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个寂寞

虽然昨晚就看到了南京最新的YI情防控要求，其中提到“严格控制聚集性活动。暂停全市会展、节庆、赏花等各类公众聚集性活动。樱花季不宜前往鸡鸣寺路、幕燕风光带等地赏花聚集。”，但因为通知过后，还有朋友发了晚上经过鸡鸣寺路拍的夜樱（已经开了一半了，我还在感叹，因为前天下午做核酸时经过樱花树，还只零星开了一点点，昨天上午去时，樱花树就已经开了一半了，晚上看鸡鸣寺的樱花树，感觉开得更盛了），所以以为只是会限流，没想到一早朋友就转发了昨晚的《关于疫情期间鸡鸣寺路对游客暂停开放的通告》，不禁感叹：正是樱花绚烂的季节，前面鸡鸣寺路连花骨朵都没有时，周末路上就已经水泄不通了，今天起应该正是赏花期了，此时停止开放多可惜啊，今年的鸡鸣寺路的樱花，真是开了个寂寞，就像当年武大浪漫的樱花，空无一人。想想多少人还盼着这个花季好好赚一笔的吧，包括鸡鸣寺，还有照片中晚上仍在营业的小吃摊，以及我上次听到的兴奋地打着电话的卖糖葫芦的、给人画肖像的等等，今年真是要失望了。

上午去医院时又路过那棵大樱花树，真是好神奇，只过了一天，今天已经是纯纯的如云霞般盛开了，似乎满树再不见一个骨朵，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速度。比较一下，第一张是昨天上午路过时拍的，后面两张是今天拍的，而前天，因为只是零星开了一点点，我甚至没有去拍。春天的花呀，开得就是这样迅猛。

下午近5点时，有朋友发来《鸡鸣寺路樱花：我开了，但你别来啦……》，今年真是美了有权进去拍照的人啦。

看到“周末的南京，自动被分成两个平行世界。一波人在踏青赏花。一波人连夜排队做核酸。”想想周末时还好吧，今天早晨秦淮区也有1例新增的通知一出，又不知影响了多少人，今天秦淮区包括夫子庙街道的4个街道全员核酸了，包括流动人口。想想幸好幸好不是元宵节期间，否则影响的人更多了。那人周末某日的活动轨迹就在我们单位的一个主要办公点门口，而且我们单位以前分的房子基本都在城南，包括夫子庙小区也有，所以早晨近8点半，多数人已经到了单位或者在路上了，领导紧急通知尽量居家办公了。下午很多同事接到了要求去做核酸的通知，晚上看有人晒出了排长队做核酸的照片。

又看到其中的“台城上的宝藏机位，是城市摄影们争夺的据点。你可以从镜头里将整条樱花大道尽收眼底，看尽一场花海。”想想上次走城墙时还想着以前从来没有在城墙上拍过鸡鸣寺路的樱花，准备今年去那里拍拍的呢，结果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虽然有云赏花，虽然无人机能拍出我们自己的手机、相机无法拍出的视角，专业的摄影师能拍出更加精彩的的照片，但那和自己去赏花、挤人头不一样啊。自己看看、拍拍，不是因为觉得自己能拍出更加精彩的照片，也不是第一次去看那里的樱花，赏花，赏的是种心情啊！

今天上午是10－11点的心电彩超，算着虽然这次检查好像都快，但估计早于10点去也是等，何况早出来了还要等CT结果，最好10点半左右去，等的时间短些。反正这里做核酸的人一向不是很多，也不需要预留太多时间。

上午就看到同事群里转发的那个点尽可能居家办公的通知，还有同事跟我说的才上班就被赶回去的事，看看那例新增的活动轨迹，真的好悬啊，幸好只是周五至周日三天的，而且在我们单位对面是周末，否则麻烦真大了。所以有同事纷纷表示自己经常去那人这两天去过的***地，幸好不是同一时间，否则这次该有多少轨迹重合的人啊。更有一种紧迫感，幸好挂水只要两天，赶紧结束吧，不知这两天又会出什么状况，不管是我或者天爸的活动轨迹与什么人重合，还是医院所在地甚至医院里有什么，都是麻烦事。所以我这两天也反复跟天爸说，让他尽量少参加饭局、少出去调研、开会之类的，千万别影响到我。

之前没查天气预报，没想到变天了，早晨出门，外面甚至有点轻度的沙尘暴的感觉，而且好像随时要下雨，风也凉了许多。幸好虽然这两天觉得太热了，今天又减了衣服，但考虑到挂水时外套披着来回不方便，所以在衬衫外面又加了件羊毛背心，否则还真有点凉。现在刚好，不冷不热的，很舒服。

