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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文学时间】透过《白螺壳》浅析卞之琳的“相对”观

(2011-09-13 19:23:07)
标签:

卞之琳

白螺壳

相对观

文化

分类: 学生读书笔记·现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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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白螺壳》浅析卞之琳的“相对”观

2010级  支玲

艾略特曾说过:“诗歌不是感情的放纵,而是感情的脱离;诗歌不是个性的放纵,而是个性的脱离。”而深受其影响的卞之琳在诗歌创作中努力实现这点。作为艾略特诗学理论的积极追随者和实践者,在卞之琳的作品中,不仅很少奔放感情的发泄,甚至连不经意的感情流露都不见。他自己说:“我写诗,而且一直写的抒情诗,也总在不能自已的时候,却总倾向于克制,仿佛故意要做冷血动物。”“我一向怕写自己的私生活,而正如面对重大的历史事件不会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激情。我在私生活中越是触及内心地痛痒处,越是不想写诗来抒发。”

事实上,卞之琳恰恰是一个细腻多情的人。1937年回到北平,后南下杭州与卢樊在深谷野寺中逍遥,在听到江潮滚滚的礼忏声时,他不由想起繁华靡丽过眼皆空,并将这一阶段所写的《雾》、《半岛》、《妆台》、《白螺壳》、《无题诗五首》等诗编入《装饰集》。这年诗人所倾泻最多的便是爱情,1937在诗人私生活中,这位一向被闻一多,朱自清誉为不写情诗的诗人也写下了一些情诗,在这个没有开花结果的爱情之梦里留下了雪泥鸿爪。在他与张兆和之妹张允和的似有似无的爱情关系中,卞之琳写了不少表达隐晦的爱情之作,《白螺壳》就是其中一例。

首先观察一下《白螺壳》的语言形式。白螺壳共分为四段,每段十行,没行一个单音节,三个双音节,共四个音节。这便是所谓的“匀称”“均齐”的形式。朱自清曾评价:“卞先生是最努力创作并输入诗的形式的人,《十年诗草》中存在着的自由诗很少,大部分是种种形式的试验,他的试验可以说是成功的。他的自由诗,由短而精悍的诗行与会话组成,见出平淡的生活,蕴藏着悲喜剧。那是近乎人道主义的诗。”

卞之琳是个中外文化底蕴都相当丰厚的诗人。在特别注重诗歌哲理性的时代,卞之琳在诗歌中表现最为明显的哲学理念便是“相对性”,这在他的《断章.》表现最为明显,将“相对”“相对化”,正是他的从中寻得一条实际的人生出路的唯一办法,且看《白螺壳》中“你”“我”的转换,“你”先后指代过白螺壳,大海,“我”先后指代过我,白螺壳,多思者,这种人称的转换,变异便有一种相对所在。在卞之琳眼中,变异仍可被还原,而这变异与还原都是相对的,变异不是永恒的,它可以出脱。“出脱空华”“空华”是佛教用语,“病眼所见,实际无之”。可见卞之琳对感情不是特别相信的,他在一篇文章中说过“花刚刚发芽吐叶,就想到萎谢”,“把一件东西,从这一方面看了,有从哪一方面看了,相对相对,使得人聪明,进一步也使人糊涂……容易茫然自失。”

全诗四段内容各有侧重点。第一段写了大海与白螺壳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主体是大海。“孔眼里不留纤尘,漏到了我的手里,却又一千种感情”,诗人并非无情之人,这一千种感情,该是怎样的沉郁与热烈。也许是对爱情的迷惑,对人生的不解和期待。广阔之大海这是世人皆知的,但通过一枚空灵的白螺壳,诗人发现大海竟也细能穿珠,而且近似有“洁癖”地将白螺壳创造得纤尘不染。慧心的大海竟如何做到这点。事实上,大海的城府极深,并不像世人所想的只有一面。越复杂的事物越具有魅力与创造力。而诗人将一千种感情寓于这奇妙的大海里,同时也体现了自身隐忍着的感情。

