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趙汗青

七

一排排训练有素、惯于冲锋陷阵的骑兵开始毫不容情的冲向前，挟带着排山倒海似的威力，如一朵朵的黑云，劈头劈脑的压了下来。

楚骑如旋风一般冲向汉阵，原野在隆隆的马蹄声中直颤。楚骑强大而迅速的攻击力使汉前阵如海面水波两分。楚骑后面的步兵擂鼓呐喊，为前面冲锋的弟兄助威。半个时辰不到，楚冲锋队即冲破了汉前军前部樊哙军的阵营，杀入汉前军后部周殷军的阵营，樊哙军以前从未遇到如此强大的冲锋，稳不住阵脚，纷纷后退，反倒冲乱了后面周殷军的阵营，楚冲锋队趁乱猛攻，不让樊哙军喘息以重新组织防守，樊哙军阵迅速被楚军冲破。

楚冲锋队迅速冲入汉中军阵，与汉中军前部的周勃军激战。由于周勃正在病中，指挥不力，且楚冲锋队正在锐利时，周勃军也抵挡不住，纷纷后退散开。

周勃，我们也是不知他生於何年，只知道他死於公元前169年。秦末汉初的军事家和政治家、西汉开国功臣，大将，沛县(今江苏丰县)人。他的祖先是卷县人，后迁居到沛县。周勃以编织养蚕的器具为生，经常为有丧事的人家做吹鼓手，后来又做了拉强弓的勇士。

汉王赐周勃为威武侯。他跟随汉王进入漠中，汉王拜他为将军。汉王回军平定三秦，到达秦地后，汉王把怀德赐给周勃作食邑。汉军攻打槐里、好峙时，周勃立了上等功。汉军进击赵贲、内史保于咸阳，周勃又立了上等功。漠军北去攻打漆县；进击章平、姚印的军队；往西平定沂县；回军取下郧城、频阳；在废丘围攻章邯；攻破西县县丞的军队；进击盗巴军队，打败敌军；攻打上邹；往东把守蛲关；转过来进击项羽；攻打曲逆，周勃立了上等功。回军把守敖仓，追击项羽。项籍死后，漠军乘势往东平定楚地泗水和东海郡，共得二十二个县。回军把守雒阳、梁阳。汉王把钟离县赐给周勃和颖阴侯，作为他们共有的食邑。

在汉中军与后军接合处的银山上，韩信、灌婴静立，在他们背后，金山上，刘邦在张良、陈平、大将军刘贾、夏侯婴等人的陪同下观战。

韩信料到了楚军的反击，但他没料到反击如此犀利、快速，汉前军樊哙、周殷二军共八万人马坚持不到一个时辰，形同虚设，周勃的南面军虽减慢了楚军的速度，但仍被突破。不过，楚军还早呢，汉中军有野蛮的彭越军与同样能战的英布军。

楚庞大的冲锋队已完全冲入汉军大阵。如巨鲲般缓缓现于海面，露出它的千里节脊，海破而水波两分，又如巨蟒入大泽，搅得大泽泥溅浆迸，黄汤滔滔，楚冲锋队一入汉阵，汉四十万军阵缓缓搅动。

楚冲锋队冲过南面军阵，突入英布军阵，英布军大部是楚人组成。对楚军打法尚为熟悉，战斗力也很强。楚军冲来，八万英布军骑阵涌动，如海潮般涌来。判楚大将英布已无退路，只有命令士兵，不辨生死，争相向前。楚军冲锋，他们竟反冲锋，呼啸汹涌而来，楚冲锋队竞不进反退。项羽大急，率亲兵卫队冲马飞砍，大吼冲入吕布军人堆中。“楚” 、“项” 旗手紧随乌骓马奔驰，“万人敌” 鬼嚣，项羽的“万人敌” 舞得如轮转，遇铁削铁，遇肉切肉，刀光所及，人与物皆断，带着侍卫军硬生生从八万骑阵中割剜出一条道来。他身后的铁血军不愧为楚第一军，在英布骑军的连番冲击中，在持续的恶战中，阵形不乱，韧性十足。季布率兵在项羽左侧稍后，郑荣率兵在项羽右侧稍后，三队构成一个箭头，在英布军阵中缓缓推进，英布军骑兵竟抵不住楚冲锋队的连续冲击力，其骑阵被楚冲锋队撕裂，楚骑从血战中冲了出来。

英布军阵后面的是大盗彭越的军阵，这支部队主要来自偷、抢、扒、拿小混混之类，兵力不少，但就战斗力来说，比起英布军却差远了。楚骑队如洪流遇山挡，汹涌激荡，回旋不进，又如洪流入峡谷陡壁，澎湃怒吼，一出平川，一泻千里，势不可挡。彭越军士兵一见从英布军阵恶战中奔脱而出的楚骑群，不敢接战，未遇刀锋，即走避。

在彭越军阵后面有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后面是汉的二十万精英军队。楚骑冲锋队迅速冲过彭越军阵后，驰入空地，如旋风般隆隆向刘贾军阵扑去。楚汉大战，此时进入正题。楚冲锋队乃楚主力军精锐，精英军乃汉刘邦宗亲本部精锐，成败在此一博！

在楚汉战争中，像刘贾这样的人物我们仍无法考证出是哪年出生的，一样只是知道刘贾死於公元前196年。泗水沛（今江苏沛县）人，是刘邦的堂兄。初任将军，不久，奉命深入楚地，佐彭越断楚军粮草。后渡淮，招降楚大司马周殷，会兵垓下。

