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生日
空气清冷的早晨,一睁眼,居然7点了。匆匆忙忙地穿衣、洗漱。习惯早起的母亲从厨房里出来,在饭桌上摆了四碗西红柿打卤面。红的柿子,黄的鸡蛋,绿的香菜,和谐地伏在细丝面上,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食欲一下子上来了,抱起碗来狼吞虎咽,冬日的寒冷,慢慢退却。
带着满身的温暖,和老公一起去上班了。
中午放学回家,母亲又在厨房里忙活着,一看,原来是在擀鸡蛋面条。不禁有些纳闷,母亲今天怎么和面条较上劲了?因为我知道,母亲是不喜欢吃面条的,尤其是早饭,更是不喜欢吃面条,在农村住惯了的她,喜欢一日三餐都要结结实实的吃,她说这样才有劲干活,像城里人吃的那点软乎乎的早饭,能当什么呀。自从今冬母亲来到我家,这是第一次吃面条。却一吃就是两顿!
刚要问母亲些什么,心却忽地跳了一下:今天是农历10月16日,父亲的生日!
父亲已经离开我们10年了,但在母亲心里,他一直鲜活地存在着。
没再问什么,只是对母亲说:“妈,好久没吃手擀面了,正馋呢!”
母亲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擀面,煮面,盛面。还是西红柿鸡蛋卤,这是父亲最爱吃的食物。
儿子问:“妈,今天怎么光吃面条?”
我说:“吃面条好呀,吃了健康长寿。”
当年父亲和母亲的感情真的能用如胶似漆来形容,但父亲走的太早,撇下了年轻的母亲。可在母亲心里,父亲一直不曾离去。以前母亲住在老家,她肯定也是一个人偷偷地给父亲过生日,我们做子女的不在身边,自然无从知晓。今年,日益年迈的母亲终于肯到我家来过冬,但她仍然忘不了给父亲过生日,只是仍然默默的,没对任何人说关于父亲的一个字。
我也没说。我不想母亲的眼里再有泪,就让她用自己的方式,默默怀念父亲吧。做子女的,就只能给她这一方思念的空间,让她把永远的爱与悲伤,悄悄释放。
晚上回来,我对母亲说:“妈,再吃面条吧,你擀的鸡蛋面还没吃够呢。”
母亲笑了,说:“好啊,我这就擀去……”
我知道,虽然父亲已经离开我们10年,但在母亲心里,希望父亲健康长寿的梦,却一直都在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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