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人生的最后十三天（13）

老妈睁眼看了一下地上的东西，心里就有了准备，她知道从这儿一走，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她深知自己眼下还在人间，但已经是在人间的隔壁了，这隔壁似乎与人间没有任何关系了，她觉得自己好想躺在人间隔壁的一间屋子里。哥哥姐姐们看着地上的东西，心里也都不是个滋味，看着东西，不知说什么话，整个屋子显得十分地静，太静了，好像有一股冷飕飕的风在屋中穿过，那股冷风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好像还藏着一种可怕的东西。这时楼梯有了脚步声，随之有人敲门，老妈听到说话声，身体一点点紧缩，缩成一团。

老关上楼连口水也没喝，只抽了根烟，看着老妈连眼睛都不肯睁开的样子，忙说：“走吧，抓紧时间返回去。”

大哥把老妈从床上扶起来，然后蹲在地上，背着老妈慢慢抬起身……体重不足八十斤的老妈，伏在大哥的后背上，大哥似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一样，他从五楼向下走，一步一个楼梯蹬，每走一步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后悔呀，后悔当初不该让老妈来铁岭，可又一想，不让老妈来铁岭，住在自己家，又有一些谁都不让谁的难堪，大哥在老妈和媳妇之间，就像两扇磨盘之间的磨信子，上下两扇磨能够有序地转动，离不开这磨信子，然而这磨信子长年累月地被磨盘所磨，最终也会出现上下不和牙的毛病。

下楼后，大哥把老妈放在车座上，然后又把她抱在后排已经放平的座位上，让老妈躺在那里。老关开的是日产小霸王面包车，共七个座，主驾副驾，中间并排两座，后排是三位一体的座位。车里共七个人，老妈躺在后排占了三个人的座位，这样就有两人没座位了，大姐晕车坐在副驾的位置，我和二哥坐在中间，二姐扶着老妈坐在最后面，大哥只好蹲在地板上。

车从二姐家的园区出来后，沿着宽阔的马路一直向南，我看着车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太阳光照射着高层，而高楼的下面曾笼罩在阴影里，每幢高楼又在比邻的高楼的另一重影里，很多的阴影叠加在一起，并没有让多层阴影下的物体显得更加黑暗。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城市里的每一幢高楼都不是孤立的，高高矮矮的高楼构建了一座城市，这就好比一个家庭，各种各样的事情，随时随地都会发生，但谁也不会因为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这个家就不生活了，然而，一个家失去了母亲，就再也没有奔头了。

（20240225）

趣闻：奇妙的视听

鸟的器官以视觉的发展最为突出，有些鸟的目光比人类锐利八倍，能在高飞时，发现地面上的蜥蜴或甲虫。

追踪狩猎的兽类，视觉常常很差，嗅觉却极为灵敏。如，狗看到的世界全是无色彩的一片灰暗，狗既近视又色盲，但狗的嗅觉器官非常复杂，一只德国狼狗有2、2亿个嗅觉细胞，人来只有500万个。实践证明它的侦查气味的能力，高出人类100万倍。

（20240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