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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 预感

(2009-12-15 09:5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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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短篇小说

预 

短篇小说 <wbr>预感

文/郭震海

晌午,李拐子走出公司后,旋转门一开就像掉进一个巨型桑拿房,迎面一股灼人的热浪向他扑来,街道两旁的楼房,坚硬的水泥路面仿佛在燃烧,所有的物体此时都变得发烫,变得通红,变得就像火蛇一样,伸着长长的火芯子灼人,对面的一个红色广告牌,喷着火焰,李拐子老远就感觉热得难受。

他穿着半袖走下台阶,感觉自己裸露的胳膊被火芯子舔得生疼,他抬头望了望天,白晃晃的太阳藏在灰蒙蒙的尘埃里,就像一个火盆子,烘烤着整座城市。街上的行人不多,偶尔有一个打着花伞的姑娘,裸露着白生生的腿,一路走过,扯着路边太阳伞下高新生的眼睛。

“看甚类?”李拐子喊了一嗓子。

高新生收回目光看到是李拐子就笑了笑说:“吃块西瓜?早上刚进的,又甜又沙!”他说着还不忘挥舞着手里大扑扇去撵苍蝇。

李拐子没有说话,笑了笑,他想去“百饺汇”吃饺子,走了几步,感觉脚下就像生了胶,黏糊糊的迈不快步子,临时改变注意去对面的“好再来”饭店吃面。

中午李拐子一般不回家,公司离家需要坐公共汽车走九站,冬天还好说,夏天挤公共汽车就能活活累死人。

他往对面走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好再来”饭店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很奇怪的人,大白天提着一个灯笼,一身黑衣,面目完全看不清,身子摇摇晃晃的原地不动,一些进出饭店的客人从他身边经过时,嘻嘻哈哈说着笑着全然不知,仿佛这是一个不存在的物体,就像一个影子立在那里。一个肥胖的男人赤着上身,走出饭店后,那着牙签剔着牙差一点就要撞上提着灯笼的人,但没有,两者相安无事,肥胖的男人和他擦身而过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映,拿着牙签的手碰到了黑衣人模糊不清的脸,但他依旧剔着牙,浑然不觉。

李拐子有点晕,他死盯着对面饭店门口的那个人,目不转睛。

一辆呼啸而过的出租车,在李拐子的面前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司机露出半个脑袋喊:“怎么走路的,不想活了?”

李拐子说:“对面饭店门口有个怪人!”

“神经病!”

司机扭头看了看对面的“好再来”饭店,回头扔下一句话开车走了,留给李拐子的是一股细小的烟尘。

“好再来”饭店是个夫妻店,店面不大,丈夫是厨师,妻子是服务员,专营面食,两口子在这条小街上一开就是三年,由于面食做得很是讲究,服务态度也不错,十分火爆,李拐子是店里的常客,隔三岔五总会到饭店吃一碗,每一次走进饭店后,饭店里的女人都会喊一嗓子:“来了,里边请,找位置先坐下!”接着先是上一碗热腾腾的面汤说:“先喝口汤润润,面马上就好!”女人说着一股风似的就进了里屋,或者一股风似的去招呼别的客人。

面煮好后,同面一起上桌的有细盐、醋、韭花、香菜,拳头大小的盘盘喋喋的一摆就是一片,李拐子常和女人开玩笑说,你们这是一碗面八个菜。女人哈哈一笑说:“感觉吃的好,下次再过来,感觉不好,就把意见留下来!”李拐子说:“啥意见也没有,都是老熟人了,还用得着天天背你那广告词啊!”女人扯开嗓子哈哈地笑。

关键时刻讨厌的出租车在遮挡了李拐子的视线,等车子离开后,李拐子再去看时,饭店门口的黑衣人早已不知去向,这让他有点恍惚。

走进饭店后,女人如常招呼他坐,李拐子说:“我刚才看见你门口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衣,提着一个灯笼。”女人一听就笑了:“哈哈,你这人真会开玩笑,谁疯了,大夏天的去穿一身黑衣,大白天提个灯笼,就是放在晚上现在也很少见到有人提灯笼了。快坐吧,我给你舀汤去!”李拐子说:“是真的,那人模样看不清,摇摇晃晃的原地不动。”旁边一位吃饭的人说:“这位大哥是看鬼片看多了吧,我刚进来怎么就没有看到呢?”李拐子说:“千真万确,我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人一筷子面刚放到嘴里,笑了,面从嘴角流了出来。

坐定后的李拐子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看走了眼,为什么别人都没有看到偏偏自己看到了呢?他想着就抬起了头,无意中发现饭店的吧台上方,供着一个陶瓷做的财神像,财神像旁边摆着几块饼干,饼干上落了一层灰,两支蜡烛摸样的灯具发着幽幽的红光。过来了多次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他想着就用眼睛去使劲儿盯着财神像看,看着看着,好象财神像的眼睛眨巴了一下。日怪!他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看,财神依然一脸慈祥端坐在那里,眼睛睁着大大的,一动不动。他刚准备回头时,又发现财神的眼睛眨巴了一下,这次他看得清清楚楚,他就喊了一嗓子。

“你们快看,日怪理,吧台上的财神像会眨巴眼睛!”

