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一:来南坞村第十个年头了,认认真真地当了十年的乡干部。
最大的收获,就是睡觉的时候,有了一个女人和孩子陪着。
这个女人,在南坞村小学教书,博友们都习惯称她为刘老师。
刘老师是南坞村人。
刘老师的娘家,就在乡政府的隔壁。
岳父岳母大人去了许昌城带孙女,加之年迈体弱,便结束了耕种生活。
岳父岳母有五亩地。
我和刘老师便接了下来——老人说,只要我和刘老师能多收入一点儿钱,他们支持,也不要租地款。
我和妻商量好了,再过两个月,小麦成熟了,卖了小麦,就把租地款给他们。
——说起来,很浪漫,既有工作,还有几亩地。
当把耕作当作生活依靠时,才能体会到:耕作不浪漫。
耕作的目的,不是体验生活,而是要尽可能地多收一点儿粮食,好多卖几十块钱。
我忙,刘老师也忙。
四天前,南坞村的一位乡亲跑到乡政府,找到俺的小家,说,恁的麦子上生满虫子,赶紧打药吧!
说是种了五亩地,但我和刘老师都是对待工作特别认真的人,总觉得离了自己很多工作就会耽误了。就没及时打药。到了周六傍晚时分,终于有了时间,就带上药桶,下地了。
——三十三岁了,我第一次背上药桶打药。
图二:今年麦子成熟之前,小尖椒要栽上。
小尖椒育苗是过了年的事儿,原先不错,这几天突然出现了死苗现象,赶紧向村里的乡亲打听,又到了农资店让卖农药的老板指导了一番,买了农药和小尖椒专用的营养药。
先给小尖椒苗喷一遍药,不能让椒苗再死了。
图三:父母当年辛辛苦苦供养上学,终于,有机会让我离开了农田,成了“国家的人”。
但他们没想到,“国家的人”也分城里的和乡下的。
在乡政府上班的他们的孩子,属于乡下的干部,跟城市里头的干部没法比的。
最初,他们不同意我和刘老师种地,后来,终于还是默许了。
特别是哥嫂在城里头买了房子,父母和哥嫂都在着急我和刘老师没个窝儿,想让俺早点买房。
——等了这许久,房价竟然还不降!
你不降?
我不买!
图四:五亩地,种好了,一年就能多收入好几千块钱。
又可以买几平米了。
这样看来,最贱的,就是农民的土地了。
这两天,哥嫂还在说让我和刘老师买房子的事儿。刘老师就打听了几个人,一问,62万人的鄢陵,县城的房价好位置的3300每平米,位置特别差的,也得2400每平米。
——还是算了吧!
图五:我极少进城,进城了,看看无处不在的人流车流,心里就紧张。
但在这静静的农田里,我的心情会特别平静。
图六:药桶里是满满的一桶掺了农药的水。被在身上,挺沉的。
所以,腰身总是直不起来。
图七:刘老师在苗池里剔草,我一趟趟地围着麦垄来回喷洒农药。
刘老师给我拍的图片,麦海中,我是那样渺小。
一如路旁一株随风摇摆的野草。
图八:天色越来越晚,才打了一半的农药。
村里人说,俺家麦田生虫太多,过几天,还得打第二遍药。
希望过几天能有时间。
图九:像这种下地劳动的时候,刘老师也喜欢拍几张图片。
这野草,成了刘老师镜头下的风景。
图十:麦田中的野花,也会影响麦子的长势。
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连根拔除,再风吹日晒,直至干枯而死。
——再好看,你也是草。
图十一:一共十二垄,我一趟趟一点点地走过来,心想,打一遍农药,虫子都死完吧!
图十二:喷了一半的时候,我觉得累了,加之晚睡早起,突然就特别想歇一会儿。
就卸了药桶,趴在三轮摩托车上休息一会儿。
——不觉间,我睡着了。
妻给我拍的图片。
图十三:妻走动的声音,惊醒我。
我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醒来,只是觉得有些凉,
赶紧,倒农药,装水,背上药桶,继续干活儿。
活干完,天黑了。
——孩子还在家,赶紧走。
图十四:已经看不清路了,好在,骑的有三轮摩托车,打开车灯,照亮了乡间小路。
这乡下的夜晚,阴沉着脸的老天,竟然一片湛蓝。
图十五:三轮摩托车经过南坞村十字街,妻让我停下,说买五块钱的肉,改善一下生活。
一会儿,妻掂了几斤鸡蛋出来,说,肉剩下了一点儿,看起来不好,就买了几斤鸡蛋,晚上炒几个鸡蛋,犒劳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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