接下来,诗人开始描写白螺壳:“我仿佛一所小楼,风穿过,柳絮穿过,燕子穿过像穿梭。”作为一件时间的作品,它身上有明显的时间的痕迹,如“风”“柳絮”“燕子”这些时间的幻像,“书给银鱼穿织”令人联想起《鱼化石》中“你我都远了乃有了鱼化石”。被时间左右的“白螺壳”在一定程度也隐喻诗人自己,“从爱字通到哀字,——出脱空华不就成!”这句写出了沉重的无奈之情。爱既无法实现只好“出脱空华”,这大概是诗人较为强烈地表达自己的感情了。可接下来,白螺壳还将受人左右,由人的喜好来决定它的价值:“愿得原始人喜欢。”多思者,即诗人自己,在本诗最后一段表现了自己的愁。这一段是本诗情感的总结与升华。“时间磨透于忍耐!黄色还诸小鸡雏,青色还诸小碧梧,玫瑰色还诸玫瑰。”似乎一切都在幸福地展开,都在还原本色,“可你回顾道旁,柔嫩的蔷薇刺上,还挂着你的宿泪”,这该是怎样的一种悲哀,白螺壳最终未能逃离自己的“宿命”,它曾在石阶上,石栏上出现,时间既创造了它又毁灭了它,檐溜滴穿,绳子锯缺,它终化为一抔土,自此消失。这同时也可理解为诗人感情的“宿命”。诗人本身便是一个极力压制感情的人,绝不显露出明显的爱憎,而这也成为他性格中的一部分,所以诗人不大相信过于明显的感情,继而转向对感情过于悲观的认识了。

朱自清曾评价《白螺壳》:这是理想的人生(爱情也在其中),蕴藏在一个微缩的白螺壳里。“空灵的白螺壳”“却有一千种感情”,象征着那理想的人生。“你的神工”“你的慧心”的“你”是大海,“你细到可以穿珠”的“你”又是“慧心”而这些同时又是那“你”,“大海送我到海滩”的“我”是白螺壳自称。“万一落到人掌心”,也只能“愿得原始人喜欢”,因为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最后被我这个“多思者”捡起,卷起了我的愁潮!“一片鸟羽”也罢,“一所小楼”也罢,“楼中也许有”的“珍本”也罢,“出脱空华”,一场春梦!虽然“时间磨透于忍耐”,可现实还是现实,一切还是一切,“你有的一千种感情”,只落得一副眼泪又有什么用呢?朱自清同样以无奈且略带悲观的视角去观察《白螺壳》。

怵目惊心的生活里固然有诗,平淡的日常生活里也有诗,发现这些未发现的诗,第一步得靠敏锐的感觉,诗人的触角得穿透表面向未经人到的底里去,那儿有的是新鲜的东西。闻一多,徐志摩等都曾向这方面努力,而卞之琳,冯至更专向这方面发展,他们走的更远些。《白螺壳》作为平淡生活的想象,诗人从中体悟到了一切皆过眼烟云,连感情也不是很现实,再多的感情最终也只能为空而已,诗人的性格与独特的人生阅历使其思考人生的视角与他人有所不同。他努力试图从悲观的人生境遇中寻找希望,于是便用“相对”来解决问题。

事实上,人都对生存存有极大的眷恋,于是人们便思考如何生活地更好。卞之琳也不例外。世上有多种思考人生的方式,或积极,或消极,或冷静甚至冷漠,但总渴求一个希望。我所理解的卞之琳是对生活漠然的人,他用相对来解释几乎他体悟到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寻根”,寻找一种寄托,说明他又是一个渴望积极却迷恋消极的人,对生活极为敏锐的感悟,使他对人生的思考更加别具一格,这种人生过得既浪漫又苍凉,但其中唯一的乐趣,大概只有卞之琳才能感觉得到吧。

《白螺壳》是卞之琳少有的放释感情的作品之一,的确值得我们继续好好研读,多一种人生体验,应也算进阅历的一种。只是我们如何从他人的思考人生的方式中不断解构,重组,形成我们自己独特的思考人生的方式,指导我们一分一秒的生活,亦是一个重大的问题,甚至是我们一生的主题。

 

 

参考文献:

1《“智慧之美”:卞之琳诗歌的“智性化”特征》张洁宇 南都学坛(人文社会科学学报)

2论现代派诗人卞之琳初期诗作的审美意蕴》祝晓耘青海民族学院学报( 社会科学版)

3平淡中见奇巧, 简洁中蕴繁复——论卞之琳诗歌的言语形式 何宇宏湖南大学学报 ( 社会科学版)

4《卞之琳早期诗的深层意蕴》张北鸿

5《简论卞之琳哲理诗的创作动因》刘亚利(语文学刊 2004年第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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