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梨花木门漆得鲜红,里面装着一颗破碎的心。泼墨千篇流殇文字,无以缝补支离破碎。
也罢,或许是我前生负你太多,今世才被囚禁在这阴冷地府。怪只怪我记忆太好,在这阴阳两界的轮回中,依能清楚地记得,前世的那一场烟花璀璨。
你打马经过的古道,在柳荫轻笼中,依昔响彻着你曾经寻我的马蹄声,在这急促的马蹄声中,我又听到了风对绿柳的倾慕。闭眼,滴泪和土,雕塑出你那一袭白色长衫,飘在我如痴的风骨里。
而风,终将远去,片刻的停留,只为留下三生石上的那一道刻痕,注定了是命中的匆匆过客。你能做到华丽转身,而我却不能做到两两相忘。你埋下的伏笔,成了我今生的劫数。
兰花指,轻挑着如烟岁月,只是那唱腔越发娴熟。观众来来去去,何止三千,那咿咿呀呀的唱词,又有谁人能懂?
戏幕良缘,只为祭奠前世的那一场梦断廊桥。末了,独倚窗棂,任凭新寒的夜风,再次吹响你送我的风铃,那清脆的铃声,多似你曾经的浓情疯语。
媚色三千,又是谁迷惑了你的双眼?留我独守红尘末路。
缘来一盏青灯续,我努力的不让这盏微弱的灯温殆尽,是为了洒下一路芬芳,好让你沿着轨迹回来寻我。
棱花镜中胭脂浓,从未断过为你而梳妆,害怕你突然归来,看到我满脸的沧桑。眉黛重笔下的细纹里,却无法掩藏丝丝哀愁。
你许我的一世繁华,在你飘然的身影下,是否已经成了神话?也罢!也罢!试问古今痴情种,谁人不是和泪洗暮色。
缘深,深过海誓山盟。缘浅,浅过一纸薄凉。前世今生,缘来缘去,把痴情人都折磨成了一个个千古绝唱,也丰富了文学殿堂。
那唐诗宋词的韵脚里,是多少有情人的泪水研出的墨?又是多少恩爱的传奇铺开的纸张?而我的故事,也注定了要在其中整齐的排列成行。
寂寞的感情站在了南山之上,思念的情愫漂在了东海的浪花,只剩下一个躯体,还在红尘苦苦寻觅,一步一伤,苦苦挣扎。
朱门户壁,锁住了无限春光。寻找着你留在香榭的脚印,一不小心,借用了蝴蝶的翅膀翩翩起舞,舞出了一片残阳。环佩叮当,犹如你笑声爽朗,扰乱了舞步,惊飞了入梦天堂。
在这平遥古刹,我倾尽一城的绝色风华,无意间,魅惑了将相门庭的多情公子,还有那王侯的风流倜傥。怎无奈,我莲花般的清傲,不愿坠入紫醉金迷的浮华。三寸玲珑心,跳动的依旧是你手上,那桃花扇中的诗章。可如今,只剩下你写与我的那厥小令,在揉碎我的情商。
终日临窗断肠,把觞宿醉,不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唯独钟情于你所作小赋:
众生芸芸,谁知我心?
门客三千,谁解我忧?
虔诚香佛,谁渡此劫?
又惹得几度泪融残妆?
只需你打马归来,何须三千门客,便可解忧,只因你不知我心,才有了此生的劫。
又或许,你迷失了去时的路,受困于某座孤城。如若,可有红袖为你添香?如今,那把短笛又在为谁吹响?那把刻有鸾凤图腾的佩剑,又在保卫着你与谁的你侬我侬?在清风明月下,你又在为谁情浓诗行?
隆冬啸寒,雾绕寒心,独自煮酒论青梅,纵然竹马远去,青梅依旧枝头高悬。今生今世,只想与你,生同衾,死同槨。
此劫,谁来渡?
注: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理解:情在不知不觉中产生,进而越来越深。活着时可以为情而死,死了又可以为情而复生。活着不愿为情而死,死而不能复生的,都不能算是感情的极至。
出自汤显祖《牡丹亭》的开篇作者题词,笑笑生在此借用。
燃一场盛世烟火,留百世名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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