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龙鱼之夜

    此时之人不是野人，此时那鱼不是野鱼。八顶圣诞红帽，两套圣诞红衣，一挂圣诞胡须，此时的夜宴是无多形容。无多形容是心意流浪，不是野生野在是那思虑悠长。听说今年秋天，青海湖畔的小鳇鱼，已经是千金难觅。想起三十年前，记忆中青海的童年，那鳇鱼还是大鳇鱼，才五分钱一斤。不知那是一个梦境，还是那梦境从来都在流浪。

    平安之夜，听说那是一条龙鱼。那龙鱼点菜时被我望见，看不清什么颜色，大约一米多长，身着圣诞红衣的服务员拎着那龙鱼，和点菜的朋友一起走出房间，那时我在不远处，刚从盥洗室出来。上桌，相问，在座朋友都说，第一次见那龙鱼。那龙鱼，有船头形的长嘴，有箭羽般的尾翼，品之，有鱼籽之味，含蟹黄之香，无端之遇，一遇而不想再遇。

    我不知道，那鳇鱼是流浪的，还是那龙鱼是偶遇的。就象平安夜的小麻雀，我见之恍惚，朋友笑劝，我念一声佛号，食之，然后仔细整理杯碟。就象平安夜的海葵白菜，我不知不问，随而浅食。就象一份后上的葱拌鹅肝，朋友们谈论着亚洲、欧洲的天鹅、灰雁，我一时没有得空，那盘鹅肝，竟没有品尝。

    萝卜、黄瓜、小葱，蘸豆酱吃。花生、芹菜、蒜苗，浅细烧炒。自然之然，味如天赐，自是美遇。几天前听朋友说，她到广西采访，那里的香蕉一毛钱一斤，可免费到香蕉地里摘食。想当年唐朝的杨贵妃，欲食家乡的荔枝，还要借助皇家的驿马，蜀道长安，南辕北辙，看客众说纷纭，诗人一笑了之。不遇则不遇，遇在那里，遇了吧。

    已经习惯很多的节日，没有节日也要创造节日。让节日来得更多，让节日气息更加猛烈，让更多自由的漫想，坦坦然，荡荡然。平安龙鱼之夜，八位战友，在华凤酒店小聚，每人获赠圣诞红帽，两位女士身着圣诞红衣，两位男士身穿圣诞红裤，最高个男士喜挂圣诞胡须。青岛之夜，一叹鳇鱼肥，二相天鹅美，苍黄龙鱼，前浪后浪，多少岁月，宛若昨天。

                   2009/12/24 于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