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直帅,也是一种才华

分类: 正经问题 |
文:金小贝
昨天在头条上看到郑少秋,七十岁的老人了,居然要身板有身板,要风度有风度,永远的香、永远的帅。潇洒的舞姿、迷人的笑,真的是迷倒众生。
我就想起了汤生午老师。
当年的那场官司惊动全国时,我还是一个初中的黄毛丫头,对里面的是非曲直也不甚了解,只是依稀记得因为南阳一名记者的一篇报道,韦唯和李谷一来到南阳打了一场官司。
一年前,因为想给南阳大河报记者站站长郭启朝写一篇人物通讯,偶然在网上搜到了梅老邪写的文章《郭启朝的悲哀与汤生午的尴尬》,许是因为梅老邪的文笔吧,在对郭站长深入了解之后,也对文中的汤生午心生敬佩,也终于弄清,当年那场官司的“始作俑者”,名字叫汤生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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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老邪说,汤生午淡出南阳人的视野已经十多年了,当年的声屏周报早就变成广播电视报了,当年的小汤也变成现在的老汤了。“他已经变成了一块尴尬的老山药,无神地抖落着见多识广的风情事故,失血过多地抒发着青春期过后的中老年情调。”
大多数人不都是这样吗?在经历了世事风霜无情鞭打、人情冷暖肆意嘲讽之后,唯一的最安全的不就是找一个壳龟缩起来,难不成还要继续凛厉到满目疮痍,被人卑微地同情?
我只是略略叹了口气,就没有再过多的关注,并耻辱地在内心对他给予一种廉价的唏嘘。
几个月后,微信上忽然收到一名为“老火凉汤”的陌生朋友的好友申请:“我是汤生午。”
What?这是几个意思?一个被我的大脑系统自动识别为“名人”的人居然要主动加我为好友?
受宠若惊啊受宠若惊,但任何的惊喜都降低不了我的智商,我马不停蹄地通过了他的申请,并立刻回复:“汤老师,久仰大名!”
对任何一个曾经或正在比我牛逼的人物,我一贯都是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汤老师果然中了招,立刻也吹捧了我几句,说从我的文章里看出了女人中很少有的见识和才气,并为南阳中有我这样的女士感到骄傲和吃惊(这句话我一直在微信里收藏着,并不时拿出来复习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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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很快我和汤老师就一拍即合。但因为是初次聊天,我还是保持着一个淑女该有的矜持,每次发表情从来不发那个露着牙齿的,只发那个捂着嘴偷笑的。
从那以后,我就会偶尔发几篇我的文章给汤老师看,每次都谦虚谨慎严肃活泼地尊称他为“您”。汤老师偶尔回复一下,但大多数都不在线。让我暗自开心的是,他好几次把我的文章转发在朋友圈里,并配以按语。我就知道,他,还是比较认可我的。
忽一日,南都晨报编辑找我约稿,说是汤老师的介绍。这位编辑老师说,汤老师看中的作者一定不会差。
我诚惶诚恐,奋笔疾书,使出浑身解数,每周一篇评论,不敢辜负这个未曾谋面的伯乐的赏识。
深交已久,又加上知遇之恩,我知道,必须得见汤老师一面了。虽说不用以身相许,但请吃一顿饭还是可以的。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我和汤生午老师热情会晤在南阳的某个饭店里。那天,吃的什么饭,喝的什么酒,陪的有什么人,我统统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那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一见倾心,什么叫做见色起意。一见倾心的是我,见色起意的,不好意思,还是我。那顿饭,我一边不停地擦着哈喇子,一边不停地赞叹:“好······吃,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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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能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吗?五十多岁的男人,不都应该鼓着油腻的肚子,转动着满是赘肉的脖子,用一张肥胖的大手握住小姑娘的手,拼命地划拉着生命线吗?
那天的汤老师,一进门,就脱下他的卡其色休闲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衬衫,衬衫的左侧是一副刺绣。我专注地研究了很久,直到被劝酒的人惊醒,才慌不择路地举杯同饮。
我虽然近视,但我那天的视力出奇的好,因为我透过他黑色的衬衫看到了他八块腹肌的健美身材,挺拔倜傥,目测至少一米九。
让我暗自庆幸的是他带了一副眼镜,那就一定看不清我脸上淡淡的斑痕,虽说用了十几层隔离霜,但仍然心虚地不敢直视。我暗自得意地上演着内心戏,欲罢不能。
谁说我的汤老师已经变成了一块尴尬的老山药,梅老邪,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那天,我的心里一直在思考一个严肃的哲学问题:汤生午为什么会这么帅?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问题当然难不倒聪明绝顶的金小贝,我在同比类比以及正比反比之后,就明白了答案:若有诗书藏于心,岁月从不败美人。
谁说“美人”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女人的,自古这个词就是“美男”的专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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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嵇康,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见者叹曰:“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他之所以美,在于他精通文学,玄学和音乐,同时又兼具英俊潇洒,但最美的却是他高洁不驯的品性。
汤老师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辞职,后转战商场,做策划,做文化,欧洲、亚洲,飘然若风。虽看破世间万象,仍不改初心一片。
那天,他的一句话使我肃然起敬:只要看到不公之事,仍止不住地愤怒。
人的老去就是从不再愤怒开始。看到什么,安之若素;听到什么,关我鸟事。悲哀啊!但世上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并且把这种做法称之为成熟。所以,世间的大多数男人都成了油腻的中年男。
饭后,他羞答答地拿出了他的书,装模作样地请我们批评。封面简洁、只手可握,符合他想低调却抑制不住才华测漏的个性。《谁听我说》,长江文艺出版社。“没有几本了,就送给三观相合的朋友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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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写杂文,因为我在写作的时候特别注意故事特征,追求轻松幽默的风格,对遣词造句尽量考究,争取让读者即使没有看到新鲜的内容和独到的认识,也能从文字上获取一份阅读的快感。”
对于他的观点,我举双手赞成。阅读本来就是一种享受,很多人把它整得艰涩难懂,除了装装大尾巴狼,分文不值。读者又不是傻子,真正的大家是用通俗的语言写出深刻的内涵。
他说他曾经有很多朋友,多年不见再相聚,却发现,除了背影,再也没有可以交流的东西。很多人不理解他时而流露的悲怆和激愤,物华天宝、国泰民安,你忧伤个锤子。
“不,他们不懂。我们总是会把挑剔的目光投射在最爱的人身上。爱之深责之切,我爱这个国家,所以我容不得他有一丝污垢。”
我想起曾有日本友人问鲁迅先生:周先生,你天天批判中国人,是不是因为你很讨厌他们。鲁迅先生低着头,沉思很久,突然抬起头,眼含泪光地说:不,我爱他们!
我不知道汤老师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从一个前途无量、炙手可热、玉树临风的白面书生,忽然跌入人生的低谷,辞职而去,自谋生路。当年,他可是声屏周报的扛把子,无数少女少妇的杀手。
我不想去问,只要看到他现在的模样,一切都不用问了。
没有根植于心的脱俗,就不会有表露于外的优雅。能一直这么帅,就是他最大的才华!
(以上照片为汤老师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