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下】《纸飞机》,囚fan瓶,镜音囚人梗,哥嫂视角,绝对HE!
(2012-05-29 07: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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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祭渊雪千澜镜音双子囚人同人瓶邪杂谈 |
分类: 【黑历史】瓶邪完结or未完结同 |
(赶稿的终极!很渣很渣,没有任何修改就扔上来的)
一点也不虐的番外(下):吴一穷视角-凶手
因为上级告诉我,害我一家的凶手已经在我之前被送往这里,可居然没有任何人肯告诉我那个凶手是谁!
上级在电话里故意避开我的问题,随后就传来了挂掉电话的声音。我猛地摔了话筒,瘫在椅子上,感觉自己快成了一滩烂泥。
我想报仇,可我不想因为杀人污了自己的手。
之后我就迷糊地睡着,做了个梦。
梦里只有一片隐隐泛着血红色光的黑暗,不远处好像有三个隐约的人影。我跑过去,发现那些影子也在向我靠近……我能真切地感受到打头向我飘来的那个人影的哭声间包含的无尽仇恨;这哭声叫我直冒冷汗,心里发毛,腿脚不听使唤地打颤……
这不会是索命的冤鬼吧?!
那三个阴黑的鬼影捂着脸,在我头顶上停下,停在我眼前,以三个角度从上向下包围我、从指缝里盯着我……
它们中的另一个捂脸捂得并不严,发着诡异红色荧光的粘稠血液从它指缝里一滴一滴渗出来,接连打在我脸上,滑到我嘴边,腥气四溢。
我听出那个哭声属于一个女人,那女声竟然和夫人的声音如出一辙!!!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疑惑与恐惧夺走了双腿的全部力量,不敢擦脸上的血,咣当一声跪倒在看不见的地面上,他们霎时间围得更近……
“一穷……”那女声止住哭泣,还带着抽噎。
……真的是夫人!!!
“一穷……我好想你……”夫人化成的女鬼伸出冰冷的手触碰我的脸,所过之处寒毛直竖;可我还是看不见她的脸,感觉不到她的身体,只有散发的阴冷温度和她被血浸染、看不出原色的宽大红袍不断擦过我的皮肤,带起一阵阵阴森森的痒感。
“大哥,你为什么害怕……?”
……二白!!!那么剩下的那个……是三省!!!
我不敢躲开夫人的手,只能呆在那里,“你们有事好好……好好说……”
三省的声音一改往日,变得阴森可怖,“你还活着,要替我们报仇,不然我们三个和我们父亲犯下的罪业都会叠加在你儿子身上……”
我一听这句话就惊得彻底倒在了地上。
“三省,那是你侄子!!那是你侄子啊!!!夫人,小邪是你唯一的儿子啊!!!”
他们三人声音愈发恐怖,“已经不是了,已经不是了,已经不是了……”“报仇,报仇,还命来,还我们的命来……”“一穷,还我们命来!!!”
我忽然间被现实世界里的某个人一个巴掌打醒。
我擦掉吓出的满头冷汗,定睛一看,一耳光扇醒我的人正是我的唯一下属:因为脑子不太灵光,所以外号石头的家伙。我把他赶出办公室,打算再补个觉,却又被梦里那三个顽固的怨鬼纠缠直到吓醒,再纠缠再吓醒,继续纠缠……
我被逼无路直到答应他们的“请求”,他们才说不会再来打扰我的“清梦”,除非我背叛这个“约定”。
这么一来,我只能杀了那些罪犯了……我不能失去小邪……
据看过的书中讲过的传说,人类仅能感觉到普通的鬼魂身着的长袍、并无温度,而冤魂只保留了人类自私的天性与死前的怨恨因而全身阴冷。
他们三个到底在死前遇见了什么,我们之前又欠下了什么债?为什么要让小邪还……?!我还活着,还健康,为什么曾经和小邪如此亲近的亲人会找上他……
就连夫人也不肯放下这怨恨……
我大力摇头,再次闭眼趴在办公桌上,总算无梦。
可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刑房,面前摆着一具被烧焦了的尸体,还燃着火,他被生生挖出来的内脏早已扔在一边,流出来的血还未完全凝固……再看我的手,同样沾满了血。
不同于我看到夫人他们尸体时的愤恨,这次我觉得万分恶心,吓得一个激灵,跪在边上吐得翻上来的胃酸腐蚀得食道不断痉挛。
杀了这个罪犯的,是我?!
吴一穷啊吴一穷,你彻底疯了!!!
