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的内裤和普京的手表

(8月6日广西《北海晚报》推出“山西杂文家专版”，配发作者简介推出山西三位作者杂文作品。

《张季鸾身后孤寂是谁的悲哀？》，作者冯印谱：《三晋都市报》社长兼总编辑，山西大学文学院新闻传播系研究生班兼职教授，硕士生导师。

《大观园声明：“黛玉裸死”千古疑案》，作者郑彩霞：《三晋都市报》副总编辑，曾获山西第三届新闻百佳称号。作品有《男人女人》、《约会周末》等。

《奥巴马的内裤和普京的手表》作者郭震海，作家，作品有随笔集《风吹草动》，小小说集《飞翔的纸糊蝶》等，杂文作品连续多年收录年度选本。)

郭震海

    奥巴马当初参加竞选，接受媒体采访时，竟然被问及平时穿什么内裤。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问及隐私，这是一个多么不雅的问题！但在美国没有人说记者的素质低。美国总统竞选就是一场口才秀，竞选人经常会被记者刁难，而刁难恰恰是试金石。奥巴马当然明白这一点，他镇定地说：我不会回答这样尴尬的问题。但是，不管我穿哪种，我都穿得很好看。”后来有媒体评价说，他的回答非常精彩：尴尬”应指被问者的感受，奥巴马是从个人角度谈论这个问题的，而不是锋芒毕露地指责对方提问不当。更精彩的回答还在后面。

    “我”感到尴尬，可以不回答你，这体现了“我”的人格尊严。但是，我”尊重记者的职业，所以“我”还是给你一个答复：不管我穿哪种，我都穿得很好看。”这句话承接上句而来，最终激起了情感和智慧的浪花。

    据说，美国民众似乎对领导人的内裤问题格外热衷，奥巴马并不是第一个被问及此问题的政界人物，早在1992年的时候，克林顿总统曾在采访中回答他穿四角内裤。这种回答结果让全场爆笑，让他自己更难以下台，给人留下思维不够机敏、口才笨拙的印象。

    看了这则新闻后我就想，在中国，假如我是一个记者，别说问高层，即使去问一个乡长或者是县长，我敢吗？不敢！这是肯定的。如果问了，很可能会产生如下结果：一、被问的人会勃然大怒，暴跳如雷，厉声喝道：你是哪家媒体的？怎么这样不像话，我是×××，叫你们领导来。”二、全场爆笑，被问的人尽管当场尴尬万分，默不作声，但过后一个电话，我被单位处分或者开除。

    三、我会成为焦点，成为新闻人物，背上素质低下或者不称职的“罪名”，在新闻界无法待下去，自动离开。

    四、这种问题根本不可能提问。

    同样，还有一则新闻，2009年普京前往位于莫斯科以南的图拉访问,并参观了当地的一家兵工厂。在普京演讲的时候,一位名叫维克托的工人突然喊道: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您是不是要送给我什么礼物留作纪念?”这个突如其来的提问,给普京出了个不小的难题。读到这里，我当即吓出一身冷汗，这名工人也忒胆大了吧，敢公开向国家首脑要礼物？按照我的思维普京要么大光其火要么干脆不予理睬。

    但普京没有这样做，他当即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但随即又问这名工人想要点儿什么。“或许是您的手表。”这名工人回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要领导的表，我想。

    谁知普京经过短暂的停顿之后,真的摘下自己的手表并赠与这名工人。据了解,这块手表是著名的瑞士宝珀表,售价约为5500英镑(约合人民币6.18万元),几乎相当于普通俄罗斯人一年的收入。那个名叫维克托的工人,他只是勇敢地表达了一个愿望,就将这块价值不菲的手表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如果我是一名工人，别说国家首脑，即使面对一个市长来视察工作，我敢这样做吗？不敢！首先我不敢盲目打断领导的精彩演讲，其次我更不敢索要礼物，即使我有这样的念头或打算，也很难付出实施，就是实施了也会出现如下结果：

    一、我刚一喊出口，就会被蜂拥而来的保镖或者是保安拖出会场，扣上捣乱分子的“帽子”。你小子吃了豹子胆了，敢向领导要礼物，一边清醒去吧。

    二、就因为这一声喊，即使当时没有被拖出会场，让领导难堪了，事后也会有人让我难堪，不但没有得到礼物，反而丢了饭碗。

    三、这一切，根本不可能发生，因为领导要来，喊什么口号说什么话，都有人事先安排，我作为一个普通工人根本无法在领导面前表达自己的愿望。

为什么在国外，记者敢这样大胆提问？一个普通工人敢在领导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公开要礼物呢？答案只有一个：只有国民手里的选票真正管用,那些大人物，没有什么可怕!

郭震海，作家，作品有随笔集《风吹草动》，小小说集《飞翔的纸糊蝶》等，杂文作品连续多年收录年度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