别人听了都向着吧台的方向望去,接着又都笑了,旁边一位客人说:“老兄,你是说相声的吧,你怎么这样有意思呢,快撵上郭德刚了,一个陶瓷做的像怎么会眨巴眼睛呢!”李拐子没有回答,眼睛死死地盯着财神像,让他失望的是财神依旧乐呵呵地看着他,眼睛再没有眨巴。

吃完饭,走出饭店后李拐子突然就产生一种强烈的预感,他预感到 “好再来”饭店一定会出什么事,什么事呢?他不知道,就是一种预感,不是诅咒那对夫妻,确实是预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产生出这样一种预感,就像影子一样一路尾随着他。

他来到公司门口时,看到太阳伞下卖西瓜的高新生坐在凳子上,头摇来晃去的正迷瞪,他悄悄地走过去,猛地喊了一嗓子:“买瓜——”

一嗓子吓了高新生一大跳。

“你做甚,总欺负俺一个卖西瓜的!”高新生又开始晃动起手里的大扑扇,很不耐烦地说。

嘿嘿!李拐子笑笑说:“我是怕你真睡着了,有人偷了你的瓜你也不知道。”

“谁敢,除非是你偷。”高新生说。

“我才不稀罕呢。”接着李拐子就问:“你有过预感吗?”

“什么是预感?”

“就是突然感觉别人要出事。”

“感觉别人没有,自己到是有过。前年俺爹死的时候俺正在西城卖水果,一天总卖不到心里,老感觉要出啥事,心神不宁的,一天算错了好几次帐,结果天黑的时候,老家来电话说,俺爹走了(方言:指逝世)。”

“真的啊?”李拐子吃惊地问。

“是啊,骗你做甚,你又不买俺的西瓜。”

“日怪,我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总感觉对面的‘好再来’饭店要出事。”李拐子说。

“不会吧!你是不是吃的不可口了故意诅咒人家夫妻俩?人家可挣的都是辛苦钱,大夏天热辣辣的,你去炉火边炒几个菜试试,你们这些城里人啊,就是难打交道,一次不满意就诅咒别人,老盼着别人出点什么事情才好。”高新生说。

“我是那样的人吗?你忘了前几天城管撵你的时候,还是我给你解的围!”李拐子说。

“嘿嘿,给你开玩笑呢,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要不你吃块瓜?”高新生笑着说。

“懒得理你!”李拐子说着背着手进了旋转门,步子轻飘飘的,高新生望着走进楼里的李拐子,总感觉他今天有点反常,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明白。

李拐子实际并不“拐”,很正常的一个人,在新好科技公司是一个什么也干的人,原来他在菜市场戴着红套袖检查卫生,结果每天嘻嘻哈哈的乱开玩笑,卖菜的人根本不把他当会事,甚至敢当着他的面就故意抛垃圾,为此经常挨菜市场领导的训,活活一个受气筒。出于照顾,他一个远方表哥开了这家新好科技公司后,就把他招进了公司。

新好科技公司名义是“科技公司”其实既不“科”也不“技”,承揽一些如接网络宽带、安装监控设施等小工程,在街面上租了几家办公室,挂了一块大牌子,实际性质和施工队没有什么区别,公司雇佣的也多是一些稍稍懂点技术的农民工,平时工人们都外出做工程,安静的公司就剩下李拐子和几个业务员,如果遇到业务员外出,就是李拐子一个人,没有具体事,很无聊地守着一部电话。

听了卖西瓜的高新生说他也有过预感后,李拐子走进楼里,摁电梯,上楼,开门,一连串过程都在恍惚中完成,“好再来”饭店要出事的预感变成了一条蛇,始终缠绕着他。他走进办公室,预感跟进办公室,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预感在他眼前晃。热!开着空调也感觉热,也许放在平时,他吃饭回来后就会躺在沙发上美美地睡一个午觉,呼噜声能震塌楼,今天他睡不着,没有一点睡意,他感觉自己应该告诉那对夫妻,他们多不容易啊!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靠卖苦力打拼,他们不能出什么事。他想着就站起来,拉开抽屉开始翻找名片,他有一张“好再来”饭店的名片,有好几次他不想下楼了或是忙着赶不上下去了,一个电话过去,饭店里的男人再忙都会系着大围裙送饭到公司。他从一个笔记本里拿出名片,拔通了饭店的电话。

“喂,是‘好再来’吗?”

