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糗呦!
到兵团一年多我从农工排调到猪舍养猪,东北养猪并不是圈养,而是要去放猪,尤其是麦收、秋收后,地里有很多落下的粮食,猪自己会去找着吃,回去再喂一些汤汤水水就可以了,地里没有粮食的时候,猪会拱些草根吃,也可以减少饲料。
一次夏天我们五个人赶着各自负责的猪群去西河套放猪,当时正值盛夏,东北夏天在没有树荫的地方也很热,西河套有一条小河,因猪都在埋头找吃的很老实,我们有些无聊,忘记了是谁提议:我们下河游泳吧!北京的孩子每年都会到什刹海、工体或是陶然亭游泳,游泳对我们当然有诱惑力,大家欣然同意,留一个人看猪,四个姑娘纷纷下水,刚下去就觉得游得很顺,越游越快,我们以为游泳技术提高了,河水又清凉无比,很惬意。突然班长大喊:(她也是北京知青,比我们的两岁,多亏她比我们警觉)不好!快上岸!下边是水坝!(水坝有好几米的落差,水速很猛,掉下去很难保命)因当时水流速已经很快、很猛,幸亏水不太深,我们连滚带爬,一通乱扑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互相帮助着上了岸,站在高处看到水坝离我们只有几十米的距离,水势越到水坝越猛,要是把我们冲下去,太可怕了!
我们惊魂未定正在后怕,不经意一回头,发现农工排正在我们站的坡下干活,几十个人都在看着我们,这使我们大惊失色,因为我们只穿着内衣,浸水后贴在身上,而且是透明的,几乎可以说是赤身裸体,十七八岁的姑娘羞得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条件反射我们马上蹲下,可是游出来已经很远了,要回去找衣服,要在众目睽睽下走好几百米,当时的尴尬您可想而知吧?!还有更糟糕的,东北的山坡上长满了荆棘,地下也满是带尖的刺,我们光着脚,赤着身怎样走回去?太艰难了。难堪和无奈使我们不顾一切,各个双手抱肩,弯着腰缩成一团,在荆棘丛生的路上以尽量快的速度移动,盼望快点离开众人的瞩目,一路下来遍体鳞伤,身上、脚上都是刺儿,血肉模糊,两个夏天都没有完全退下痕迹。更重要的是那种在同学面前出糗的难堪,让我们很久都不敢抬头走路。
经历了生死考验和奇耻大辱,很多年都谈游泳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