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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豆芽
12月4日,广东就业性别歧视第一案一审第二次开庭审理结束后,法官叮嘱原告律师:你们不要炒作。
今年7月,广州女生高晓(化名)在应聘“厨房学徒”一职时,称广东惠食佳经济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惠食佳)以“不招女生”为由拒绝其应聘申请,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2015年9月17日案件开庭审理,惠食佳以男性厨房员工干“重活”的照片作为证据表示“不招女性并非性别歧视”(见图1),并称酒楼人事在招聘中有自主选择权。
对此代理律师认为,招聘过程中的自主选择权不应体现在性别限制和歧视上,惠食佳的行为侵犯了高晓的平等就业权,也违反了我国宪法和相关法律中有关公民享有平等就业权和用人单位不得歧视女性的规定。另外,被侵权者举证困难,用人单位违法成本太低,也是导致很多人在此类案件中忍气吞声的原因。
(图1)
(高晓拍了一组相似图片“打脸”惠食佳)
昨日开庭中,被告方向法院递交了4名女性厨房员工的劳动合同和社保记录以说明厨房并非不招女性。但其实,这4名女性员工并非直接进入厨房工作,而是多年后才参与与厨房沾边的事务,且薪水极低,只刚好达到相应年份广东省最低工资标准。其中一位女性员工花了10年才从传菜员升为中厨啫档(褒仔饭)。
被告所举证无疑自证其性别歧视。北京市瑞凯律师事务所、长期关注妇女权益、此次案件的代理律师黄溢智认为:“虽不知被告下属酒楼到底总共有多少员工,但4名女性所占的比重也是极低的,厨房的重要职位显然被男性垄断。”
“家庭主妇撑高晓,女人也能当大厨!”9月第一次开庭时,几位女青年看到开庭信息来到法院前,化身家庭主妇为高晓打气(见图2)。根据“爱大厨”《2015厨师职业发展调查报告》显示,女性厨师仅占3.6%。“女人只能在家无偿做大厨,在家外有工资地做饭就不可以。这套逻辑很没逻辑。”
(图2)
世界经济论坛发布的《2015年全球性别差距报告》指出,全球范围内,75%的无偿工作由女性完成,基于最低工资保守估算,相当于每年10万亿美元的经济产出;中国女性对GDP的贡献达到41%,在全球所有地区中占比最高,然而中国女性完成的无偿护理工作是男性的2.6倍(详见图3)。
(图3)
被告方随后开始询问原告目前就业情况、收入来源等边缘信息,理由是以此判断原告面试惠食佳被拒是否对原告造成真实严重打击,以此否认严重精神伤害的存在;被告方还质疑原告厨师证真实性,不相信原告可以在3个月内就从初级厨师升为高级厨师,企图说明原告找不到工作是其能力问题。法官两次强调:请回到性别歧视的争议上。
庭审结束,高晓表示“好焦虑好抑郁”:“感觉对方在人身攻击我,拿我的学历、能力、经济状况说事儿,而我就真的会相信自己找不到心仪的工作是因为这些原因。”

10月中旬,高晓曾写信邀约广东省人社厅厅长吃她亲自做的饭,并谈谈广东餐饮行业的性别歧视问题。厅长至今未回复。
这里有一个记录了高晓起诉过程的3分钟短视频:《“逼逼咄人”之 | 掌厨的食神,是女的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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