“是哩,你是哪位,需要送饭过去吗?”接电话的是饭店里的女人。

“不!我,我有事要对你们说。”李拐子吞吞吐吐不知道这事应该如何说明白,总之很复杂。

“你有什么事,是推销面粉的张师傅吧,嗨呀!我们最近刚进了货,还多着呢,你要早几天来电话也许我们就不会自己去进货了,都怨我们没有等你几天……”

“不不不,我不是推销面粉的,我是想告诉你们,我总感觉你们的小饭店要出事!”

“什么?你说什么?你是谁?是吃了我们的饭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你们做的面非常的好吃,我是你们饭店最忠实的客人,可我就是感觉你们的饭店要出事,是预感,预感你知道吗?就是那种,那种摸不着的一种感觉。”

“先生,你是不是喝多酒了,我们没有招你惹你吧,你有什么目的就说出来。”

“对不起,你理解错了,我就是预感,真的是一种预感……”

没有等李拐子说完对方就急匆匆挂了电话,一阵滴滴声敲打着李拐子的耳膜。

这人也真是的,为什么就不听我说完呢!我没有害人的意思,我只是出于好心想提醒他们,李拐子想着,他感觉到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搅动了几下,有点微微发疼,他双手握成拳头,挤压着太阳穴。他突然很想找人说话,妻子这个时候肯定在午睡,他不能去打扰,否则她会连续几天唠叨个没完没了。他想到了刘建设,刘建设是个业务员,住在7楼,中午也不回家,他们两个人关系很要好,平时没有事了他经常从9楼下去找他一起下棋聊天,他想着就拔通了刘建设的电话,好半天对方才拖着一副没有睡醒的的嗓子:“喂——”了一声。

“我是老李啊,你在睡觉吗?”李拐子说。

“你干什么嘛,大中午的,明明知道在睡觉还打什么电话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刘建设明显对李拐子此时来电话很是不满。

“我有事对你说,确实有事。”

“有甚事不能等晌午后说?”

“你有过预感吗?”

“我说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是地球要爆炸了,还是太阳要毁灭了!”

“不是,我感觉对面的‘好再来’饭店要出事。”

“呵,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对面的饭店出事和你有甚球关系,真是咸吃箩卜淡操心。”

“你有过预感吗,就是很强烈的那种感觉?我说的是真的,老刘你还不相信我吗!”

对方沉思了一会儿问:“怎样的感觉?”

“说不明白,就是感觉‘好再来’饭店要出事,我去吃饭的时候,看到‘好再来’饭店门口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衣,提着一个灯笼,晃晃悠悠的原地不动,后来又不见了,到饭店后我看到陶瓷做的财神都在眨巴眼睛,是真的,你应该相信我,我确实看到了。”

“你别吓唬我,是真的吗?”
“别人不相信我,你还不相信我吗,我什么时候说过骗人的话了!”

“你这样一说,我到想起我二舅出事那年的事了。”对方似乎也来了劲。“我二舅出事前到我家来的时候,好好一个人突然就神神叨叨的,一个大男人见了我母亲就哭,说什么见了这次不一定有下次了,当时哭的我母亲也很伤心,骂他是乌鸦嘴,后来他回去时,我母亲一直担心说我舅会出什么事。”

“后来呢?”

“后来果真就出了车祸,我去看了,很惨烈!”

“你说的,是——真的?”李拐子听着嘴哆嗦了一下。

“骗你就不是人,我当时已经20岁了,记得清清楚楚的。”

放下电话,李拐子越想越感觉自己有义务告诉那对夫妻,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原则,明明感觉要出事袖手旁观这不是他的本性,想到这里,他又拿出名片,这次他没有拔打固定电话,直接拔通了男人的手机。

一阵动听的歌曲唱了两遍,对方接通了,手机里传出吃面时的嘶溜声,接着一个男人嘴里好象含着什么东西:“喂——”了一声。李拐子猜想晌午饭店的高峰期此时已经过去,饭店应该没有了其他客人,忙了一中午的男人和女人正在一起吃饭。

“喂——”李拐子接应。

“你是哪位?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你饭店的一个忠实客人,你做的面食非常好吃,我每周都会去吃几碗。”

“谢谢你,希望你经常光临!”

