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再访抗战博物馆之三

标签:
杂谈 |
分类: 记忆保存 |
四,飞虎奇兵馆
距正面战场馆不远处,是飞虎奇兵馆。这个馆由美国一位著名建筑设计师设计,外形像船,馆的外沿是一片水面,水面上有浮板,象征着美国援华作战者从大洋彼岸而来。馆藏中,飞虎队的图标甚为有趣。战斗机,是现在人们已经很熟悉的凶狠大鲨鱼,队标却是一只很淘气、很卡通的老虎,这只卡通老虎头戴有美国国旗标志的高顶帽,脑袋钻进一个青天白日圈内,大概象征中美联合抗战,两只大虎爪正把一面太阳旗一撕两半。飞虎队麾下三个中队也各有自己队徽,没想到的是,队徽中竟有憨态可掬的熊猫。
这个队徽中的老虎形象,出自迪斯尼公司的设计。难怪很卡通。
飞机的这个形象,现在已经很熟悉了。
响尾蛇、熊猫、美女队徽
继续往里走,陈列柜里放着很多珍贵收藏。陈香梅女士赠给中国的飞虎图的复制品也在其中。这幅张善子的作品上有她“中美合作八春秋……”的二十八字亲笔题词。陈列柜里摆放着好几套当年飞虎队员穿过的军服。我注意到,军服质地非常好,看说明,衬衣居然也是羊毛制品。墙上一幅幅照片则向人们呈现出飞虎队员当年的战斗和日常状态:既有临战前的严肃状态和严明纪律,又有闲暇时的散漫、喜好玩乐。据文字说明,这些美国年轻人闲时喜欢野餐、跟孩子一起玩,但最喜欢相互拉人力车消遣,这种找乐子方式对他们来说很新奇。
陈香梅女士赠送的飞虎图
特别让人难忘的,是占据了弯弯曲曲狭长通道两旁很多个墙面的瓷版画像。那是1941年到1942年间全部飞虎队飞行员、地勤等人员的画像。他们中许多人再没能回到他们的祖国。
飞虎骑兵馆进出口右侧,是一个休息室,墙上有几幅当年的宣传画,这些画,像一个连续故事,有着典型的中国民间思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我更愿意认为它们表现了战时中美人民之间的友谊。
五,不屈战俘馆
接下来两个馆,跟这三个馆离得很远,而且位于在这三个馆的不同方向。我们决定先去不屈战俘馆。战俘馆外形很像集中营。占地面积大概在抗战系列展馆中是最小,展品也不多,主要是当时照片和报纸,却是看得最难受的一个馆。面对日本记者相机的被俘军人、淞沪会战中被俘的机枪手、死守四行仓库的八百壮士、被日侨俘虏的便衣侦查员……,这些落入敌手的抗日志士,无论眼神仇恨、坚毅或平静、淡定,都有一种文字难以描述的气概,这样的气概,几十年下来,怕是被消灭得所剩无多了……
六,川军抗战馆
出来后,朝反方向走了好一阵,找到川军抗战馆。还没进这个馆,就忍不住想起儿时在城墙东看到的那个出征川兵的雕塑,脚穿草鞋、打着绑腿,面朝出川方向端着抢、勾着身体、目光警惕……。一进馆,正好是雕塑及原型张朗轩老先生的照片。这座雕塑的准确名称是“川军抗日阵亡将士纪念碑”。
馆里展出中有不少当时报刊,上面文章记载的数据比任何语言都有力、都说明问题:整个抗战期间,四川征兵额达三百零二万五千多;为完成特种工程服工役的人民总数在三百万人以上;提供的粮食总额在八千万石以上,贡献给抗战的粮食占全国征粮总额三分之一……而一幅当时漫画,画出了压在四川人民头上的多重责任:责任既多且重,但尽管压得快弯了腰,还是勉力支撑了下去。
这些展品之外,一些私人贡献的藏品格外令人感动。其中,一面“死”字旗,书写着一位父亲对即将征战沙场的儿子的激励。
战后,出征回乡的儿子将这面旗帜珍藏了下来,却在“文革”期间被迫焚毁。上世纪90年代,根据两位侄儿的回忆,才又重新复制出来。这面旗帜的经历,令人感慨系之。同样珍贵的历史证物,不知被毁弃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