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夫斯基和梅克夫人是一对相互爱慕而又很少见面的恋人。
梅克夫人是一位酷爱音乐的富孀,她在柴可夫斯基最孤独、最失落的时候,不仅给了他经济上的援助,而且在心灵上给了他极大的鼓励和安慰。她使柴可夫斯基在音乐殿堂里一步步走向顶峰。柴可夫斯基最著名的《第四交响曲》和《悲怆交响曲》都是为这位夫人而作。
他们绝少见面的原因,是怕心中的那种朦胧美和爱,在一见面后被某种太现实、太物质的东西所代替。
不过,他们还是相见了。
一个夏天,柴可夫斯基和梅克夫人本来都很有默契:一位外出,另一位一定留在家里。但是有一次,他们终于在计算上出了差错,两人同时都出来了。他们的马车沿着大街渐渐靠近。当两辆马车擦身而过的时候,柴可夫斯基无意中抬起头,看到了梅克夫人的眼睛。他们彼此凝视了好几秒钟,柴可夫斯基一言不发地欠了欠身子,孀妇也同样回欠了一下,就命令马车夫继续赶路了。
柴可夫斯基一回到家,立刻写了一封信给梅克夫人:“原谅我的粗心大意吧!维拉蕾托夫娜!我爱你胜过其它任何人,我珍惜你胜过世界上的一切!”
在他们的一生中,这是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爱的絮言】
若是有情,再远的距离也是咫尺;若是无意,近在咫尺,也是天涯。
七夕的美,是距离的美。
牛郎织女的梦,也源于距离的美。
距离有多远?也许一条河,也许一个海峡;也许一个光年,也许一个永远无法擦肩而过的时空。
徐志摩的才情,是少年时喜爱现代诗的我崇拜的偶像。少男少女的情怀总是诗!那时我特别钟情于浪漫派诗人,从徐志摩、郁达夫、李白、苏曼殊到拜伦(George
Gordon
Byron),所有古今中外的浪漫故事,我都了如指掌。其实并非他们的爱情故事特别可歌可泣,只是“浪漫”两字格外吸引我而已。当时常喜欢在自己的签名旁边调皮地加注一句英文Romantic
Poet,表示自己也是一个浪漫派诗人。后来,深入研究各种诗派的象征、比喻、暗示、联想等的技巧之后,才觉得真正浪漫派诗人的作品,其实并不深刻,反而都很浅薄而浮华。正如一句名言:“传奇乐人易,感人难。”我们对于浪漫的遐想,根本来自于对爱情的向往与想象,而不是诗歌的启示与透析。
距离是一种美,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彼此都需要一定的空间。即使情侣、夫妻也不例外。梁实秋有一句名言说:“诗人在历史上似乎是神圣的,但是诗人如果住在隔壁,便是个笑话。”可见得距离才能产生美感。看奥巴马的传记,我常想着,他和父亲这一生只有一个月的相处,而这一个月相信必然影响了他的一生。短暂时刻的见面,对于思想敏锐的人来说,并不亚于长期相处。爱情也是一样,情感敏锐的人不一定要长久在一起,才会产生“地雷勾动天火”的情愫!
柴可夫斯基和梅克夫人的一生交集这么少,印象却这么深;牛郎和织女一年见面次数这么少,却如此欢愉。难怪现代有人提倡不婚主义,认为永远恋爱却不结婚的“单身”身分最好!这样就一定拥有私人的自由空间了。可是,社会的传统,是不容许有如此惊世骇俗的作风的。有魅力的单身汉甚至被订了一个罪名:“单身公害”!甚至常被异性对象诬指为爱无能、性无能、同性恋等三种情况(难道没有第四种可能?)。
那怎么办呢?
于是有人结婚了,固然同居于一个屋檐下,但要求分房而睡,中间隔着一道铁幕(或称竹幕),必要时再解严、开放“探亲”;有些夫妻怕被外人嘲笑,于是不分房,但是“分床而睡”,中间隔着一道台湾海峡,必要时再扮演偷渡客。
这是90年代的新风景。70年代“距离为美”的旧观念。
曾小歌写于2009.08.26.七夕情人节
★★★★★七夕情人节,如果没有情人的话,
情人节,看看浪漫的地图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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