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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串沉重的数字:
在中国,遭受不同程度性侵的儿童比例,
女童约占9.5%,男童则占8%,
总数预估有2500万之多!
这是中国农业大学教授方向明,
递交给世界卫生组织一份报告中
触目惊心的数据。
这其中,有几个不容忽视的现象:
被性侵儿童的年龄越来越小,
甚至有几个月大的还在襁褓中的婴儿;
而在2014年全年曝光的儿童性侵案中,
熟人作案的比例高得吓人——87%!
儿童被性侵的现状到底有多惊人?
我们该如何保护我们的孩子?
左起:
孙雪梅,女童保护发起人之一,凤凰网公益频道主编
权敬,女童保护发起人之一,《慈善公益报》记者
徐豪,女童保护管委会委员,《中国经济周刊》记者
丁霞,女童保护联合发起人,前中国科技网记者
我叫孙雪梅,今年31岁。女童保护公益组织的负责人。
2013年5月份,媒体曝光了一起发生在海南万宁的儿童性侵案。有一个校长带着6名小学生开房,还有一个公务人员参加,当时引起了社会很大的反响。更触目惊心的是在接下来的20天,一共曝光了8起性侵女童的案件。
我们一些记者在群里聊起这件事情,非常愤怒。除了曝光这些案件外,我们觉得必须做点什么。
2013年,我和百名女记者联合发起了女童保护公益组织。到2017年2月,已有2000多名讲师在28个省份,为140多万儿童、30多万家长讲授了儿童防性侵课程。但这个数字,对于中国2亿多儿童而言,还远远不够。
我现在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当妈妈以后,那种急迫感会更强,怕自己的孩子受伤害。女童保护到今年已经4年了。2014年,我生完大女儿,有一点抑郁的情绪,有了放弃做公益的念头。
正好这个时候我去参加了一个访谈节目,现场有一个父亲,他的女儿在13岁时遭遇了老师的多次性侵。其实孩子第一次遭遇性侵的时候,向他发出过求救信号,女儿要求转学。但是父亲没有读懂,现在这个家长非常自责。
如果有人给这个孩子灌输自保意识,她肯定不会再单独一个人去那个老师办公室;如果这个父亲有这方面的意识,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去阻止,去止损。
那个时候我觉得,女童保护这件事,我必须坚持下去……
事实上,高发的儿童性侵案件,也让我们觉得儿童保护的公益项目不能轻言放弃。最高人民检察院在2015年5月份发布了一个数据:2010年-2013年,4年间全国检察机关收到的起诉猥亵儿童案有7963起,这还不包括没有报警的、报警后没到起诉环节的、选择私了的等等。有专家评估预估过,隐案率大概是1:7,也就是如果有1起案件曝出,背后可能有7起。
令人欣慰的是,女童保护公益组织参与推动了这么几件大事:
❶ “嫖宿幼女罪”在2015年11月1日正式被废除;
❷《民法总则草案》中,关于受性侵儿童民事求偿权相关条例的调整,这让受害人成年后想要索赔成为可能。
❸ 江苏淮安、徐州等地,妇联、教育局等官方部门全面推行女童保护课程,两年内将基本实现所有小学全覆盖。
我们的终极目标是:中国不再需要女童保护这类公益组织,因为当我们被所有人忘记了,正说明我们的使命完成了。
我叫徐豪,今年28岁。
女童保护是由百名女记者发起的,但是现在也有不少男性志愿者加入。但我们规定,对孩子进行教学的讲师必须是女性,因为会做肢体的演示,会有一些身体的接触。
案例统计是我的部分工作,刚开始做的时候,我会失眠,因为这些案件太触目惊心了……有的老师长年累月地性侵几十个孩子,几个月大的婴儿被人性侵,孩子被继父、哥哥甚至她的亲生父亲、爷爷性侵……
更可怕的是,从我们在全国多个省份做的调查问卷来看,有超过6成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是性教育,什么是防性侵教育。
我叫权敬,今年31岁。重点参与了教案的研发,针对小学生、针对志愿者讲师,和针对家长的三种教案。
我们广泛听取了各类专家的意见:儿童心理学、儿童性教育学、社会工作学、法学,临床医疗、青春期健康教育的老师等等,有的专家一字一句地为我们修改。给孩子的教案第一版,就经历了前后半年多、40多次的修改。
教案中的措辞,非常重要。
❶ 在山区授课,我们会把“爸爸妈妈”换成“身边信任的大人”,因为留守儿童的父母不在身边,他们没法向父母寻求帮助。
❷
❸ 我们不会只用“叔叔”“舅舅”“老师”这样的字眼来具体化“坏人”的形象,怕孩子在现实生活中对这类人产生不良联想。
❹ 我们会说“坏人”,并强调,不论对方是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还是哥哥、姐姐,不论多大年龄,什么社会地位,什么职业,只要他碰触了你背心裤衩遮盖的地方,让你感觉到奇怪、不舒服,你一定要告诉家长。
我叫丁霞,在女童保护公益组织做一名讲师。
我本身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小学的时候,我有一个好朋友,她单独一个人去小卖部的时候,有个退休老师触碰了她的私处,她很害怕,从不敢跟家里人说。一直到我们小学快毕业的时候,她才跟我说了这件事情。那个时候,我只是感到愤怒和不解。
2013年,听说这个公益组织后,我觉得,我终于可以做些什么了。
我去的第一个学校是河北,还在暑假,校长把那些学生召集过来听课。家长就趴在窗口,眼巴巴地看着我,担心我给孩子传授一些不好的东西。课上完后,这些家长就拉着我的手说:“原来你是这么跟孩子讲的,其实我平时也想跟孩子讲,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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