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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小冻

近日，有媒体曝光《琅琊榜》武术指导刘杰多次家暴外籍妻子戴晓磊。二人的离婚官司于今年4月一审宣判判决书认定男方对女方实施过家暴，判处刘杰赔偿给戴晓磊5000元，而孩子的抚养权归刘杰。戴晓磊对此判决表示不服，已经上诉，二审预计将于6月开庭。

戴晓磊是加拿大籍，2009年刘戴登记结婚。据戴晓磊称，婚后二人矛盾激化，刘杰多次对她实施暴力行为。2012年，他们的儿子在加拿大出生，由戴晓磊父母照顾。然而在孩子未满周岁的时候，刘杰家人要求把孩子带到河北老家生活，由刘杰父母照顾，并拒绝戴晓磊探视。

此后戴晓磊再也没有见到过儿子，也没有收到过任何有关孩子的照片、信息、电话、微信，除了一次刘杰一家需要戴去更新儿子的加拿大护照，才给了她一张儿子的证件照。“刘杰不肯把这张照片或是电子版给我，我只能偷偷对着照片拍了照。”

此后二人就孩子问题多次发生争执，据戴晓磊称，刘杰曾多次对她动手，包括在她开车时用脚踹她的头部、在公共场合拖拽、打耳光、摔手机等。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要求见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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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8月，戴晓磊起诉与刘杰离婚，后刘杰亦起诉要求离婚。2016年4月，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认定刘杰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对戴晓磊实施过家庭暴力，判处刘杰对戴晓磊进行精神损害赔偿5000元，孩子的抚养权归刘杰。

对于这个结果，戴晓磊和律师都感到“不可思议”。

“完全想不通，”戴晓磊说，“对于想家暴的人，反正只要赔偿五千块，现在谁拿不出五千块？以后谁想要孩子的抚养权，就去偷？现在都在说反家暴，那我这个案子的判决结果为什么是恰恰相反的呢？”

“有家庭暴力的一方不适合抚养孩子，只要受害方有能力抚养孩子，就不应该把抚养权判给施暴一方，这早已是司法实践中的共识，但是这个案子的判决结果恰恰相反。”戴晓磊的代理律师戚连峰告诉记者。

戚律师认为，一审判决会有这样的结果，可能是由于孩子实际由男方控制着，法院出于执行可行性考虑，将孩子判给实际控制的一方。“我对于这种判决方法一直持反对意见。弱势一方当事人恰恰是由于无法与施暴方对抗，因此才寻求司法救济。这时法院应该仅仅按照有利于孩子成长的原则来判决抚养权，而不是仅考虑后期的执行难易，这样才符合公平原则。”

根据我国婚姻法，离婚裁定抚养权的大原则是“利于孩子的身心健康”，具体的判定标准一般有经济条件和现实抚养状况等。由于孩子两年来一直由刘杰父母抚养，一审判决也选择了维持现状。但这种现状是否真的有利于孩子的健康成长？

源众性别发展中心的李莹律师介绍，家暴一般具有习得性，如果男方有这么严重的家暴行为，可能其原生家庭中也有一定问题。“法官应该对这些问题有所了解、有所考虑。”

实际上，戴晓磊也担心，孩子会“重走刘杰的成长道路”。她在微博文章里说，自己在文化和生活习惯方面一向和刘杰存在巨大差异，刘杰曾因厌倦照顾孩子，当着戴父母的面扬言想将孩子扔出窗外，还曾说孩子没有必要上大学。

其实，有矛盾的夫妻双方为争夺孩子，一方控制住孩子、不让另一方探视的情况，在日常生活中也常常出现。而目前我国法律只有对离婚后无抚养权方的探视权做出规定，在婚姻存续期内出现的这种情况目前还是法律的盲区。李莹律师认为，这种情形下的“现状”，并不是孩子父母双方共同的决定，而是一方强行控制下的结果。如果以维持这样的“现状”作为法院判决的惯例，其合理性是值得质疑的。

刘杰方面没有接受记者采访。

目前，戴晓磊已经上诉，希望能够拿到儿子的抚养权。“我非常希望二审法院能够从实际出发，依法改判，”戚连峰律师说。“并且，我觉得我们的立法和司法都应该深刻思考这个问题。把（抚养权不能判给有家暴情节的一方）这个司法实践中的共识上升为成文的法律。”

戴晓磊的代理律师戚连峰曾是“疯狂英语”李阳离婚案中KIM的代理律师。李阳与KIM的离婚诉讼于2013年2月宣判，判决认定李阳家暴成立，三个女儿的抚养权归KIM，李阳需支付三个女儿抚养费每人每年人民币10万元，支付KIM精神损害金5万元、分割财产折价款120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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