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翻钢的前半生（132）

军装，崭新的军装。

当郑翻钢穿上军装的时候，真的是心潮翻滚，思绪万千，那高兴的心情用语言是无法形容的。军装虽然肥大，不那么可身，也没有佩戴领章、帽徽，但穿在郑翻钢的身上，却显得格外精神，特别是在乳白的灯光下，更使他显得兴致勃勃。

郑翻钢穿上军装的第一天晚上，很多人怀着羡慕、同情、嫉妒等心情，纷纷来看望他，有的问长，有的道短，有的送一对枕巾，有的赠一支钢笔，鼓励他到部队要干出一番事业。乡亲们走后，已是晚上十一点钟了，由于来看他的人太多，房间里显得非常热闹，冷不丁大家一走，就显得屋里格外冷清。人都走了，家中六口人站着的、坐着的，互相对视着，没人言语，此情此景，令郑翻钢的心情不断紧缩，接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张怀古见儿子流了泪，心情也十分难受。“三儿，你真愿意去参军吗？”张怀古问。

一句话，问得郑翻钢哑口无言。愿意去吗，以前没有当兵的念头，但现实已让他走上了这条路；说不愿意去吧，入伍通知书已经领到手了，军装也已穿上了，为了安慰父母及全家人，郑翻钢强压泪水，笑了笑对妈妈说：“怎么不愿意去呢，我早就盼望有这一天呀。”

“三儿，你很有才，没上大学是个损失。现在你已经穿上了军装，基本上就是军人了，到部队一定要保重身体，努力上进，决不能两手空空回来啊。”张怀古再也说不下去了。

“妈妈，您放心吧！”哇的一声，郑翻钢实在忍不住地大声哭了起来，随着他的哭，顿时屋子里一片抽泣声。郑翻钢无法在这种场合下待下去了，只好抬腿走了出去。到哪里去呢？夜已经深了……

（20240809）

梦：

很长时间没有做梦了，早上天都亮了，醒了之后又睡了个回笼觉，就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梦见了老妈。我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回到了农村的老家，一进屋，看见老妈一个人在家中，地上有一个很大的地炉子，大约占了整个屋地的一半，炉子里燃烧的煤，半死不活的一点也不旺，给人的印象眼看就要熄灭了，炉中只有几个大的煤块还在燃烧着。我捡起地上的一个铁夹子，翻动着快要熄灭了的煤块，一一地把它们归集在一起，这时候炉火才慢慢地重新燃烧起来。

看着重新燃烧起来的炉火，突然发现炉子没有排烟道，所有的烟全部都在屋里蔓延着，当时心想，这样下去，老妈会中毒的。于是我拿起地上的铁锹，开始收拾散落在满屋地的煤。先是把煤块堆在了一起，然后把煤面又堆在了一起，堆煤的时候，看见炉子旁边有一个半尺深的坑，我就用旁边的砖头垫在了坑里，然后把煤面堆在上面。再仔细一看，煤面里有很多的土，已经不能烧了……

当我把这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问妈妈说，爸爸干什么去了？老妈不高兴地说：“看小牌去了。”然后她一个人躺在南坑头睡着了。

我走出屋，看见同事张连春站在门前，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走过来问我，检车都需要什么手续，我一一指点着他，并告诉他：现在检车手续很简单，不像以前那样复杂了，他心领神会地拎着档案袋走了。

（20240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