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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

(2008-11-23 12:40:07)
标签:

程信予

情感

分类: 情爱+情色

江山

  早晨起来,拉开窗帘,幽暗的大山徐徐飘过,饱含着湿润苍葱,静谧簇拥着,徐徐飘过。

  车已经进入四川境内了,我猜,心里有些许的期待,也有些许的紧张。我努力回想起他的样子,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节,他的点点滴滴,笑容不自觉地荡漾开来。

  在北京的邂逅,一转眼,两年又过去了。

  铺着苇席的房间,几道竹帘间隔开了房间的区域,一张七十年代款式的沉重书桌,掩在竹帘背后,屏幕上的一行一行的字体在上升。

  不知不觉,跟对方已经谈了三个小时了。

  “我们不现实的,”我跟他说,“我在北京,你在重庆,我们隔得很远。虽然,我们谈得很好。”

  “我去看你吧。”他,显然不明白的我的婉拒。

  “好啊,等你方便的时候吧。”对于这种网上的话,我向来也不太当真。

  “我后天方便,后天周六,我不用上班。”

  “后天?!”

  “后天我坐早班机到北京。”

  淋浴头的热水喷涌而下,我将自己淹没在蒸腾的热气中。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一个仅仅在网上聊了三个小时的网友,甚至都没有见过他的照片,唯一知道的,是他比我大十天,算是同龄人了。但,他对我也没什么了解呀?就这么来了?未免太仓促了吧?或者,太草率了吧?

  周六,首都机场。

  他坐的航班已经到达,我紧紧地盯住出闸的人群,他说过,他会带着一束蓝色的鲜花来。

  人群先是蜂拥而出,渐渐地稀少,零零落落的旅客中,转出了一个身材颀长的小伙子,穿着米黄色细小格子西装上衣,深棕色条纹衬衫,土黄的帆布裤子,除了一个小包,几乎没什么行李。

  他的手中,捧着一大束蓝色的鲜花。

  在空旷的机场到达厅里,显得有些突兀,盈盈满怀,抱在了胸前,那是一束勿忘我。

  我心中怦怦直跳,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走了出来,在候机厅里四处张望。

  我定了定神,心里默念着:“让改来的都该吧。”迎着他便走了上去。

  “你好。”我伸出了手。

  看见我,他笑了,握住了我的手:“你好!认出我来了?”

  “认出了,”我吸了一口气,“比我想象的帅多了。”

  他笑得更甜了。

  回城的出租车上,他将鲜花放在我们中间,我一路向他介绍着这个城市。

  这时,在鲜花下面,他伸过手来,握住了我的手,我感觉得出,他手在微微发着抖,湿润着。

  “我原来很担心,”他说,“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过,现在终于放心了。”

  到家后,我将他带来的勿忘我,插满了房间里各个花瓶。蓝色的花朵,没有芳香,大束大束簇拥着,却是极有力量。

  回过头来,见他正微笑着看着我。

  细小格子西装的男人,在这个时尚潮流一日千里的都市里,显得有些落伍,但质朴。

  我过去帮他把西装脱下,拿衣架挂在衣柜里。转过身来,便被他抱住。

  “你真好。”他说。

  我的卧室铺着深蓝的地毯,除了一张大床,一盏落地灯,空空如也。此时,深蓝的地毯上散落着一件深棕色条纹的衬衫,土黄的帆布裤子,牛仔裤,零零落落的衣服扔满一地。 

  墙角,一个简单的玻璃大花瓶,蓝色的勿忘我,正静静怒放。

  良久,他抬起头来,将我的双脚推上他的肩膀。

  “我要让你记住我。”说完,他探身向前。

  这个刚才还带着质朴笑容的男人,这时眉头紧皱,他的穿越带着野性,低沉的吼声宛如大山夹岸的河水。

  强壮撞击着强壮,勇猛遭遇了勇猛,陌生人邂逅到陌生人。

  我们下意识地缠绕,肌肤紧贴处,感觉到对方的汗水,耳鬓厮磨处,闻索着对方的气味。两头野兽一般,即使闭着双眼,也能感受着对方的实在冲击和黏附。

  他的肌肉一块块饱涨,柔韧性却极好,我们变换着不同的姿势,让他承示自己的力度。

  他双手环绕着我的腰,稳稳地站了起来,在深厚的节奏中,一遍遍地对我说:

  “我要让你记住我,我要让你记住我,……”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我放下,迅速退离,转眼间,星星点点的满足伴随着他吼叫,在空中如焰火绽开。

  我张开嘴,迎接着,迎接着这一个男人对我的情怀。

  是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男人,这个穿着细小格子西服,深棕色条纹衬衫的男人,这个带着大山的气息,江水的气息的山城男人。

  我拿出自己的衣服给他换上,并且给他拿了一件米白的风衣穿上,转手拿了瓶香水洒了洒。眼前的他,脱胎换骨,都市多了。

  忽然有种感觉,如果每天都经由自己的手,去装扮这个男人,日子会不会有另一种过法?

  我带着他去天坛,去天安门,晚上去三里屯。他始终笑着。

  心里满溢着满足,快乐也来得简单。

  北京的秋天,也因而多了层甜蜜的金黄。

  ……

  墨绿的列车不急不缓地奔驰在山腰上,奔腾的河流上,房屋渐渐多了起来。

  当我拖着行李走出火车站,闷热的气浪登时笼罩全身,不愧为火炉啊。

  这时他大踏步走上来,帮我拿过了行李,也不管旁边有没人,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走去广场打车。

  “你终于来了。”他说。

  “是啊,来了,来把你接走,接去北京。”我呵呵笑道。

  我们象一对就别重逢的情侣,满心满眼的,都是对方。

  他带我去吃鲜红火辣的火锅,去解放碑逛街,去朝天门看过往的轮船。

  山城的道路高低起伏,台阶层层叠叠,爬上爬下,加上天气热,我浑身是汗,他见了哈哈大笑:“你不是经常健身的吗?怎么爬几级台阶就累得不行了?”

  到了晚上,天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山城的雨,到底是与别处不同,潇潇然洒落江天,窗外巨大山影一路倾斜,江上朦胧的水汽衬着灯火,十分江湖。

  他似早已等不及,连我们的湿衣服都来不及扔进洗衣机,便将我一把抱了起来。

  呵,那相识的一切又都回来了。

  黑暗中,满城的烟火,江天的夜雨,似乎都成了背景。而我们,就是这背景前的一幅跳跃的剪影。

  也许是因为我终于记住了他,也许是因为要让我喜欢他的这座城市,他努力着,将通身的力气与温柔迸发出来,倾注在我的身上。

  黑暗中,他双手环拢着我的腰,稳稳地站了起来,在厚重的节奏中,他急促地说到:

  “我爱你,知道吗?我爱你,我要让你记住这里……”

  当强壮撞击着强壮,当勇猛遭遇了勇猛,而陌生人,又重逢了。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上午的时候,他带我去了他的母校重庆大学。

  下午去了个山顶上的游泳池,一湾碧水,围绕着些许堆砌起来的假山。

  看着他穿着有白色星星的桔黄色三角泳裤,黝黑的身体在下午的阳光和碧蓝的水中翻腾起伏,身上不由得又有了反应,心潮起伏。

  假如我原来就在重庆多好,或者,假如他在北京,多好。

  晚上我们跑到李子坝去吃罐罐鸡,江边的凉风猎猎,半山腰的马路边摆开很多桌子椅子,鸡汤鸽子汤什么地盛在小陶瓷罐里端上来。

  席间有红衣黑裙的中年妇人在唱歌,长发青年在弹着吉他伴奏,两块钱一首。看他们也不太在乎钱,有人点歌没人点歌都唱得快乐,我们使劲鼓掌,普天同庆的样子,倒也热闹。

  他怕我饿着,一点就点了许多,忙前忙后地催促赶紧端上来。

  而我心里翻腾着一个念头,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你跟我去北京吧,好吗?”

  他沉吟了一下,很认真地跟我说:“其实我也想过,跟你走,我们俩好好过日子。可是,可是我生在重庆,长在重庆,真的,舍不得这里的山山水水。”

  我无语。

  他拍了拍我的手:“我们约好,以后经常去看你好不好?不管你以后怎么样,不管你有没有朋友,我都去看你。我都给你带花。”

  我看看江上的渔火,看看对岸山上的灯光,江山真的如此多娇,怨不得他。

  看着恢弘的夜景,我们都静默了,在桌子下,两只手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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