“哦!是这样的,我有件事想给你说,这件事情说起来会有点麻烦。”

“你说吧,不麻烦!”对方很和气地说。

“我一中午总感觉你的饭店要出事,是预感,预感你知道吗?就是……”
“你说啥?”对方打断了他的话。“刚才也是你打的电话吧?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没有事做你可以去骚扰110或者119,那里的声音很动听,为什么要骚扰我们呢,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如果你感觉我们小店里的面做得不好吃,你可以直接说出来,为啥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呢!”
“你错了,我说的是真的,就是预感,预感你知道吗?”
“你怎么就没有预感到你自己要出事呢,我告诉你,你再来骚扰电话,我立即就报警……”

对方没有等李拐子说完就挂了,手握着电话的李拐子半天没有缓过神来,难道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他不想再去管他们,碍自己什么事啊!明明是很善意的提醒,还挨骂,这家夫妻也太不地道了,他“啪”的一声扣掉电话,仿佛最先扣电话的不是对方,而是他。

他再次回到沙发上,躺下,闭上眼睛,命令自己不去想。该死的思维仿佛故意和他作对,他睡不着,总感觉“好再来”饭店要出事,他坐起来准备给自己接一杯水,此时一阵激昂的电话铃声,吓得他差点把水杯扔在地上。

“喂,是老刘啊,你干什么呢,吓我一大跳!”
“你到好,把我吵得睡不着了,你自在了!怎么,下来杀几盘?”刘建设在电话里说。
“不去。你说这人怎么就不识好歹呢,我就是预感,好心给饭店的夫妻打电话,他们却死活不领情,你说这人怎么就这样呢!”

“哈哈——”

“你笑啥?”
“你真给人家打电话了?”
“是啊,打了两遍。”
“你啊,哈哈,要是我也不会不领情,你说人家好好的,你打电话过去说人家要出事,你是不是欠揍啊,人家没有找上门来揍你已经很不错了,你这是骚扰你明白吗!哈哈——”刘建设在电话的另一端一阵大笑,笑得李拐子很是不自在。

“笑个球,他们不理解我,你也不理解我吗?我老李骚扰过谁啊,是感觉他们不容易,想告诉他们,碍我啥事啊!”
“你以为你是神仙啊,你说你是预感,说不好点你是诅咒人家,你凭什么说人家要出事,有根据吗?快省省吧老李,收回你那什么预感吧,我看是你是自己中邪了。”

“你才中邪了呢!”李拐子气呼呼挂了电话。

李拐子喝了一口水,脑子好像又有什么东西搅动了几下,很猛烈,他感觉头发涨,眼前有点发黑,还好只是一个瞬间。他拿出一份当天的报纸,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乱,总感觉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放下报纸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早上起来的时候刚刮过胡须,此时他又找出剃须刀来刮胡须,他对着墙上的一小块镜子刮得很是认真,不放过每一个微小的细节。刮完胡须后,他想到指甲,就盘腿坐在沙发上剪,一点一点就像在修复一件出土的文物,等十根指头全剪完后,他伸出两个手仔细看了看,感觉满意了这才收起指甲剪。乱,还是感觉有点乱,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烦,他用两个手掌心去使劲揉自己的太阳穴,低头的时候,看到皮鞋上有一点灰尘,其实早上刚刚打过鞋油,此时他又找出鞋油来开始打,一遍又一遍,直到皮鞋的每一个部位都光亮如新。

乱,应该还是那个该死的预感,李拐子想,他感觉自己还是应该告诉那对夫妻,他们其实是善良的,是不容易的,大夏天男人在火炉子似的厨房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他们挣个钱太不容易了,还有那个女人是热情的,像风一样来回穿梭,一天在小饭店里来回能走几十里路。不行,得告诉他们!李拐子越想越感觉还得去个电话,他没有犹豫就再次拿起了电话。

“喂,是‘好再来’吗?”

“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想干嘛?”接电话的是男人。

“我就是有一种预感,是预感你知道吗!总感觉你的饭店要出事,没有恶意,真的没有。”

“滚你娘的蛋……”

“我说,你怎么好好的骂人啊,我可是一片好心,就是预感,是预感你知道吗……”

“滚!好心是你这样啊,一中午你打几遍电话了,你……”

李拐子没有听完,这次是他主动先挂了,因为他感觉头很疼……

 

三个小时后,小街道逐渐热闹起来,卖菜的开始走向街道,妇女和孩子,甚至还有来回穿梭的小狗。突然,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在新好科技公司租住的大楼前嘎然而止,刺耳的刹车声传出很远。

“快!要快!”刘建设帮着医生把李拐子抬下了楼后,没有赶得送上救护车,李拐子已经死亡,急性脑溢血。

卖西瓜的高新生急惶惶地跑过来问刘建设:“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刘建设垂着头说:“死了!李拐子死了!”

“晌午那会儿还好好的,他吃饭回来的时候,还给我说总感觉对面的‘好再来’饭店要出事,这是怎么……”

“是啊!平时他中午都会睡觉,今天奇怪,一个大中午他神神叨叨的搅和得我都没有睡好,真没有想到就会……”

“老天啊,难道人在临死前真有什么征兆?”高新生吃惊地张着嘴。

此时,医生已经做了最后的努力,在李拐子身上盖上了一个很大的白单子,一双皮鞋露在外面,在强烈的阳光下发着耀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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