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小何的大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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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剑辉广州宋体新闻理想杂谈 |
分类: 小小事业 |
期末的作业是对熟悉的记者做个专访,于是自然的想起了那个老是自称小何的何老师,在短短三个月,我们建立了灰常深厚滴友谊。我责无旁贷的担任了知心姐姐,小何也不可推卸的教会了偶很多东西,其实不想写官方的东东,而是木有办法吖,我还是特别想写写那些搞笑的事儿,包括你被打的那次原谅我的没心没肺吧,好了,祝你和否否幸福吖,顺带记得赶紧给我寄礼物吧。哈啊哈。。。
PS:原来你喜欢的是定焦,不是广角。你用的佳能,不是尼康。 file:///C:/Documents%20and%20Settings/Administrator/Application%20Data/Tencent/QQPinyin/Face/ImageCache/28.gif
追逐真相的“实习生小荷”
爱粤语,爱早茶。
爱口琴,爱体育。
爱尼康,爱所有的广角。
也爱八卦所有的美女实习生。
更爱记录整个时代的悲欢离合。
我是实习生小荷。
别他妈跟我提理想,
早戒了。
新浪微博上,何老师也跟众多赶时髦的80、90后一样,在用时下很流行的凡客体,对自己进行了诙谐的描述。拨通他电话时,他刚从一个火灾现场回到报社。他告诉我,下午还要去番禺一个工厂进行一次比较“有价值”的暗访,暂时没有时间回答我的问题,让我整理个提纲发到他QQ上,但必须短信说一声,因为通常他都没空去聊天。
天生的穷苦命
在广州,有六家报纸在坊间很出名:南方日报,南方都市报,羊城晚报,新快报,广州日报,信息时报。而他,就是广州某报突发部的记者何剑辉。每次说起自己的就业经历,何老师总会用“幸运”这个词来概括。他毕业于湖南大学新闻系,大四一年,他基本上都奔波在广州和湖南之间,最终,他的勤奋和认真打动了部门领导,他成为为数不多的能留在报社工作的实习生之一。
何老师总说自己是个穷苦命。报社把他分到了社会部,让他跑省交通线,按说记者们都倾向于跑线,又轻松又受人尊重,还容易出大稿子。而他偏偏不愿意窝在家里改通稿混日子,硬是磨着领导又把他调回了突发部,继续东奔西跑的生活。“我喜欢每天能跟各个阶层的人打交道,流浪汉、吸毒人员或者钉子户……每一种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模式,我愿意乐此不疲的去一窥究竟”,何老师说。
哪里是新闻现场,哪里就有他的身影。火灾、冻雪、干旱、地震、车祸、爆炸、病毒、杀人……广州特大暴雨、南平杀人案、雷州杀人案、东部华侨城6·29事故等等,几乎所有的特大事故何老师和他的同事都在现场。湖南校车坠河致14小学生死亡事件发生后,何老师被派到湖南采访,他博客上发表了他给编辑的原稿《我在因果村、东塘村的一天》。
而在文章没有提到的是,在采访过程中,他遇到一个残疾人家庭:上有80余岁的老父母,夫妻40余岁都是残疾人,女儿死了。“老奶奶在采访时向我哭诉,她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反复用一种戏剧般的腔调,向我讲述孙女的乖巧、死亡经过。她用家乡话唱出来的字我一个都没听清楚,可我明明白白地知道她在哭诉着什么。直到现在我还能哼出那个老奶奶的哭调来。在因果村采访时,村干部们虽然对死者家庭进行了慰问,但最在乎的仍然是村子的形象。一名村干部竟然在记者面前埋怨,‘好端端的交通文明镇就这样没了’,想想真是让人觉得可恨”,何老师提到这件事,仍然掩盖不了的心痛。
绝不误导实习生
他经常背着学生时代的书包,书包旁边还别着一把伞。穿着据称是四年前的短袖和短裤,穿梭在羊城的每个角落。他还很喜欢口琴,每个实习生几乎都免得了听几遍口琴的“前世今生”。
每次叫他何老师,他都很受宠若惊,说“叫师兄或者小何就好”。第一次跟着他出去采访是一个交通局的年会,领导在台上讲话,他悄悄的碰碰我,把我吓一跳,以为是让我记笔记,没想到他来了句:你看过《柯南》么,看那人像不像毛利小五郎?