10点差2分到的医院，估计全国形势突然都紧张，各地都要查行程码，所以服务器支持不了，大家的行程码都无法打开。最初我还以为是刚打开手机的网络问题，但苏康码正常啊，后来发现大家好像都不行，像我有腕带的，有苏康码就直接进了，其他人还接受一些询问才放进。

进门左拐没几步就是做核酸的地方，远远看到排队的队伍，还真是没想到今天人那么多。好在我是直接在病房拿了打印的条码的，过去可以少排一个队，采样的窗口队伍要短一点。站在队伍最后面，才发现今天人之所以多，并不完全因为现在入院病人都要三天核酸、今天又是工作日，而是因为几个窗口居然都是关着的，没有人！风太大，在等候期间，旁边施工的围挡突然被刮倒一块，发出巨响，灰更大了。我在队伍里看着手机，才几分钟居然厚厚一层灰。拍照发给天爸看排队的人，天爸建议我先去做心电彩超。我又有点不甘心，想着现在也不急做心电彩超啊，先等等看吧，毕竟真的做起来其实很快，现在因为是给条码的窗口也不开门，所以那边的队更长些，我前面的人还好，万一等我做了心电彩超过来，那边的人也都来等了，我不是要等的时间还长些吗，决定再等等看，如果10点半还没人我再去做心电彩超。听人说是工作人员开会去了，一定是因为今天上午突然的新增吧。幸好，10：08有一个穿防疫服的人出来了，居然就是在房间里的，大概10：10开始工作，听旁边有人说，是交班，等了10分钟。看来我来得不巧，正好是交班时间，也许每天都会利用交班时人都在时开个短会，或者是休息休息吧。我前面也就十几个人，很快就做完了，临走时再拍一张排着的队。当时还觉得人多，晚上天爸说，最近鼓楼医院都是长队，上次他排了两个多小时还没排到，索性先回来吃了午饭再去的。想起来那次，当时我出去转的路上，听到好几个人打电话说接到要求核酸的短信，我当时还说，其实一般人都会去这种医院，这种时候肯定长队啊，去肿瘤医院肯定没什么人。所以，我已经觉得排的队很长了，和今天全员核酸的队伍相比，肯定是太短了。

做完核酸立即快步去心电彩超那里。刷码报到，因为这里一向只显示自己是几号而不显示前面有几人，所以我还想看看现在叫号叫到了几号，没想到突然就报到了我的名字，要我进去在第3诊室门口等候。拿了鞋套进去，还没找着在哪呢，又喊我进去了。做完出来还不到10点20，真是太快了，上次做完12点多了呢。出来时，正好听到报的号，居然在我之后30号了，看来我即使10点来，也不用怎么等很快就能做到了。

按原计划，去病房坐着等，那里能保证有座位坐。最近病人真是少了，我去我上次挂水的小病房，上午人多的时候，里面居然一个病人都没有。

手机刷了几次，CT结果还没出来。想争取早一点开始挂水，就先去找医生，告诉她我的心电图和心电彩超都出来了，只是CT结果还没出来，问能否先挂免疫治疗的药水。她问明我是周五晚上做的CT，说那报告可能要下午出来了，今天下午她不在，那我要明天治疗了，不能先挂免疫治疗药水，要先看CT评估。我马上说上午也许就能出来，上次也是近中午时出来的，她说那她等我到11点半，让我11点半去打报告，如果可以，就给我开治疗。虽然没能立即挂到水，但先去一趟总是没坏事的，她可以先看我其他的检验检查报告，这样，其他检查没问题的话，CT报告一出来就可以立即定方案——其实我相信是可以原方案继续的。

回去刷了几次都没见报告，系统还总提示每60秒可以访问一次服务器，不让过于频繁地刷。上了闹钟，决定11点后不管手机上有没有，都去打印报告那里等。

结果闹钟响时，再刷一次手机，发现报告出来了！都来不及看具体内容，赶紧跑去医生那里，因为我知道，虽然之前医生讲着打印报告，其实她电脑上是可以直接看的。

还不错，她看完后说都病灶在缩小，又问了我这次化疗后有什么反应，表示可以原方案进行。

交代助手帮我开时，又提醒我说，要我如果有腹胀、吃不下饭的感觉，立即去医院，说我盆腔、腹腔积液都在增多，只是还没有到要放水的程度。想起母亲最后走之前，身上插了那么多管子放水，而且插上管子之后人就走不了了，她最后想回家的心愿终是没能实现，心里有点怕怕。