我不知道我完全清醒来之后做了什么,我只知道再次回神时我已经坐在小邪的病床前,他安静地昏睡着,还什么也不知道。
现在手表的时针刚刚指到下午六点,他已经睡得很熟,偶尔因为身上的痛苦而微微皱眉,并不醒来。
我握住他的手,良久,又放开。
这样的生活每天重复,痛苦而缓慢地过了六年,我们一次也没回过曾经生活的地方。
我想不起每天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每个月的某个特定的时候,我在办公室打瞌睡,醒来却站在刑房里,七十二个罪犯又被杀了一个。我只能确定我的大脑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帮我处理这些恶心的事。
剩下的工作时间,我每天在办公室的转椅上无所事事地平视正对面的木门,它已经很老,每次开关都会发出噪音,和原来家里书房的那道老门一样。我看着它,好像还能看到夫人端着热气腾腾的菜推门轻轻走进来,把饭菜搁在桌角,嘱咐我不能天天扎在书堆里,记得吃饭;也能看见二白一脸严肃地训斥三省,二人吵个几分钟后停下,三省会狐狸似的对我笑,说老大,你肯定习惯啦。
然后一切都会灰飞烟灭,我面前还是那扇不会说话的木门。
他们三人现在成了冤魂,自然不会再顾及我和小邪——因为那已是过去了的上辈子……
唯一令我感到安慰的是,小邪和小时候一样懂事。尽管可以打发时间的事物寥寥无几,也不能出门太久,他却从来不和我抱怨。
他的视线非常模糊二十米内还可以,可向更远的地方望,比如距离医院仅十分钟路程、我工作的小型监狱在他眼里只会变成一片茫然的灰色。他每每问我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由于每次说起,我都会想到死于各种刑具的罪犯尸体,因而我不自觉地想远离小邪,不想把一身罪恶的肮脏传染给他。
小邪十六岁这年,监狱里被押来一个就算对这所监狱来说也极不寻常的犯人,名字是张起灵。他的眼睛和二白一般沉静,我看了就不可避免地回忆过去,于是我把他囚禁在离我的办公室最远的囚室。
眼不见心不烦。
三年后是小邪生命的第十八个年岁。
他生日这天晚上,我回医院看他,他好像很高兴,不过不肯告诉我原因。我私下里问护士,她只神秘地说有人给了小邪一个惊喜。我追问,她不耐烦地回答我,其实只是她让小邪出去散步了二十五分钟左右,不过小邪只以为过去了十分钟。
我的怒火一下子窜上来,极力忍耐才没有扇她耳光:“你知不知道现在小邪什么身体情况?!有几次甚至当着我的面在梦里疼醒趴在床边吐血,你居然敢让他出去那么久?!春风刺骨!!!”
她不怕我,“我知道,吴先生。医生偷偷同意我了,既然吴邪开心,就让他出去吧。尽管您不愿意承认,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这病治不好,还不如在他活着的时候多让他开心。”
我的手在身侧握紧了拳,“在理。”
……
这之后的数个月,小邪一直保持着我从没有见过的笑容。虽说还因为时常见不到我而不想理睬我,他真的变得开朗了很多,令我讶异。
护士笑,“看吧,吴先生。”
我去年早已知道小邪不可能撑过十九岁,不然我不会姑息。但这对小邪现在的身体来说负担太重了。
他的病以较从前快了数倍的速度恶化。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身上插管的数量逐渐增长,他却安慰我说早死对他算是早解脱。
有一天,我被他摔在地上的声音惊入病房,不经心地瞄了一眼床下,意外发现了一堆折成了纸飞机的信!!原来他这么开心,是由于这些没有署名的信!!!
我勃然大怒,可最终还是妥协了。
算了吧,这一切都算了吧,他开心就好……
我不想失去唯一的亲人,可这由不得我。
那时以后,他病得更严重。
他大多数时间睡得并不安稳,都在昏迷。
我不知道有多少次,我在工作中被唤出去,赶到医院的时候小邪已经在被医生全力抢救,甚至被下过数张病危通知书。
万幸,他每次都挺了过来,只觉得自己是死沉地睡了一会儿。
他告诉我,他不会再每天跑出去让我担心了。
事实上,他连一步也没有力气多走了。
最后我在我的那个人格对张起灵用刑致死的时候,我在他的牢房里、干草堆下面,找到摞得整齐的一摞信。无比熟悉的瘦金体,是小邪的字迹……
和小邪通信的竟然是他……
造化弄人。
……
两个月后,医生彻底放弃了对小邪的治疗。
“吴先生,他受了十六年折磨,也该结束了。”
我不可置信地冲进小邪的病房,逐步放慢的心电监测器的嘀音极度刺耳。
小邪迷蒙地半睁着眼往我这里看,费力地扯起一个我数月不得见的微笑。
回光返照。
我张嘴想喊他,嘴唇张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还在看着我笑,那个笑容凝固在他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的脸颊上,支离破碎。
最终,他静静阖上眼睛,隔绝了身外的一切。
心电监测器的嘀声再无变化。
这次他不会再醒来了,我知道。
他累了,是时候睡了,我知道。
可我还是抑制不住眼泪。
我生命里最后一个人,我的孩子,终于也走了。
我紧紧攥着他渐渐失温的手,失声痛哭。
……
我凝视着他的骨灰盒被一点点埋葬入墓地,不知怎的,一瞬间心里释然。
他那样一个纯净的孩子,在那个世界应该再也不会痛苦了。
只是我再也找不到活着的方向。
找不到的。
-坑爹烂尾的番外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