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1928〈2〉

       张书悬随着迎宾走入张公馆内，看到馆内挂着许多老照片，其中一张照片中，发现了一位中年男子极像自己，正在惊讶时一回头，那男子已站在面前，一旁的迎宾说道：「这位就是我们董事张先生，已等你很久了。」张书悬很激动的说：「张先生您好！」张先生说：「你好！一定累了，我们进房间再谈，饭菜也准备好了，你真的长的很像我呀。」张先生领着张书悬往包厢走，包厢门外写着雨亭厅，旁边还有一间汉卿厅，进入雨亭厅后，里面装簧非常典雅，充满欧洲风味，张先生与张书悬紧临着坐，接着说道：「我没安排其它人吃饭，就我俩自在点。」张书悬急忙说：「您是我父亲吗？」张先生笑着说：「不是，但也可说是。」张书悬脸上充满疑惑说：「这是什么意思？」张先生说：「先吃饭，我慢慢告诉你。」服务员紧接着上了第一道菜，张先生说：「这是八宝酱豆，是老张家的家菜，爷爷有八个结拜也生了八个儿子，张家中都会烧这道菜，你尝尝，将来你也要学会，我会教你。」张书悬说：「我第一次吃这个菜。」张先生说：「你母亲是阿萍吧。」张书悬说：「是的，但十年前去逝了。」张先生说：「我听到消息了，我也很难过，带你去台湾的林先生是我的事业伙伴，你的事他都告诉我了。我和妳母亲只是工作关系而已，我们不是情侣也没发生关系，我们认识是在1995年我到泰国曼谷从事高尔夫旅游，下飞机的第一天就闻到浓厚的椰子香，以及炎热的高温，当时自个儿心里想着三天就回台湾，但没想到我一留就是三年。故事发生在那一年的夏天，我因是第一次到泰国，对曼谷这城市非常好奇，一个人大街小巷的逛，我常打高尔夫也就显得很黑，当地人完全分不出我是外国人，只有到了餐厅才会漏出马脚。我只能用英语沟通，但有许多餐厅不会说英语那时只能比手话脚了，几次下来后有一天在一家百货公司餐厅里，吃饭点菜时因无法沟通而不知所措时，听到隔壁桌有四个女孩哈哈大笑帮我翻译了泰语点了菜，其中一个女孩会说简易的英语，我就认识了阿苹。

     阿苹是泰国外语系大学的自修生，只有21岁，对语言学习特别喜爱，当时她认为我是新加坡人，因我讲英语，后来我说来自台湾时，她说我不像，因为说话声音及习惯都不一样，没有在街上吐血，我吓一跳，问清楚后才明白是吐槟榔汁。这是泰国民众对台湾观光客男性的印象，可悲！

    从此阿苹每天下午有空就教我泰语，上午她仍要上课，我也教她中文，大部分都用英语沟通，她问到我在泰国做什么？我就把每日我的工作告诉了她：每天早上四点我会起床，五点半会到曼谷机场接机，来自各地的高尔夫旅客我要去安排他们在泰国的高尔夫假期，忙到十点半后我才有时间用餐及休息，中午又要注意旅客们的用餐状况，下午及晚上就交给当地导游处理了。阿苹问可不可以在假日时跟我跑跑看我工作，我答应了；领着她跑机场酒店及高尔夫球场，她非常开心，求我答应她一件事，她毕业后也想跟我做事，我说妳通过考试我就答应妳，一年后她做到了，而且说着一口好中文了。

    第二年我生日时，旅行社同仁一起出去庆祝，阿苹穿上泰国传统服饰头戴兰花，跳出幽雅的泰国舞蹈，我深深的被她所吸引，我的眼神让她看出，她笑着说我傻，我也只好承认自己傻，当天庆祝很晚阿苹的男友一直等在外面，两人见面时的甜蜜很让我羡慕，但也让我渐渐疏远阿苹。三年的工作合约结束时，阿苹知我要离开了，她又再次求我不要走，我只问她妳愿去台湾吗？她回答不想离开泰国。我走的那天只让阿苹送我在机场，我只能看着她回忆起相识时的点点滴滴，两人没说一句话，直到我进入海关时，她隔着玻璃喊出我爱你，我很难过因我看到她哭了，我上飞机后就没再回到泰国了，至今三十年了，我仍没忘记她戴着兰花舞蹈的模样。」张书悬说：「母亲都没告诉我这些。」张先生眼中充满回忆的说：「你的存在是有重大意义的，也是张家的决定。」此时从包厢外进来了一位外国人，张先生漏露出一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