再次提起不想打长效针的事，医生本来都有所松动了，只是说她给我开长效针，肯定是因为我以前白细胞特别低过，问我低到多少，我为了说服她，说其实只是第一次化疗后的第一周复查时低，第二期的第一周复查，白细胞已经没事了，又让她看我做的表，结果被她看到我两次中性粒细胞都特别低，第二期第一周的中性粒细胞值，她说已经低到了什么（没太听清，好像是骨髓什么的，本来还强记了一下想跟我妹说的，结果要走时被助手喊住签字，几个名字签速战下来，就忘了，但我确实记得，那次门诊医生要我多打一针升白针时，确实也说到白细胞虽然没事，但中性粒细胞已经跌到了比较危险的临界值，她担心再跌有危险），建议我还是打长效针，还是安全第一，不行还是吃止疼药。好吧，那就长效针吧，想想最近形势严峻，这几天不用连续出来打两三天的针也是好事（虽然到第二针时我正好又要去医院做ICC护理了），就这么安慰自己吧。

只是医生说到免疫药水明天再上、今天先挂化疗药水时，我还沉浸在上午终于可以开始挂水的喜悦中，想也没多想就顺口答应了，等两张自费药方打出来，医生盖好章，提醒我看清日期，一张今天拿，一张明天拿时，我突然意识到她是为了今天挂水可以早点结束，毕竟今天药水多，但其实我上次2点开始的，加上免疫药水，挂完也不算晚，但第二天相对那么少的药水，办出院手续时间还是有点紧张；但今天是上午就开始挂了，要比上次早两个半小时多呢，完全可以今天就挂，让明天时间从容一点的，反正晚上晚一点就晚一点。但想着是我答应了他们才打印的，此时反悔有点不太好，而且再想想，护士中午上班是必然的，因为总有人要从上午挂到下午的，但晚上何时能回去，则取决于晚上最后走的病人，谁也不希望每天加班到很晚走，所以医生也会尽量让下午能结束得早一点吧。从以往的情况来看，上午表明想上午出院的意愿，护士会把速度适当调快一点的，以前也有上午多挂免疫药水或补肾药水的，最后结束时间都差不多时下班前一点。所以算了，没提，只是明天还得多跑一趟自费药房。

赶紧去自费药房买了药，因为CT打印的地方就在那幢楼对面，算着护士配药水还需要时间，所以又顺路去打印胶片和报告，在打印时就接到了护士站提醒我去挂水的电话，问我有没有管子，我说有，等我到时，护士已经挂了部分药水，我一坐下就开始给我挂水了，11点半还差3分钟呢。这次给我安排的是前两期所在的大房间，感觉旧了一点，但再次感觉最近人少：6张椅子加3张病床的房间，居然病床空了2张，还有1张的病人其实已经挂完了水，只是以为要11点之前办出院手续，觉得晚了，而且病人想先吃饭，家属想去买饭，后来护士和其他病人都说12点前，劝他们先办了出院手续再吃饭，反正也不可能有人赶他们走，但先办出院，下面时间就好自由支配了。想想以前可是一床难求啊，之前看到过几个很虚弱的病人请求安排一张床都说没有了，有一次，还是一个年龄非常大的老人主动下来坐着，把自己的病床让给另一个病人躺了一段时间，今天居然那么空！除我之外还有两个病人，其中一个精神非常好也喜欢跟护士开玩笑的老头索性去跟医生申请了换成了床，躺在那里边挂水边刷手机，护士来看到惊讶时，他还笑说资源不能浪费啊。

今天的心电彩超那么快，加上CT结果能赶在11点出来，都让我觉得今天真是太顺利了，开心！

后来倒是发生了两个以前没有遇到过的小状况。

先是辐射事件。

中午来了一个病人，在其中一张床上躺下后按铃让护士来挂水。护士建议下午2点再开始挂水，说她做了那个什么扫描后不建议立即挂水，因为她身上辐射很大，其实相当于一个辐射源，建议她中午多喝水、多上厕所。

我最初以为她是刚做过PET CT，又或者其实是护士不希望在中午休息时间新开病人，想等下午上班再说，所以只是这么说说而已，所以也没太在意。

到下午2点，她喊护士来挂水时，护士拿了一个测辐射的，离她1米多远测，都听仪器一直在叫，护士让她看，数值还在一直上升，说所以说她身上辐射还是很大的，又问她做时医生是不是跟她说过了，这两天不能接触孕妇、孩子，又跟她老公说他也最好做远一点，尽量远离辐射；又说给她拿件防辐射服吧，对周围人好一点。

