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歌吟是人类精神生态的复归
(2010-09-25 19:48:24)
标签:
文化 |
分类: 学术 |
女性歌吟是人类精神生态的复归
事实上,对女性写作有一种根深蒂固的看法,认为女性写作是自杀。我们知道,男性写作是“不朽(”三不朽)———
如果说,上世纪80年代的写作或思想解放时期的写作,有一个公式:上面的分子是诗歌,下面是分母,是人。用分子和分母相除的话,人就是诗,诗就是人。到了今天,这个分母无穷增多:欲望、金钱、躯体、下半身……上面还是诗歌,于是相除的结果,诗歌会越来越小,诗歌会越来越不重要。分母增加得越多,诗歌就变得越渺小;当分母无穷大的时候,诗歌就消失了。我认为,过去是“诗歌时代”变成是“散文时代”“,散文时代”又变成了“小说时代”“,小说时代“更衰落到了“传记时代”。下一步应该是什么呢?我认为,按照结构主义方法的叙事循环,下一步重新又会是一个全新的“诗歌时代”。时间将在2010年。有人会认为,这或许是一种过度理想主义。非也。我坚信人类如果丧失了诗,人如果读的都是掺了假的虚构叙事,读的全是散文式的兑了水的诗意残片,或者是所谓真实的传记(其实也非真实)中的“戏说”,那么这个非人世界的意义消解,将是几何级数增长的。未来的诗歌是一种多元化的诗歌,女性的声音将变得越来越明亮。无疑,女性在一种身份的缺席、身份的改写、身份的遮蔽,包括自我的消解之后,肯定要发出自己的声音。发出女性诗人自己的声音与三个写作问题紧密相关:
第二是对谁写?东方女性不要仅仅面对东方的男人或西方的男人,她要为人类共同的利益、共同的原罪感、共同的未来而写。这里边可以挖掘的东西非常多。如果仅仅是为了对抗所谓“这个”男人或“那个”男人,或此或彼的个体的男人,这是个体性的最不可取的媚俗写作。为了这群男人,这个阶层的男人,或是不同种族(白人、黄人、黑人)的写作,也是不可取的。她应该为人类而写。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写得怎么样?仅仅是写,拣到筐里的就是菜,仍然不行。今天有一种更根本的写作——情感写作、文化写作、存在写作。为谁写或者写什么解决之后,写得怎么样就成为写作的瓶颈。这成为了你的写作最终是否是文学?是否代表了诗歌的精品?是否成了时代价值判断的标准?在我看来,写得怎么样,不仅是一个个体行为。从广东来说,有可能今后出现“粤语女性写作文化圈”;就汉语来说,可能出现汉语——这里主要指的是普通话或者北方语音为主的语言——“汉语女性写作文化圈”;甚至还会出现“海外华人女性写作圈”。今后的文化是多元的,不可能是单一的,也不可能是对抗性的,二元论终将转换为多元论,女性写作将是其中重要的一维。
当然,女性写作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在语体、文体变革之后,身体变革是否是惟一的?身体变革之后审美修辞学应该怎么样出现?换言之,当从传统的文言文变成现代的白话文,是语体的变革;当押韵的诗歌变为不押韵的诗歌,是文体的革新。那么我们从书写的所谓大理想出发,冲破政治写作,走向身体写作,指的是身体的革命。下一步是什么呢?诗歌精神修辞学问题,难道不值得我们认真思考吗?
意味深长的是,写作究竟是自杀的艺术还是自救的艺术?关键在于是伤害了语言,或伤害了身体,还是伤害了信仰?有些时候,可能是在伤害语言贬损语言。应该清洁语言、珍惜语言。当代母语精神语言,男性将其伤害得很厉害,有部分的女性将其也伤害得很厉害。应当迷途知返!还有就是伤害身体。关于女性身体的想象成为这个精神卑微时代最大的想象了。不应该怂恿男性那种想象的欲望,不能怂恿满足男性的畸形想象,而应走向“间性想象”!还有伤害信仰。今天一些女性包括演艺界的女性慢慢的转向了佛教、道教、基督教,宗教进入女性应该实际上是她们对这个尘世的深切痛苦体味,深切的世俗抛弃。应该怎样看待女性的宗教情绪是当代诗歌一个绕不开的重要问题。
在我看来,颠覆男权中心写作的另类写作,表明女性艺术是一种良知的艺术,女性诗歌是对权力话语人格面具的撕破。我总认为,“童言无忌”对女性同样合适。可以看到,在公众场所,男性按照他们的游戏规则出牌时,孩子和女性不按世俗谎言规则出牌。她们的声音撕破了男性的话语方式中心,拆解了男性的游戏规则,实在是殊为可贵。
上半身写作也罢,下半身写作也罢,其实是一个沉沦与超越的“度”的问题。这个“度”,从新时期以来从来没有掌握好。要么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超越,写一些过分形而上学的东西。要么就是无限的往下沉沦,沉沦到男性都耻于和这样的歌者进行对话。在我看来,过分的沉沦和过分的超越一样,都是非人性的。当代诗歌尤其是女性诗歌的前卫们,很有必要来讨论怎样在沉沦和超越中达到一个“度”。这个度就是老子的“反者道之动”,就是儒家的“极高明而道中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