八

汉精英军阵静立，正等楚冲锋队的到来。

汉精英军阵前立三员骑将，将军陈武，将军柴武，将军棘蒲。棘蒲执大戟，柴武执长矛，陈武执长刀，三将高大莽撞，骑于大马之上，威风凛凛。

项羽一马当先，向三人冲来，坐骑乌骓马遇空地，伸颈展腰，四蹄撒开，如风一般腾了起来。三汉将艺高人胆大，并不慌张，也不纵马，也不举兵器，立在那儿，待他们想举兵器时已晚，项羽马快，刀更快，马腾刀落，“万人敌” 在三马头上横然长划弧。柴武、棘蒲当即被杀，陈武落马。乌骓马也十分凶狠，腾空落地，后蹄把陈武背脊踩断。一瞬间三将尽没，精英军前军的将士尽皆失色，楚冲锋队冲向精英军阵。

陈武原是楚军，善养马，项羽乌骓马就是他相中的，为此得到项羽的提拔重用。巨鹿之战时，他与英布是副正先锋，那时名叫蒲将军，后来成了项羽手下有名的哼哈二将。英布判楚后，派人来利禄他，经不住财富诱惑的蒲将军改名陈武判楚投汉，今天死于乌骓马下，也算是应了那句“天理昭昭，循环报应” 的话吧？

在楚冲锋队面前，二十万汉精英铁骑铿锵搅动，如海啸般的怒吼与海潮般的汹涌。项羽呼啸入阵，挥刀开道，带楚冲锋队与汉精英军展开空前的激战。

广阔的垓下原野腾起了漫天的泥土灰尘，灰尘中旌旗蔽空，刀枪如林，铁甲涌动。在这无边无际沸腾的战阵中，一只巨大的铁犁在推进着，虽然缓慢，但无可挡，所到之处，汉军如泥土纷纷两散。犁分三部，犁头是项羽所率的铁血侍卫军冲锋队前军，左将军陈婴，右将军武涉，后将军项声。他的身后是季布的铁血左军冲锋队，左将军项他，右将军萧公角，后将军朱鸡石。再后是郑荣的铁血右军冲锋队，左将军桓楚，右将军虞子期，后将军馀樊君。犁身是钟离昧所率的冲锋队中军，身后是共敖、田安、郯公、周兰四位将军护卫。

楚冲锋队把汉大阵犁开一个巨大的缺口，紧随冲锋队的楚军部队源源不断地填入缺口，直到汉军的大阵胀裂。

站在银山上的灌婴打令旗指挥台下的精英军作战，韩信则在一旁沉思不语。在汉阵中的楚冲锋队时进时停，时快时缓，顽强地推进着。韩信已觉察到楚冲锋队的锋芒所指，楚冲锋队是向着金山来的，若让楚军近金山，或杀或俘汉王刘邦，汉军就完了。韩信从灌婴手中接过令旗，挥旗布阵。汉各诸侯军及汉刘贾精英部队军阵缓缓搅动，变换整合。

楚冲锋队突破了左、右精英军阵，冲向南、北精英军阵，南、北精英军阵的前军一遇楚军，迅速后撤，中军与后军迅速两分，让开大道，楚冲锋队直冲入阵，快速前冲，待楚冲锋队前军冲入南、北精英军阵中，汉左、右翼的南、北精英军的中军、后军迅速从两侧压了过来，左右横击楚冲锋队。

韩信在银山上观察到楚冲锋队不光犀利，而且厚实，汉军三面攻击，反倒把楚冲锋队压成密集队形，更难击溃。他打令旗，令汉精英军大胆地让楚冲锋队前军迅速前进。

楚冲锋队在前军的快速前冲中被拉长变得疏松，汉军趁此猛攻，汉军改变了攻击之法，放弃快速连番攻击，而是一步一步地缓慢推进，精英军分开左右，像两块铁板，左、右相向缓缓前进，直到两板相合，把楚冲锋队挤压成肉泥。

韩信在银山上见楚冲锋队虽被拉长了近一倍，但仍没有断，也没有乱。他命令卢绾与灌婴下银山，各领汉军预备队一万名，分助南、北汉精英军攻击楚冲锋队左、右侧。又组织了一支敢死队，轻衣持短刀，舍骑步战，密集而上，垒尸而前。楚冲锋队前军与中军接合处出现缺口，汉军从缺口迅速扩大，直至相遇，楚冲锋队断为二截。

楚军已成二断，前面的项羽浑然不觉，他已率队冲出汉精英军南、北两军阵。汉精英军边打边退，中、后军迅速两散，让出道来，项羽着急，他也不管那么多，是地狱也得下，飞马狂奔。当楚冲锋队前军全部冲入汉精英军中、后军迅速合拢，把楚冲锋队团团围住。韩信令旗一挥，汉军如法炮制，卢绾、灌婴各率军从左、右侧强攻一点，生生把楚前军截为二段。韩信见楚冲锋队已成三段，且又有强大的汉夏候婴率精英军横在金山前面，放下心来。不一会儿，当他再往前看时，差点没掉下来，楚冲锋队被截断成三段，但三段竟然还在向金山推进，前段已冲破汉精英军阵。韩信蒙了，汉精英军阵后只有最后一阵，即夏候婴军阵。韩信来到金山，请刘邦下山，回避楚军锋芒。

刘邦坐在黄色华盖下，冷冷地道：“七十万大军，难道灭不了十万楚军？七个人围攻一个人，楚军现在也没多少兵力了！围攻！”

张良在旁建议：“叫准备好的替身上来，替你坐在伞下观战。”

刘邦假怒：“不合适吧？”

“汉王贵体重要，抓紧吧！”陈平催促。

刘邦不再虚伪，最后还是乖乖地照样做了，随后换上士兵衣服与张良、陈平一道退下山。

假刘邦假模假样端坐黄色华盖下，陷坑四周边早已埋伏好强将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