护士出去后，她老公往旁坐了一个座位，我问他们是否刚做了PET CT，他们两个外地人，说话不太听得懂，生活化的话还能听个意思，讲到专业术语就不太听得懂了，我问了几遍，他们很茫然，看来没听说过，应该不是吧，我就直接问他们做了什么，感觉是什么扫描。想起平时CT时好像看到“平扫”这个词，难道就是平时的增强CT？没想到辐射会那么大，想想自己要经常做增强CT，知道辐射强，真没想到那么强，还有点害怕了。

可能是护士觉得她说话还没能说服他们，又搬来了护士长，护士长在门口说，刚才护士也测给他们看过，辐射真的很大，像她现在站在门口其实都有辐射的。

我一听不对啊，那么强的辐射，护士并没有跟我说啊，其他两个病人早走了，就和我天爸在同一病房坐了一中午，不是一直在接受辐射吗？这个房间是没有护士的，护士也就是我们按铃时短暂进来一下，但我们是一直坐在里面的呀！平时没有空位就算了，今天那么多空位，我倒必非要坐这呢！

所以等护士再进来，我就问能否换个房间继续挂水，护士马上就让我坐隔壁去了。

在新的房间，还听到护士几次在隔壁提醒他们辐射的问题，让她老公晚上不要住一个房间等。后来问护士，得知她做的是骨扫描，不是增强CT，感觉好多了，至少不是平时经常要做的项目有那么大辐射。

那个房间本来只有两个病人，都是躺在床上的。其中一个走后，另一个病人好像不太舒服，不知是要做什么，护士请了医生来看。本来说就在她病床前放一个屏风挡一下吧，后来意识到房间也只有我们两个，就请我再挪一下房间，这样她就成单间了，不用那么麻烦。这次转移，我可是享受了超级VIP待遇，三个护士，有的帮我背包，有的帮我拿药水，有的帮我拔充电器、拿CT袋和水杯，一起帮我转移到了旁边的小病房，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哈哈，还是这几次呆的小病房明亮，看着也干净、舒心多了。

没想到今天挂了一天的水，前后三个病房了。

我提出明天我还直接在这挂水吧，护士说不行，明天还是得回去。我说其实最近病人少，床位多，护士说好像就是这几年YI情严重了人才少的，前两周人还挺多的。想想上午挂水人都比下午人多，护士确实不敢保证我现在那个位置明天是不是会有新病人，不然明天先回去，看看人不多再提出换房间吧。

护士感叹我明天水“还不老少的”，嘱我明天早晨早点到。

后是过敏事件。

在挂最后一袋水时。先是觉得右手腕隐隐有点不舒服，感觉有点发烫，看看又看不出什么。再后来有点痒，我仔细看了看，手腕那段红了，而且有点小疙瘩样的东西，感觉是过敏了。

赶紧按铃喊护士来看，护士仔细看看，觉得又不太像，而且问明我不是第一次挂这个水，如果前面不过敏，这次不应该会过敏呀。

但还是立即暂停了我的挂水，去喊医生来看，说如果真是过敏就不能再挂了。但医生下午不在，她找另一个医生好像也不在，于是又喊了一个护士一起来看。

看我另一个手腕没事，那个手腕，猜我是不是和挠过有关，让我自己决定是不是继续挂。

我想起小时候我是过敏体质，春天经常会出疹子，父亲说我可能是对某种花粉过敏，只是上大学后体质好了，好像就没怎么再犯过，但大学时有一次夏天的风雨天还有一次身上出了很多疹子，后来说是风疹块。今天天热，窗户是一直开着的，不管是否有关，好像起这种疹子都最好少见风，于是请护士帮我关了窗，先调慢速度继续挂挂看。毕竟都第5次了，突然对药物过敏好像也确实不太像。护士嘱我如果有不舒服立即按铃，就帮我继续挂了。

我观察着，那手腕没有再发红发烫，颜色慢慢淡下去了，好像没事了，放了心。护士很认真地几次进来问情况。

其实我后来又想到一个可能：今天护士给我换药水时，几次把药水滴到了我挂水那只手臂上，会不会药水直接接触皮肤引起的？也就不说了。

这么一折腾，最后就没能赶在她们下班前挂完，不过还好，5：17，没有拖太久。

回家之后看看，手腕已经完全正常了。

总体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