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波浪上写诗——诗人绿音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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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心就像一面镜子,它映照着现实世界,语言是这面镜子反射出的光芒,而诗就是这样一种语言。
诗人是站在一个很奇妙的点上来观察世界。这个点可能很小,也可能很大。他可能站在一个原子上,也可能站在月球上。他还可能站在一片波浪上。——绿音
绿音,原名韩怡丹。1989年毕业于厦门大学新闻传播系国际新闻专业,2002年旅居美国。著有诗集《临风而立》、《绿音诗选》(中英双语)和《静静地飞翔》。主编《诗天空当代华语诗选2005-2006》双语版、《诗天空当代美国诗选2005-2008》双语版,参与编著五本中国古诗文评点译析导读书籍。全球首家中英诗歌双语网刊《诗天空》(Poetry
昌群:您认为好诗的标准是什么?
绿音:用最简洁的语言来表达某种意境,并在语言和意境上有所创新,这是好诗的标准。一首好诗,应是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结合,激情与理智的完美结合,简洁与深刻的完美结合。
诗应是浑然天成的,是一种心灵感应。诗不是诗人刻意追求的东西,更不是诗人刻意堆砌的文字。灵感的产生,是长期修炼的结果。
昌群:您的诗中有很多痛苦和忧伤,有很多或深或浅的灰色,您认为诗的主题是痛苦的吗?
绿音:我认为人生的本质是痛苦的,也是悲剧的。一个生命在历史长河中是短暂的,在宇宙中是渺小的。爱和死是人生的两大主题,也是诗歌的两大主题。我在《时间》这首诗里写:“悲哀是沙漠上永恒的骆驼,有着永远走不完的行程,幸福是骆驼背上的那只水壶,而坟墓就在我们脚下。”我的《雪夜》、《跳舞的珊瑚》等很多诗都是以爱和死亡为主题的。但死亡在我的诗里体现为一种升华。如《跳舞的珊瑚》:“一旦离开海/它就死在它的完美中/它的思想变成/完美的标本。”我在《缓慢的升腾——致奶奶》和《雪夜》里写了失去亲人的感受。我觉得我的奶奶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我一直在与她对话,她永远活在我的心中,我的诗里。
昌群:诗写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写,您同意这个观点吗?
绿音:诗并没有恒定的主题。爱和死是两个大的主题,但这两个主题之下也可以有很多其他的主题。
怎么写当然重要。写什么也是重要的。形式和内容是不可分离的。一个不新的主题,比如“乡愁”,也可以写出新意。
诗必须体现心灵的力量,想象力的力量和语言的力量。“写什么”体现的是心灵的力量和想象力的力量。而“怎么写”体现的是“语言的力量”。
昌群:您的写作生涯中,受谁的影响最大?
绿音:我受我父亲的影响很大。我父亲是一个学者,也是一个诗人。小时候,我家很小,但父亲在屋里放了八个书架,大多是古诗文书籍,各种诗刊和其它文学期刊。耳濡目染是很重要的。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读唐诗和安徒生童话、日本童话。
大学时代,我加入了采贝诗社,并成为厦门大学《采贝诗刊》的副主编。我们这些“采贝人”经常在一起喝茶、爬山、踏青、朗诵等,也和一批东南亚的诗人成为挚友。80年代的大学里各种诗潮风起云涌,而我们都幸运地成了弄潮儿。我在那时认识了谢冕教授,他热心地推荐我的诗给《诗林》等杂志发表。谢冕教授也先后为我的两本诗集作了序,写了评论。90年代我又认识了蔡其矫老师,他热心地推荐我的诗给《星星诗刊》、《诗刊》等刊物发表,也为我的诗写了评论。两位诗坛前辈以及其他前辈诗人对我的提携和鼓励给了我很大的动力。
我在厦门大学读的是国际新闻专业。当时我的一个教授是美国一所大学的访问教授。他送给了我一本英文版的《艾米莉-狄金森诗全集》,并鼓励我把自己的诗翻译成英文,向美国诗刊投稿。1986年,我的两首英文诗在密执安一所大学的校报发表了。这是我最早发表的英文诗。
昌群:您为什么要创办《诗天空》?能否谈谈这五年来《诗天空》的发展历程和您的不懈努力?
绿音:2002年,我来美国留学,接触了很多美国诗人及其作品,我在继续用中文写作的同时,可开始了英文写作。我发现当代美国诗人对当代中国诗人并不了解,他们很难读到当代中国诗歌的英文译本。与此同时,当代中国诗人也很难读到当代美国诗歌的中文译本。我就想办一个中英双语网刊。2004年10月我注册了PoetrySky.com。
经过几个月的筹备,《诗天空》创刊号于2005年2月15日在PoetrySky.com上诞生了。《诗天空》的亮相,让整个华语诗坛为之一振。大家都非常喜欢这个独树一帜的双语网刊,这让我们很受鼓舞。
之后,薇拉-施娃茨(Vera
访谈刊发在《厦门大学报》2012.1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