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的最后一天。
和朋友一起出去吃饭。

去的是一个俄罗斯风格的餐厅。
叫基辅。七拐八拐的一个小门口。
推开厚重的棉布帘子进去之后。
却是意外广阔与空畅的空间。
桌子椅子就齐刷刷地排成长溜。
中心有圆圆的木质大吧台。
挂得全是乌克兰的摆设与彩色旗帜。
异域风情很重。
里面的温度很暖。
还有没有撤掉的圣诞节装饰挂在整个店里。
一进去就听得到苏联老歌。
唱歌的是一些外国人。
有年轻的。有年迈的。
在餐桌周围的大厅里表演。
一拨一拨地就那些很闲散又自由地在中间的空场里唱歌。
后面跟着拉风琴的男人。
很快乐的样子。
拿着酒杯。唱到你这桌的时候。会一直盯着你的眼睛。
满眼里都是笑意。
惹得食客们都停下来鼓掌。

朋友说。这里平时很多人的。
如果不预定的话很难定到位置。
尝食物的时候。
其实并不怎么办太对中国人的口味。
我讶异怎么会有那么多食客。
朋友说。你仔细观察啊。
其实食客反而多是老人。
都是些有着苏联回忆的老人。
留学的。当兵的等等。
来这里都是重温旧梦的。
重。温。旧。梦。
多美。
来这里。听着当年的歌。吃着当年的食物。
仿佛回到青春又激昂的那个红色年代。

领桌点了山楂树。
唱歌的女歌手。金发碧眼。唱得很动听很动情。
周围的几桌都停下来吃东西安静地听。
气氛一下子随着音乐变得安宁起来。
挺远的一桌的一个老人。
站起来。踱过来。
背着手站在我们的桌子边上听。
听得特别认真。
他穿着蓝色的长款军式大衣。
带着苏联特有的呢子帽。
手上拿着皮手套。
每件看起来都是上了年月的东西。
平时一定不会这样的穿着。
看起来就是为了来这餐厅专门打扮过的行头。
快要结束的时候。
老人就早早地把手都举起来。预备鼓掌。

我看着他悬在半空中的手的时候。
心里突然被敲击了一下。
他已苍老。头发雪白。眼睛也乌了。
手上的皱纹和关节很粗糙。
在他的青春记忆里是不是和这首歌有关。
在他的回忆中是否也有一个唱着这歌的苏联姑娘。
也许那个时候。他还会拉一手好风琴。
也许还有一段细致又感伤的故事。
也许他看起来从容了却从来都没有遗忘。

出去做了一个小旅行。
就在北京的附近。
看计划本的时候。2011年的计划几乎全在路上。
我跟导演说。
新年到了。真的应该叫旅行的一年。
因为我们一直在旅行。
旅行能带给人的力量实在巨大。
那些清秀空气。广阔天地。
那些没有预料的插曲与时刻新鲜的心情。
就像一个完整又不愿意结束的梦境。
2011年的新年愿望。
希望我可以一直呆在这样的梦境中。
不沉迷但也不醒来。
就这样的清澈地活在梦境中。
带着我所有的能量与爱。

http://img208.poco.cn/mypoco/myphoto/20110105/20/43847200201101052005092146639518661_002.jpg

http://img208.poco.cn/mypoco/myphoto/20110105/20/43847200201101052005092146639518661_001.jpg

http://img208.poco.cn/mypoco/myphoto/20110105/20/43847200201101052005092146639518661_000.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