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鸟和维特根斯坦
(2009-04-14 12:17:13)
标签:
哲学语言真理文化 |
分类: 兆柏秒 |
他站在白色的山峰上
手里握着一只黑色的鸟
在正面刻一个世界
在反面蚀出世界的影子
今天我才知道这诗里写的是维特根斯坦。
如康德所述,我们永远无法认识物自体(thing-in-itself), 我们接触到的只是各种各样的现象而已。现象就是物自体散发出的颜色、气味、质感微粒等。这些微粒由不同的科学路径捕获,被科学家以不同的方式加以观察和诠释。其结论在证实或证伪之前(甚至之后),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认知的过程,向真理靠近的努力是个建构的过程,因此我们所认知的,和所能认知的永远都是建构的现实而非现实本体本身。
由科学和学科所建构的无数理论负载的微世界,与生活世界一样,也是价值负载的。维特根斯坦关于逻辑的先验性存在预设了世界的有序,这几乎是一种神的推理。然而存在和认知并不是一对一的镜像关系,假设当中的原子事实和简单对象,犹如一个逗号一样,在不同的语境里可以是一根豆芽菜,一个符号化的人,一种停顿,或者永续的动力指令,,,,,,,今天的人类世界里有6800多种语言。这6800种语言是生活世界里6800种区域性群体在千百年历史长河中试图建立具有普适性的认知和表达世界的努力,这6800种逻辑中又包含着各自的风俗、习惯、制度和传统作为思维方式的基础。为了处理生活世界中林林总总的表象,微世界的建筑师们筑起希冀中通向真理之巅的巴别塔。这座塔的形状描摹了人类思想的界限,而建塔过程中的各方合作则是上升力量的唯一希望。就像《圣经》中的巴别塔,人类科学构建起的微世界如同塔身的一个个部分,如果不经过语言性、实践性和本体论的外推(strangification), 将无法达到融合、丰富与和谐,塔亦终将崩塌。
在我的诗里,我站在白色的山峰上,手里握着一只黑色的鸟。
我意识到:我是这个世界的界限,而不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