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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记事 |
有一种命运叫疼痛
郭震海
最近写了一个系列,四篇微型小说,投往《北京文学》。
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写的我很痛苦。不是构思之痛,也不是谋篇之难,而是为主人公的命运。我最初想以太行山为背景,写一些民俗的,有地域特色的东西,当然需要有人物,更需要有故事,否则就不叫小说了。结果构思好了,在写的过程中,被虚拟的人物俘虏了,有一种感觉就是很疼痛,为主人公的命运,想喊,想哭。
这个系列写的是四个女人,每篇都可独立成篇,四篇又可成为系列。茫茫八百里太行山就像一把锁,牢牢地锁住了山里女人的脚步,她们从出生那刻起就不是为自己而活着。在她们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的东西,她们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这里的山,还有自己的男人,留下的只有两个字:顺从。有的女人甚至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山庄,“城里到底是个啥?”她们不清楚。
一个16岁的女孩不经意中被大她10岁的男人(有点残疾,放羊为生)搂了搂腰,亲了亲嘴,女孩就决定要嫁给这个男人,在她的思维里她已经属于这个男人。男人谈对象,她就跟着去,只说一句话:“你娶婆娘可以,得先还俺嘴!”当我写到这里,再也不想写下去了,愤怒过后是泪水。
当另一个女人为自己的父亲换回彩礼或猪娃子的时候,她是不爱这个男人的,但她抵抗不过自己命运,新婚之夜死活不脱衣服,跑回了娘家。男人急了,尾随而去,不是去领媳妇,而是去要自己娶媳妇花的彩礼,老丈人急了说:“真是个没有出息的货,你是个男人还不会个这?”结果晚上,女人的衣服被男人剪了,第二天她还得乖乖地起来为男人做饭,在命运面前她低头了,认命了,正如她娘说的:“娃,你就认命吧,女人一辈子也就是个这。”
文中用了多首山歌,原滋原味的,没有去刻意加工。
黄花花开来迷死个人
紧随着哥哥到黄昏
摘下几朵黄花花
朵朵都是哥哥的情
风尘尘不动树稍稍摆
哥哥你啥时能到来
端起碗碗就想你
泪蛋蛋成了连阴雨
……
世上有没有命运之说,我觉得有,那就是所处的环境。环境足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