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的主人和羊

 郭震海

上班途径一个十字路口，停下等红灯。身旁一个中年人骑着摩托车，身后带着6只羊。羊的腿被绳子牢牢地捆绑在一起，头相互挤在一起，动惮不得。

羊瞪着乌黑的眼睛张望，是好奇、是惊恐、是无奈。

我无法知道它们在想些什么，我想它们肯定不知道接下里会发生什么。它们被这个骑摩托的人从山里拉进城，或许在那个羊群里，这6只羊吃的最壮。

在羊群里，它们曾经雄赳赳气昂昂，它们曾经争抢过别的羊的草料，它们曾经欺负过几只小羊。它们大口吃草料，梦想长得壮实一些，再壮实一些，也好在羊群里“称王”。

它们非常信任自己的主人，主人给它们喂草料，主人给它们梳理蓬乱了羊毛，主人精心照料它们，还奋力帮着它们赶跑前来偷袭的狼。

偶尔有一只羊不幸被狼袭击了，送命了，或许主人还会蹲在羊的尸体边，惋惜，甚至落泪。

羊死心塌地跟着主人，在它们的眼里主人不会伤羊，也不忍心伤羊。

绿灯，摩托车拉着羊一路远去，羊望着行人和车辆远去。

我想，此时羊还在想念自己的主人，在它们的心里主人不会伤羊，也不忍心伤羊。它们永远也无法知道出卖它们的正是精心照料它们，为它们梳理毛发，帮它们赶走狼的主人。

主人喂养它们的时候，穿着它们的皮毛做成的衣裳，喝过它们的肉做成的汤。

一只狗的命运

前几天，村里的朋友给我打电话说，有上好的狗肉，托人给我捎来些。

我在电话里说，算了，这么老远，再说我也不喜欢吃肉。

朋友说，非常香，冬天吃狗肉是最好的季节，再说又是自家养的狗。

我问，是那只黑狗吗？他说，是。

去年，我去他家的时候，那只黑狗还死守着大门，张着血盆大口叫着，不让我走近院子半步，亏得朋友及时出来喝住，否则我就惨了。当时朋友说，这只黑狗养了快7年了，非常忠实，吃饱喝足了，不离门口半步。

电话里我说，你怎么把黑狗杀了啊？

朋友说，黑狗老了，又养了一只新狗。

就这样，一只老黑狗，一只赤胆忠心为主人看家护院了一辈子的老狗，最终没有看守住自己，让主人断其喉，尽其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