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海春水的夜天

    读一首很多年前的诗，想一个很多年来的梦，猜一个很多年后的谜。野星放浪于夜空，轻云是它曾经的呢喃，红颜在春渡的枝头等了很久，河岸又远离了河岸。

    春天/ 春天的天/ 一海春水的夜天

    今夜已是明天，明天独自走回它的小径，一汪春水，一个梦的雨林。向东海路的绚彩华灯问好，向春风、春海、春的夜空问好，向二十年前的诗人问好。向一九九一年冬季的那篇文字问好，向保留它的美丽女子问好。向良友酒店问好，向梦幻歌厅问好。向朦胧的记忆问好，向善美的诗歌问好。

    三月三日星期三，月历二月初七，惊蜇日前两天，忘了是晴还是多云、少云，只记了夜色。二十年未遇的诗友对我说，听说我爬野山，她也爬野山，怎么没在山中遇到。二十年未遇去年才遇的诗友说，他时常想念一篇丢失的文字，半个月来特别地想。十多年未遇去年才遇的诗友这天早晨问我，今晚是怎样的聚会。我道出那位诗友的芳名。他说他在记忆里找寻了很久。

    有关那篇文字，它的作者说，若是找不回它，将是他今生的遗撼。前一天我把他的电话号码告诉她，她和他通了电话。她特别告诉他，他的一篇文稿她还保留着，打印了，时常在朋友面前朗读。她搬过很多次家，这篇文章随她去过很多地方，她不知道这文章已经和它的作者离散。这篇近两千字的散文，当晚由诸位诗友即席朗读，春夜如幻，梦如飞花。

    “无言的时候，我常常望着天空，那里多了一个谜，我知道。暮色里它可以轻易夺去我的泪水，并且，把我搁浅在黄昏。”（选自魏飞《我有一个源》）

    时间怎么样了。月光如水时，它该怎样对另一个时间轻语。蓝天如洗时，它又怎样伸展自己洁白的羽翼。萋萋迟迟，已然归渡。薄薄济济，一海春水。

                             2009、03、04 于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