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虹桥》后记
赵汗青
10岁那年,因父母工作调动,我和大哥先飞、二哥赵勇、姐姐赵静从安徽省固镇县仲兴公社来到了母亲的家乡——灵璧县娄庄公社(眀代以前叫楼子镇)。或许是遗传吧,受父亲影响,我特别热爱读史书,喜欢听故事。从而,在中学时代和在政府工作时期,我就开始收集了不少有关此地的政治、经济、历史、人文等诸方面的资料。随着了解的深入,我越来越发现:娄庄,这是一片神奇而又有故事的土地,也是一片非常有深度的土地。正是在这片土地上,孕育出了“三打楼子镇、大战齐眉山、血染虹桥”的悲壮故事。
600多年前的公元1402年,楼子镇这个古城堡,承载着无数的故事。当年的楼子镇,是淮海平原上皖东北重镇,曾繁盛一时。边堡相连,烽燧相望,旌旗猎猎,商旅盈途。这一切一切,与我的小说相得益彰,更是增加了小说的可读性和历史性。
这段历史被时间深埋了600多年,有很多东西也就随光阴流失了。而公元1402年的楼子镇、齐眉山、虹桥以及其他——都成了一个难以诠释的历史谜团……因为我们不知道,所以更想去了解、去揭开。这个600多年前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时间太久了、太久了,久到从史书泛黄的页笺上也无法找寻。那些仅供可翻阅的资料业已呈现了斑驳,当时的真实可能游离了我们的想象之外,也许成为了永久的谜。
我借着人类永恒的善恶,借着文人的气节,借着美好的国运大势;借着手头的考古资料,借着民间的口口相传;翻阅了明史、明通鉴、宿州志、灵璧县志、凤阳府志以及清史稿,查阅了大量的有关这个时期的书籍典故,从中抓取那些细微的信息;无数次让自己置身于残垣断壁前,把自己深刻成一个迷失的思想者。在这样的凝望或凝神中,我用那些想象打开那些片段,甚至重新编排那段历史,那可是个令人不可思议的年代。我用现代人的认知重新演绎了这场战争,努力奏响这条长长琴弦上的千古绝唱;那铮铮琴弦上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散发着。在创作的空间里,我的想象驰骋着,键盘传出急促的马蹄声,一串脚印便是这本书的文字。
“血染虹桥楼子镇,齐眉山下古战场。”我站在齐眉山战壕浅浅的遗迹前,努力地用想象挖深,深到朱棣骑着马从我的镜片上驰过,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呛到我的脑海深处以及灵魂。尘埃飞扬,我仿佛看到累累白骨和那血迹斑斑的箭头。脑海中的一切让人不由得感叹:“可怜齐眉山上骨,犹是历史同路人。”我要在历史的纵深处,开出一路杜鹃花来。
也许我没有办法真实地还原当时的情景,但我借着那些史料以及想象的思维潜力,努力地创造了独特的、鲜活的、有血有肉的人物;还原了那个消失的年代,那个年代里的“鲜活的生命”。
我努力让这段在时间长河中消失的历史重现精彩。有多少次我在想:如果我能买到时光隧道的通票,我定会一头扎进那个王朝的时空里,去验证小说跟真实的差别。也许我会在齐眉山上唱一段拉魄腔,或许我会是故事中的某一个人物……
明永乐二年进土,文渊阁,掌机密奏章,与修《太祖实录》官至礼部尚书的王英有诗“行楼子镇野中”:
驱马历长坂,迢递上高原。
荒野何萧条,蔓草与荆榛。
道逢眉山住,百口事田园。
自从徙居此,绵历十寒暄。
往时被兵革,死者尽衔冤。
遗躯幸未陨,感激荷天恩。
我闻重凄恻,欲去更回旋。
四望悲风起,孤鬼泣我前。
悲欢叹人事,泪下忽如泉。
创作期间,更是得到了诸多考古学家、文史学家、文化学者等诸好友的鼓励,在我写作过程中,还有不少好友提供了相关资料和素材,也提出了很多建议,在此一并表示深深地谢意。
另外,为了小说的可读性与厚重性,书中引用了文化学者的诗词,在此由衷地感谢。
本书由于涉及的历史过于久远,史料又少,或许有许多鲜为人知的精彩未能详尽,但却以小说独特的方式将其呈献给读者。在修改过程中,考虑现代生活节奏的快,没有过于强调语言的艺术性,而是加大了故事的冲突,增强了可读性,希望读者在轻松愉快中体味这段被淹没的历史。
“莫向斜阳嗟往事,人生不朽是文章。”
2019年春于北京梅雪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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