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发现窗外夜空同我一样寂寞。已经习惯如此，在某个夜晚，想方设法将自己折磨到清醒。

    我回头扫了一眼床上熟睡的陌生人，觉得索然无味，室内空气温润潮湿，我仿佛又重回到初始孕育我的子宫，我蜷缩在那空间里抗衡，我不想出去，可我又不西哪个困守在这个阴暗世界，我应该彻头彻尾地消失。

    “消失？”我眼前一亮，甚至为这样一个高尚的字眼而亢奋不已。

    可是――我又能到哪儿去呢？我不是躲避世界躲避人群，我只是想躲避你，而你如此扎眼地占据我心，我躲不了了。

    咖啡因起了作用，我再次清醒到绝望。

    你的脸慢慢浮现，由虚无汇聚至明显，仿佛与我对视，看得我哑口无言。

    我无法忘记你，更也许，我舍不得摆脱你。

    他揉揉眼，坐起身子。

    我开始讨厌他了，忽略刚才还利用他的身体取暖，可毕竟他做为另一种残酷矛盾现实存在，将我的思念打散，打乱。

    “怎么不睡？”他的语调慵懒。

    “失眠”

    “天，失眠还喝咖啡？”

    我笑笑。

    他起身凑过来，抱住我，好象还吻了我。

    “我喜欢你的身体。”他说。真好，他没说爱我。我恍惚了一下，仿佛一场电影剪辑回从前，你的一切瞬间拉近，倒放着重演。

    我把我的爱都给了你，毫无保留，没有余地。

    爱的确是件很玄妙的东西。我认定感情是抓不住靠不牢的东西，便周旋在欲望与肉体之间，谈不上眷恋，但又恰到好处地地址着孤单。

    一切无关紧要的虚假充足与骄傲在你出现之后土崩瓦解。

    你也常常被我不小心弄哭，我看着你，既心疼又满足。

    我是不该让你为我流眼泪的。

    可我又想通过它证明你同样爱我。呵呵，我真是自私。

    “周末陪我看海，好不好？”他似乎来了精神，突发奇想得要求。

    “再说吧！”我看到窗外星星亮了。

    有很长时间都是在哭泣中醒来，在没有你以后我发现我正迅速苍老，你应该得意的——除非你愿意，否则我再无法找到你，尽管我曾以为这城市很小。但你是有那个能力封杀掉我的幸福的。

    其实心的距离已渐行渐远，你我再靠近饿只是徒劳，反而使我变得更加可笑。

    “我们不会只拥有这一夜吧！！”他流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我皱了下眉头，很快摇摇头。

    “当然不会。”我虚伪得要死！！！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我是谁？

    天亮以后我送他离开。假情假意地拥抱了下，微笑着挥手。

    我想我又恢复那种原始兽性了，一切做作的事都完成得自然甚至接近完美。

    阳光刺眼，我下意识得伸出手试图遮挡，却没想到哭了出来。

    你现在爱着谁呢？你快不快乐呢？又是否偶尔回忆从前？提到我你是会微微笑还是会紧锁眉头？

    他乘车消失在我的视野。

    我仍站在原地，哪儿都是该死的阳光，轻易将我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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