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字桥和守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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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字桥。 2月20日上午，我们来到了人字桥，她依然静穆地伫立在两山峭壁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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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上右边的房子就是老王和他的队员们的驻地，从驻地到人字桥要经过一个几百米的隧道。

两年前，我们在这里住了3天，拍了几百分钟的素材，站在她面前，我们还是又把镜头对准了她。

　　路上遇到了穿着黄马褂，住在人字桥的巡道工，后来知道这两个巡道工家都在开远，上半个月的班，回家休息半个月。在人字桥上班，工作强度不大，难的是要守得住孤独和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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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岁的老王领着他的守桥队员在人字桥上巡视。从96年武警撤走，老王就上了桥，从附近村寨招募保安队员，军事化的训练、管理，每天起床被子要叠成“豆腐干”，吃饭前要列队唱歌，出操、队列、学习、巡逻、站岗，在这个没有观众，很少有领导“莅临”的山谷里，天天如此，一丝不苟。保安队员的月薪这个月又涨了点，800出头，每人每月还得扣除150元的伙食费。15个队员和两年前相比，只换了4、5张新面孔，女队员由1个变成了3个，都是跟着老公上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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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制造点节日和拍摄的气氛，陪同我们来的宣传科长小陈给老王他们买来了灯笼、春联、鞭炮。

　　这个女孩叫王丽琼，24岁，彝族，家在文山砚山。几年前，在蒙自打工时认识了现在的苗族老公，09年结婚，便跟着老公来到了人字桥。婆家就在离人字桥不算远的大山上。

　　这个看上去一点也不像结婚了的女孩，性格安静，不爱说话。两年前我们来的时候，只有她一个是女的，给大家煮饭。这次见到她，穿着一套又肥又大的保安服，在人字桥前面的隧道口和住地值班，她告诉我们，“王指导很照顾我们，三个女的，一个煮饭，我和另外一个就是有外人来时盘问一下，接接电话，帮帮煮饭的”。到目前为止，她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蒙自，“我在蒙自的哥胪仕餐厅打工，你们去过吗？后来老板娘很喜欢我，叫我在收银台，还说让我好好干，将来把我带上昆明去。可惜我结婚了，跟着老公回家，来了这里”，“我还没有去过昆明，连蒙自也很少去，太费钱了，来回的车费，随便买点东西，几百块就没有了”，“在这里钱虽然不多，但不用花什么钱，还能攒一点，工作也轻松”。

　　蒙自的哥胪仕餐厅我们去拍过，就在南湖边法国人留下来的洋楼里，老板是昆明人，在蒙自是一家上档次，有特色的餐厅，也和滇越铁路前世今生有关。看来，这个女孩的青春也注定和滇越铁路有缘。

　　这个80后的女孩和城里她一般大的女孩有太多的不一样，和这里出去打工的，结了婚的女孩肯定也有太多的不一样，至少我们知道的是，结婚4年了，她还不想要孩子。她抱着的孩子是另外一对保安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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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傍晚，鞭炮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山谷里，几分钟后，一切又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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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夜饭前，一样要唱歌，不同的是应我们的要求，他们唱的是老王自己谱写的《人字桥之歌》。“人在桥在，与桥共存”，惊飞了山林中归巢的倦鸟，穿透了铁路边厚重的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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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已经倒好，菜已经上桌，动筷之前我要求拍一张照片，他们很诧异。除了鸡是他们自己养的，其他的菜都是昨天我们带上来的。我无法想象，他们每月150块的伙食是吃些什么，不可能天天杀鸡宰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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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回家休假的，加上我们，一共两桌人。我特别感动的是，他们还邀请了两个平日里单独开伙的巡道工，还有两个来玩的保安的朋友。过节，团圆，亲情，在简简单单的年饭里，在远离喧嚣的山腰恣意漫溢…… 从昨天开始，一直到初一，不断收到亲友、同事的祝福短信，我写了一条回复：天地悠悠，铁桥百年傲立。山风伴我，谷里守岁，前不见先人，后不见来者，唯有短信慰我，去旧迎新，眼前心底，独剩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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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驶过人字桥，出了隧道，就经过这里。柚子树掩映的的二层小楼，过去是武警守桥部队的营房，现在是老王和他的队员住宿、开会、值班、看电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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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住在二楼的值班室里，老王住在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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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字桥的几天，我就睡在这张床上，不过没有纳入老王的“内务管理”。