觉梦见打架，醒来后

自己仍老老实实地躺着

 

那就什么都别说了吧

收拾被子，叠床单。把自己

装成一副知足长乐的样子

看，我还能活好些年

 

努力修炼，把自己

修炼成一座平静的湖水

不为外界心动，不理会

敌机从天而降的宣传单

 

锁好门窗，走下楼

蓝天下并无新事

我来到小卖店前

买了一副崭新的纸牌

 

 

◎ 对话

 

如果你是一只四处流浪的小鸟

在夜里，你可能会看见，一个仍不熄灭的窗口

坐在窗子里的人，有时他伏案工作

有时他无聊发呆，这时他就会发现你

 

当他看到你的时候，他正怀着

一飞冲天的梦想。可他仍被什么东西

牢牢栓住，不得自由。更多的时间被浪费

身在局外的你，能够明白他的一颗心吗？

 

你静静注视着他，他也在

注视着你。这时第一缕阳光从远方递来

你知道你不能再停留了，于是你振翅而去

向着黎明的方向继续你的行程

 

而他站起身，目光紧紧跟随着你

碰倒了椅子，也没有想到去扶起。

之后，他就看到了大片大片黎明的光泽

照耀在他脸上，隔着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