何老师对每个实习生都很好,他说一个记者要真正的去教实习生,让他们成长,而不应该把他们当廉价,或者说是白使的劳动力。在媒体实习的同学应该都有同感,很多时候记者并没有教你怎么去采访怎么去写稿,而完全把你当做苦力:听录音、记笔记、整理稿子……有技术含量的很少能参与的到。何老师从来都不会让实习生自己去现场,不是不放心,而是“自己如果不在现场的话,哪有资格去改别人的稿子?”
何老师经常对实习生说的一句话是:记者记者,就是个记录者。这对于突发记者尤其如此。每每发生天灾人祸,受难者的家属都痛不欲生,记者固然会为挖掘到新闻点心急,但是切记要人文关怀,不要在人家伤口上撒盐。2010年4月份,暨南大学女生跳楼事件轰动了整个羊城,某报记者不顾家属情绪上前发问,差点造成流血事故。何老师把多年的经验告诉我们:记者采访一定要融入气场,然后才能和采访对象进行和谐交流。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你不能破坏这个气场,当其他记者都在观望,以及家属及伤者情绪都不稳定时,记者的毛躁很容易给他们带来伤害。
何老师讲起他在雷州砍伤幼儿园儿童事件中的采访经历。早上到医院后,所有的医护人员、家长、老师都在忙碌,家长怀中的孩子在发抖说梦话,老师在不停的安慰家长和孩子,医护人员在马不停蹄的检查、医治……“作为一个记者,此时此刻,你只需纪录就可以满足报纸与良心的双重需求。若是贸然发问,破坏了这种凝固的气场,后果会不堪设想”,何老师这样说。
所有的都市类媒体都面临着一个困惑:为制造噱头而忽略信息本身。广州的媒体尤其如此。很多次,认真写出来的稿子都被改成符合受众口味和窥私欲的文章,让他很难接受。“有一次我写了一个小伙和自己的女老乡一起在江边聊天,突然女老乡的追求者在他们面前跳江,小伙下去救人最后导致两人都死了。而最后编辑在标题上却将小伙和那个追求者改成情敌。”而谁都知道,类似小三情敌之类的字眼是最吸引读者眼球的。但是对自己的实习生,何老师从来都严格要求,一切都要忠于事实真相,“编辑怎么改是他的事,我们记录一定要做到无愧于心”。
每次发出来的稿子,他都会拿自己的跟同城的几家媒体比较。何老师一直对自己所在的媒体不满,觉得它不能给记者充足的发挥时间。很多次用心写的稿子,都被编辑改得面目全非。他有时甚至会为被删的稿子爆粗口。“不是稿费的事儿,而是事实真相被扭曲,心里很苦。”
不谈理想的追逐者
有一次,何老师对我们几个实习生说,如果你去报社面试,千万别说你是因为有新闻理想才来这的。我们都觉得很奇怪,报社应该喜欢充满理想的新人啊,为什么不能说有新闻理想呢。何老师的回答我至今还记得,“新闻理想就像地平线,你永远看得到触不到。在这么浮躁一切都被娱乐的社会里,理想代表的是什么?是不食人间烟火,是愤怒,是不切实际。你只有先把自己喂饱了,才能去管别人。所以所有的职业都只能先是职业,再是理想。”
何老师说,他也想过跳槽,但目前不会转行。吸引他的,除了待遇,更重要的是媒体的环境。“比如南都总会给记者很大的自由,让他们自己来把握每篇报道,而不会被不明真相的编辑改得面目全非。这样的媒体才是我想去的”。报社的突发部曾经在广州名噪一时,但因为某些方面的限制,很多记者最后都跳到南都或其它媒体。“现在的报社,没有给记者发挥的平台,所有的突发新闻形成了千篇一律的格式,这样下去迟早会影响整体。”
不过,这里有太多值得何老师留恋的人和事。总会有爆料人打电话约他去喝茶吃饭,很多因报道而得救的人写信表示感激,还有一群与他一样致力于改变现状的同事们。何老师就跟着突发部主任—涛哥一起,从联系爆料人到找同事谈话,争取用自己的力量“力挽”报社突发部目前的混乱。
何老师最欣赏的记者是王克勤。“他的每篇文章我都读过。哪里有黑暗,哪里就有他的身影。王克勤真如众人所说,是‘一个灰暗的、危机四伏、倾斜的世界里,一个不合时宜的寻找正义的人’”。“在新闻的道路上,我永远都是实习生小荷”,何老师说。
看过拍新京报黄玉浩的视频《80后穷记者》,何老师说他就是另一个黄玉浩,没有存款,担心被报复,但毅然没有放弃。他们同样,都以一句话为信仰:我不能保证,我知道的所有真相我都能说出去。但是,我说出去的肯定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